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没有人不想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有很多的疑惑需要解答。
比如关根身上除了脑子和脸外,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明明他最怕疼,但这一路走来,关根好像已经对疼痛免疫。
除了对正常的生理反应外,关根身上几乎很难再找到弱点。
还有手臂上自残的17道伤疤,脖子上的割喉伤,以及其他看起来虽然没那么明显,但依旧在他身上彰显着存在感的疤痕。
光是想想,无邪都觉得自己未来的道路充满了艰难。
还有关根教他的那些看起来不怎么正经的道理。
没有现实中深刻的感悟是无法说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关根身上那怎么也洗不掉的上位者的气息。
这一切都证明在不久的将来,他可能会是一方大佬。
至少也是个跟他三叔差不多的铁筷子头。
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分分钟几十万上下。
就像是古代的皇帝一样,从微末之中一点点拼杀起来,把这个世界给搅的天翻地覆。
然后稳登皇位,每天都有人盯着他身下的位置。
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刺杀和诡计。
但是他不仅没死,还在一次次的刺杀中活了下来。
粉碎了他们的阴谋诡计后,还能在事情过去以后,在他们的坟头烧上两柱香。
然后带着一堆人在那里吃喝玩乐开party。
让他们死了也不得安宁。
这样的日子虽然充满了刺激和惊险,但是只要一想想他们那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无邪就觉得这日子也不是不可以继续往下过。
想到这儿,他有些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嗷。”
“关哥,你不是累了吗?怎么不睡一会儿。”
无邪捂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已经坐起身恢复正常状态的关根问道。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你现在的记忆会在一个小时后同步到我这。”
“?(?'?'? )?????”
无邪脸上的笑成功转移到了关根的脸上。
关根眼角含笑的看着吴邪的脸色由白变红再变紫,最后恢复成了蔫哒哒的垂头丧气的样子。
“所以,你才跟我说你不是我四叔?”
无邪有些不确定的问。
“也没有变态到那个地步,你的记忆到我这儿会经过12年的时光消磨,但你也知道你的记忆很好。”
“我虽然无法完全得知你当时脑子里跑的火车,但你当时的一些比较丢人的猜想,或者说比较强烈的认定我还是能感受到的。”
关根按了按脑袋解释道。
“你当时强行打断我的猜想,应该是感受到我想跟奶奶说这件事。”
无邪现在恨不得就地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亏他还以为自己爷爷之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连怎么哄奶奶的措辞都在心里想好,甚至还多做了几个备用方案。
关根跟他说的那天,正好是无邪想找机会跟关根摊牌的那天。
本来他是想跟关根挑明身份,然后委婉的表示他会帮忙的。
但奈何那天没什么机会,结果一小时的时间一到,记忆同步,被关根提前发觉打断。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在脑子里的头脑风暴。
本来任何人都应该不知道的。
可直到这一刻,无邪才明白自己究竟在无意之中丢了多大的一个脸。
“的确感受到了,你那会儿的意念太强。”
关根无奈扶额,显然这件事对他来说也不怎么光彩。
嘲笑倒是不至于,但有些事必须说明白。
“这么说吧,我们的确有四叔,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关根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实真相说出来。
“爷爷他真的,出轨了?”
“没有。”
关根咬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解释。
“四叔不是一个人,或者说四叔是一条狗。”
“它是爷爷留下来的狗,现在还在车总的狗场养着,如果你想见它,按照我插手后事情的发展,大概两年后你就能见得到。”
关根想了想,回忆起小满哥那聪明,又让人安心的模样,忍不住的笑道。
“你知道的,在咱们家,狗的地位一向比人高。”
“也是,你的确不配当四叔,咱们家的狗都是当祖宗供起来的,我还没那个资格跟它们相提并论。”
无邪想了想家里那些大爷,深刻觉得自己先前的那些想法是有多么的大不敬。
幸好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只有他和关根两个人知道。
这想法要是传到二叔或者三叔的耳朵里,怕不是要让他去给狗祖宗们打扫一个月的笼子赔罪。
“怎么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小哥他们还没找过来?”
无邪见关根缓和过来,看了看不剩下多少光亮的手电筒,以及角落里那些时时刻刻可能苏醒过来陪他们的蛇,后背有些发凉的问道。
“这里应该是汪藏海所有信息的聚集地,能到达这里的机关一般是一次性的,或者说机关的口都是活口。”
“每一次触发后都会随机的更换机关位置。”
“虽然目前他的原理我还解析不出来,但我们从这里出去一定会比他们从这里进来更快。”
关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道。
“这里的机关并不难解,这里的资料不能被其他人拿到,尤其是汪藏海留下的那批人。”
“我们可以出去,但出去的前提是得先把这里的资料都拿到。”
关根晃了晃手里的蛇牙,看着无邪有些不怀好意的笑道。
“什么意思?你难道要在这里一次性读取所有的信息不成!”
无邪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就是我,但你的那破肺窒息都受不了,还想着继续读蛇毒!”
“你是想让我今天直接面对自己的死期嘛!”
无邪气得不想说话,他突然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的立场来劝说关根。
因为关根这破身体是他妈他造的。
这种事情看起来有一种自己送自己去死的疯批感,让无邪不知道该怎么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现在的身体我当然清楚。”
“那你还说什么胡话!”
无邪气得想骂人,但转念一想,他跟关根的所有亲朋好友都一样。
骂他就等于骂自己,一时间心里憋屈的不行。
“所以读这些信息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