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自学成才的狙击手将大约三百米外的镶黄旗骁骑巴哈里套到准星里了。
事实上,汉唐集团里的那些退伍兵们没有一个曾经从事过狙击专业的,他们有的不过是各种书面资料,所以,还不如放手让人家自己去练枪去,啥风向与距离的,练习中会学会自己判断。
子弹有的是,底、火和发射、药也是。
安保部对他们的要求不高,能比这个时空超前就行了。
特工大队得到了这两杆枪后,人家吴化龙大队长自己就挑了两个性格沉稳些的,射击有准头的,专门自己到射击场去练了。
现在的实战成绩还不错,刚才八枪中,至少打死了三个骑兵。
现在他们又要打死一条大鱼了。
两人各找了自己最好的感觉,先后扣动了击锤。
镶黄旗骁骑哈巴里似乎用完了自己的好运,在他决定要跑的时候,第二发子弹到底击中了他,子弹干净利落的在他的后背打入,透过了前胸。
由于是瞬间摧毁了内脏,他一点叫声也没有发出来,失去了一切自主意识,一头栽下马!
他的几个随从当时就眼红了,他们的主官死了,他们回去也是个死!
除非杀光了对手!
但是那些残兵败将现在像海水一样退了回来,几个人力劈了几个退兵后,剩下的人都无动于衷地绕着他们几个跑。
往前冲时会成片的死去,而且还可能是化成碎片似的,主子们现在的这些恐吓就不算啥了。
那几个随从其实也悄悄地往后退了,他们心里也不敢往前冲了,只能满心希望刚才这个正面的进攻能分散了对面人的注意力,为分开跑出去的骑兵找到机会。
局面陷入到了一种微妙的时刻。
鞑虏的骑兵在松门卫城里横冲直撞,他们不熟悉街巷,但是一切都不是他们的障碍,他们要找黑衣人拼命!
特工大队的人不能说人人熟悉街道,但是多少都知道一些,他们必须消灭掉这些鞑虏,他们可不想在撤退时把后背留给骑兵。
鞑虏的骑兵认为只要靠近了,他们的马刀会消灭掉一切对手。
特工大队的队员们经常练各种巷战,在街道上打骑兵,可能是最最便宜的事情,比打弓箭手更容易。
特工战变成了对攻战,而且双方都是自信满满。
鞑虏的战兵被打散后,大多重新找到了主子,充当第二波进攻,但是他们害怕了,要躲在主子的背后。浙兵们早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大多顺着其它三个城门跑出去,再也不回头了。
但是很多江湖人士像他们出来时一样诡异,大都又不知道去哪了。
但是也有没走的,比如胡镇南。
吴化龙大队长带着人匆匆赶到第二小队的位置时,已经是尾声了。
不过在路上,吴化龙大队长一直能听到对方的情况。
还没有打完三个弹匣,鞑虏已经崩盘了,别说他们没有见过加特林,就是那手榴、弹的攻击也早让他们受不了。
能挺过两分钟三个波次手榴、弹的攻击,才彻底溃散,这都让特工大队队员们暗地里佩服,特别是在街道这样的地方!
其实是被打蒙了,他们反应慢了些。
吴化龙大队长马上重新布置了战术,先不急着走,那个整个地区的地图早都在他的脑子里了,若是从黄岩和台州来这里增援,最快也要二十个小时!
他们平常演练的属于一种小分队的外形,三人小组的内核组织形式,而且是房上房下一起动手。
由于距离超过了五百米,吴化龙大队长没有办法和安海1号和2号联系,他给城外的发射了一红两白的信号弹。
三白表示被敌人发现,但全歼了对方;一红两白表示正在交战,有把握战胜;两红一白表示正在苦战;三红表示要败了。
孙瑜大队长和王成船长得了消息后乐了,说:“看看吧,没有夜视设备,没有直升飞机,这样大规模营救人质,就算是打原始部落也得被发现。”
王成船长说:“我带着海军陆战队上去,现在突然牙疼了呢,上去消消火!”
孙瑜大队长说:“小心安全啊,完成任务是关键!”
“明白,我又不是热血小青年了,只要不出大问题,就是赢了。”
他们现在把海安1和海安2直接驶到了松门卫所码头,又见烂码头!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雾在散去,码头上空无一人。
王成船长和海军陆战队小心翼翼地下了船,一百来人很快就下摆到岸上。
他们稍做整顿就向着不远处的松门卫城前进。
王成船长上岸前,完全把配发给自己的武器设备武装到了身上,他得意洋洋地对海军陆战队队长说:“你呢,指挥你的,我发挥移动军火库的作用!”
现在,他们已经和城内的吴化龙大队长联系上了。
吴化龙大队长说:“俺希望海军陆战队把东、西、北的城门封上,一个都不让人也们跑掉!完毕!”
孙瑜大队长奇怪地说:“你忘了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吗?完毕!”
吴化龙大队长说:“二十个小时内,那些鞑虏根本不可能有援兵!现在他们又在城里滥杀无辜!俺一个也不想放跑他们!还有一百多匹马呢——完毕!”
在巷战中,鞑虏骑兵们只吃了一个亏后,就感觉不好了。
能在战场上生存到现在的鞑虏,绝对是不一般的。
一开始时,他们想在这些巷子里冲起来,碰在黑衣人后,来个手起刀落。
他们确实能冲起来,但是他们的铁蹄暴露了自己。
在石板路上,马蹄铁敲击的声音不亚于高喊,我们来了,你们要小心啊!
