“没事了,二叔现在都不拘着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关根点起烟,不以为意的道。
“那你病刚好就来祸害老子!”
无三省感受到了一种愤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生欠他的,无三省只觉得自己今天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一定被这小兔崽子给气的。
“这年头让人干活是需要付钱的,颠覆九门这么大的事情,三叔你出个盘口而已,很赚了。”
关根不以为意的道,仿佛眼前的盘口就像是他掌中之物一样,唾手可得。
“再说了,大不了事成之后还你,盘口这一堆破事,想让我处理我还不乐意呢。”
关根想起那些芝麻绿豆都要问下他的那些伙计,头就不是一般的大。
这年头什么事情都不好干,之前的皇帝还需要管大臣们之间的家务事。
他这个铁筷子头,在手把手带伙计方面,干的可一点都不比皇帝少。
尤其是人家皇帝还有着一堆能分忧的大臣,他只有一堆连账本都做不明白还他娘一天天想着造反的伙计。
这破盘口,实际算下来真是狗都嫌。
“嘿,臭小子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老子的盘口怎么了,就被你他娘的嫌弃成这样。”
“别以为你他娘的是大学生,就能贬低老子的努力。”
无三省一听关根这语气,反倒是护上了。
人啊,一般上赶着要的东西,都会被人瞧不起,且不容易达成自己的目的。
反倒是你嫌弃别人辛辛苦苦做的东西时,他倒是想要跟你辩上一辩。
“行行行,你底下的那些人,小动作不少吧。”
关根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表达着自己的嫌弃。
“别的不说,就说那王八邱,一直以来手底下那些小动作,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啊?”
关根都懒得拆穿他三叔。
“这样的人你留在盘口,是准备未来给小孩当做磨刀石,还是准备留在身边膈应你。”
关根的话一出,无三省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他娘的能好好站在这,就证明那狗玩意玩不过你。老子担心什么。”
无三省见关根这态度,反而冷静了下来,一点都没有被人戳到短处的恼怒。
“这人不是我处理的,当时我被人灌醉,醒来的时候,小花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
关根自嘲的笑笑,当初的他,真是被大家保护的很好, 半点血腥都没见到。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就那样直接结束了。
“小花。”
无三省沉默了。
或者说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假死的事情是他和解联环一起设计的。
在这个计划里,他们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当时八岁当家的解雨辰。
尤其是解联环,无三省知道,他曾经在暗地里一直关注着解雨辰的事情。
很多事情,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注定好了要有人被辜负。
“那的确是个好孩子。”
半晌,无三省声音有些嘶哑的开口道。
“你之前去北京,是去见他?你们的关系倒是好。”
无三省有些自嘲的道。
“没办法,谁让您老之前对老痒下手太快,既然用了他,为什么不保护好他!”
关根气的眼圈发红。
他何尝不知道老痒之前跟他那老表去秦岭,是他三叔设的局。
在闷油瓶易容成凉师爷出现的那一刻,关根宁肯自己没有那么聪明的脑子。
“那孩子,是个意外。大浪淘沙,你的身边,不能有拖后腿的存在。”
无三省许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关根的眼睛里带了几分抱歉。
毕竟老痒这样的人,对无邪来说起不到任何的正面作用。
他若是能自己从秦岭出来,那无三省不介意多花点时间去培养他。
无三省的身边有潘子,他希望无邪的身边也有这样一个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
只可惜那孩子不怎么争气。
连最基本的活着出来都做不到,而且扫不干净尾巴,这样的人,还不配待在小邪的身边。
“不争气,呵。”
关根嘲讽的看着无三省。
“你知道的,三叔,那是我从小到大,唯一一个能把命都交给他的兄弟。”但你还是对他下了手。
“所以这事情我做的很隐秘,没有让你知道。”
无三省也点了根烟,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毫不后悔的坚定。
“他出国了,你人脉广,帮忙照顾一下他们母子。老痒的妈妈有心脏病,老痒已经不剩下多少记忆了。”
真正确认这个猜想,对于关根来说的打击还是难以接受。
他的烟抽的又凶又急。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知道的事情也多。很多
自己的亲叔叔亲手算计了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
这种感觉对关根来说真的一点也不好。
他很想现在抓着无三省的领口把人给打一顿,但仅剩下的理智告诉他并不能这样的任性。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死人永远不能绊住活人的脚步。
他即将要走的路,很多时候的确不适合老痒的性格来趟。
情绪是最没用的东西。
但他的胸口为什么会那么疼呢。
事情的真相,还是真他娘的不能接受啊。
“你放心吧,我已经吩咐了人去照顾。”
无三省也知道自己这事情做的不对,自然好说话一点。
他看着关根难受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毕竟做出这件事情的人是他。
当初的他低估了小邪在老痒心中的地位。
他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的感情,只有利益和目的相关的时候才是永恒的。
谁承想老痒就是那样的异类。
当初秦岭的邀约,其实发给的是两个人。
老痒和无邪。
但只有老痒一个愣头青去了。
这件事说到底是无三省对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