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胜伯郑彩发现这份《汉唐时报》总是在第一张大纸的背面公开指责汉唐集团,他看得很认真,那报纸上面写得是第四版。
这可有意思了,他汉唐集团竟然可以允许有人在背后指责他们!
永胜伯郑彩马上召集了隔壁的幕僚们,要进行一番商议。
大家现在当然人人手里面都有一份报纸了,对这些大才,永胜伯郑彩可不差那些书报费用。
听说汉唐集团的人自己订阅自家的报纸时,还要交钱,小家子气了。
那些幕僚们当初第一次拿到报纸时,就像永胜伯郑彩一样,简单适应了一下后,立刻就看明白了这种通篇都是俗体字,文风粗鄙简陋的文章。
同时,他们对分辩那个标点符号的用法,一点难度也没有,只略微看了一遍后,便体会到了它在表达时的妙处了。
事实上,汉唐集团认为,语言文字作为一种沟通手段,全世界其他所有民族的语言文字加在一起,也没有一个能比得了明大陆上的这种语言文字体系,可以这样说,在那面的世界里,只要是真正完成了初中教育的学生,就可以阅读懂《史记》、《资治通鉴》这样的书籍,若是真正完成了高中教育,那么就可以直接阅读《春秋三传》了。
如果在时间和空间上类比,其它民族则需要冷门专家级别以上的人才能看懂。
这种语言文字的超级稳定性,当然使得明大陆上的文化能够一直传承下去了,所以大一统当然会是主体,或者它们互为因果。
“正好呢,结合着每一个时代的当权者,他们都极力把这文化改成适合皇权奴隶主的文化,总是连锅带盆地传给下一个胜利的奴隶主,好吧,明大陆的历史可以说是一个循环发展的历史,当然它也上升,但是分为青铜时代的奴隶主,生铁时代的奴隶主,钢铁时代的奴隶主,还有那啥时代的——”
在酒吧里,杨友行秘书长照样开始了他的即兴演讲,连音乐声都掩盖不住他高亢的声音。
但是说到这里,年轻英俊的他挥动了一下手里的啤酒杯子没有再说下去。
“算了,大家喝一杯吧!穆木技术员请客。”
算了,不说了,以后不要再夹私货了。
他成功地启动了“写手保障基金会”计划,这一点,人人都知道他又夹带私货了,他又想同时完成他的那个伟大写手的梦想了,这是一定的。
但是他提到的“无士不义”这一点,让大家震惊。
无农不稳,无工不强,无军不安,这一些,大家都能背下来,但是真的没有人用心去考虑过无士不义这一点——是啊,没有了士的精神——太可怕了。
所以大家都捏着鼻子同意了他的建议。
人人都知道他明面上打着民族精神重建的旗号,私下里还顺便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还绑架了所有的技术人员为他的印刷厂服务。
人人都知道他在夹私货,但是却又被他抢占了道德至高点。
所以,他想,再乱夹私货,怕被人拍死,除非有更高的道德至高点可以抢占。
杨友行秘书长在培训手下的这些人时,说:
“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
“对记者来说,没有愚蠢的问题,只有愚蠢的回答。”
“报纸上如果全是好事情,那么,这个社会就是把良知都关进监狱了……”
“写新闻时,不要考虑对错,第一要想到它是不是真的,写假的,我会拍死你们,你们知道我散打功夫在写手群中很厉害的;第二要想到它是不是人家的私事,与社会有关系没有,我们不是狗仔队,我是怕你们被别人拍死!”
“你们除了要遵守汉唐集团的所有规定外,还要学会怕我,剩下的呢,一切事情都要来找我。”
“我们没有审查制度,因为审查我们文章的人往往都是白痴,文化不多的人……他们可能看不懂。”
手下的一群人顿时在心里发笑,想,哈哈,你忘了,我等写完稿子,不是都要交你先审查?还要润色?
他们就乐呵呵地看着杨友行秘书在摇头摆尾地讲着话。
汉唐集团的技术员们,没有人想拍死杨友行秘书长,但是,杨友行秘书长想不到的是,貌似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厦门之地,竟然有人想立刻诛杀他!
《汉唐时报》出来以后,当然地引起了厦门一方的注意。
永胜伯郑彩和手下的大才们商议了半天,他们觉得不得不有所作为,若是任由那一群年轻人胡乱为之,怕是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厦门之地会引来无妄之灾。
那个漳州大才眯缝着眼睛,轻轻抚着花白的长须,首先发言说:“吾等至圣,任鲁国大司寇时,上任七日之后,便将少正卯诛杀在两观中的东观之下,暴尸三日。
少正卯先前一贯宣扬歪理邪说,蛊惑人心,因而被鲁国民间愚民称为‘闻人’,这个杨友行是何等人也,他在报纸上自称要做新‘闻人’?