常常是几个小组的队员,把一条胡同的两头一堵,“嘭”“嘭”“嘭”,十几声火铳声后,里面的十几个骑兵就交待了;
常常是几个人悠闲地坐在房顶上,认真地射击着跑过的骑兵们。
常常是在胡同拐角处两帮突然相遇时,黑衣人非常欺负人地直接射击,好容易举起的马刀只能掉到地上。
吴化龙大队长没有参战,他站到卫城里的最高处,站在那杆汉唐集团的旗帜下,居高临下地指挥着各个小队的围堵,顿时让鞑虏骑兵流动性强的优点,变成了他们的缺点,总是以少数的成员来对应特工队员们的硬吃。
鞑虏们终于感觉到了,不是他们在攻击黑衣人,而是黑衣人在杀他们,他们只能愤怒地砍杀敢于出现的平民出气!
本能让他们马上就要跑了,留在这里就是送死。
总用刀逼迫别人死命冲击的人,逃命可能比谁都快。
吴化龙大队长在高处看得明白,他马上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他竟然没有想到让人把城门都封住!
天神,这是俺多大的一个失误?!
其实这哪里能怪到他,特工战的思路从来不是这样的,一时没有转变过来也很正常,慢慢进步吧。
他让大家都往四个城门口方向运动,自己也马上下来,再不打,可能都没有他的机会了。
王成船长跟着海军陆战队的一个分队跑到了东门后,正好看到一个鞑虏骑兵逃跑的背影,他们立刻射击,但是好像谁也没有打中,让他跑掉了。
有队员偷偷看着王成船长手里的ak47,那意思王成船长自己明白。
怪了啊,刚才他套死了那家伙啊,三连发打过去,应该是跑不掉了,但是——
王成船长说:“那个家伙真幸运,算了,大家快准备好,以防还有出来的,别打马啊!”
他心里想,这一开枪,牙还不疼了。
随后这场战斗进到了尾声,街道上的骑兵们都被清理干净了,他们开始四处搜查钻到民居家的鞑虏,不查不要紧,一查竟然有百十号人!
浙兵们彻底放下了武器,北兵中还有试图反抗的,当场打死,还故意是爆头式的,吓死那些旁观的人了。
王成船长和吴化龙大队长两个人在松门卫城的城墙上走了一圈看看,别说,这周围景物还是不错的。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可惜海风硬了些,季节也不太对。
海军陆战队和特工大队正开始清理鞑虏在这里的收刮,还真是不少,还要再等一会儿。
既然海军陆战队都参加了战斗,而且敌人这样渣,就不用击中就走了,多一些战利品也是好的。
王成船长单肩挎着ak47悠悠地走着,说:“老吴,这下子,你又立了一大功!”
吴化龙大队长嘿嘿笑着不做声。
这时,只听得有人高叫:“吴大队长,且等我一下!”
两人扭头一看,后面追上来了一个江湖人士。
王成船长看到他穿着的白色长袍上全是已经干涸的污泥,而且一股尿骚气也顺风而来!
吴化龙大队长皱了皱眉,心中不喜,他俩刚才交谈过了。
在刚刚的收尾战中,那些江湖人士又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砍杀了一些鞑虏,但是有一些明明可以俘虏的竟也给杀了。
吴化龙大队长找到了胡镇南,细细询问了情况。
原来这城里有一家大户的家业被鞑虏毁了,那家公子气愤不过,便拿出其家在别处的所有积蓄,招集了三山五岳和江湖上的各路好汉,准备就把这城里的十几个真鞑虏杀了,给他家报仇。
胡镇南慨然说:“这鞑虏哪个英雄好汉不恨?又有那万金悬奖,当时天下英雄就云集响应,万众归心了——”
吴化龙大队长这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尿骚、味,心想,他这是刚才吓尿了?!
连忙打断他,说:“那你们到底是征集了多少人?”
胡镇南大声说:“足足二百人!在下倒是没有要那悬奖,只是借这个机缘罢了——等我们到这里后,听闻那汉唐集团可能要来攻打这里,当年他们在崖州城就为自己的商人动过手,于是大家商议,等到汉唐集团前来攻城时,我等正好做个内应,没有想汉唐集团竟然会是这种打法,令人叹为观止!”
吴化龙大队长悄悄后退了一步,说:“甚好,那位大家公子,大仇得报,你们也是一诺千金了,就此散去吧!”
胡镇南马上上前一步说:“在下胡镇南,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在下想做汉唐集团杀鞑虏的马前卒。”
吴化龙大队长不得不说:“你刚才吓尿了?!”
胡镇南好半天反应过来,一张脸气得通红说:“我是在施展就地十八滚的招式时,沾到了那阴沟里的脏物,刚才又忙于杀鞑虏,在下,在下岂是可以吓尿了的人物?!”
吴化龙大队长马上转变话题说:“若想参军,只能到布袋新兵营去报名,俺没有临阵收兵的权力。”
“那么,那些穿蓝衣的人呢?”
“海军陆战队也没有这个权力。”
“我等看你们要走?”
“当然,俺们的任务完成了。”
“你们走了,这全城的百姓怎么办?他们如何应对鞑虏马上就要来的报复??”
吴化龙大队长当时心头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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