观其话语,处处挑衅汉唐集团的权威,连溪河水中,有何物,是何颜色都故作大惊小怪,责成汉唐集团负责,这里定是别有用心,试想,何人会去变色之河水饮水?另择一处即可。
我看,汉唐集团现时并无外患,而将来必会祸起萧墙。
永胜伯,我等先前之种种担忧,都是无本之木了,汉唐集团必乱于不久。”
永胜伯郑彩先是高兴了一会儿,接着又有些担忧,说:“如之奈何?”
一个戴着近视眼镜的大才,忽然站起来说:“不可行那隔岸观火之策!”
他又拱手道:“现在,北方鞑虏亡我之心不死,虽然我有百胜之兵,但是奈何他们有亿万之众,此时,我等唯一的强援就是汉唐集团了,这是唇亡齿寒的道理。”
众人纷纷点头,这个汉唐集团此时还必须要帮一把了,大家说出许多妙计来。
永胜伯郑彩真心纠结啊,帮是不帮?这是一个问题!
算了,帮他们吧,帮助他们,就是帮助了自己。
于是,他给他三弟郑斌写了密信,细细讲解了诸多应对之法,这些都是大才们的精华啊,真心帮了汉唐集团了。
三爷郑斌此时也正是火冒三丈,今天,郑家的皮革厂也被《汉唐集团》的报纸点名了,说是他们把鞣皮后的黑红色碱水任意排放到溪水里,害死无数鱼虾,民甚苦之,这些都在那报纸上白纸黑字印得清楚!
如果不是前几天也点过汉唐集团的皮具厂和造纸厂,他可能会吓坏了,认为这是汉唐集团要整治郑家集团了。
当时,他刚看到《汉唐时报》点名汉唐集团皮具厂和汉唐造纸厂名字的时候,心中大愣,以前他从未有注意过杨友行秘书长这个人,以为只是建国安董事的一名文侍,后来又见他被支使着去干各种杂活,便不当他是一回事情。
难道他这次是想害人以搏上位?
三爷郑斌暗中让人去那《汉唐时报》门口和位于河口的汉唐皮具厂和造纸厂外观望,看看哪一方先出现了安保队员,那便是哪一方输了。
三爷郑斌心中也是不太舒服,汉唐集团竟也会有内讧之事发生。不过,富贵二字,人人求得,也不说就是错了。
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倒是汉唐集团皮具厂和汉唐造纸厂先后停了工,开始改建起来。
这是杨友行秘书长赢了!此生从此不可小觑……
但是,现在他竟然着人写了自己家的厂子!
接着,他又收到了大哥的密信……
好吧,此次他正好和伍大鹏董事长好好谈一谈。
伍大鹏董事长也正是在恼火之中,这个杨友行秘书长乱写一气,打乱了汉唐集团的发展节奏,在他新设定的计划里,污染问题完全可推到后几年去解决。
汉唐集团也不是没注意过这个问题,在汉唐集团管理下的城区里,那污水沟都是暗沟不说,还都是统一处理的。
当然,大家谁都不想把自己的活动区域搞得臭哄哄的。
伍大鹏董事长看了报纸后,一个电话就打给了杨友行秘书长。
“你乱写什么?刚才好几个女生给我打电话,要求考虑环保?!河口那里的厂区周围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住,当时特别选的!!”
“董事长,我当初没有想到我手下的写手能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采访,不过他写了回来,我就必须发,你想啊,咱不是追求公平公正嘛……不去写汉唐集团的事情,怎么写别人?再说了,那碱液还能回收啊,白白丢了,多可惜!”
“噢,这个事情你也懂一些?”
“董事长,当初我负责过沤麻池的工作,多面手呢。”
“以后,你发印前把报样先给我看看,别和汉唐集团的计划冲突了。”
“……不行,除非你撤了我的职务……”
“……好吧,你当我会是新闻检查官?”
“董事长,我当然不怕你是,我是怕以后有人是。”
“噢,对,我不能开这个不好的头儿。一些机密的事情你别乱写啊。妈蛋的,总让你抢占道德至高点。”
杨友行秘书长微微一笑很有型,心想,环保问题,永远是道德至高点的问题,永远是不会犯错的问题。
想要不得罪人而又不说假话,你就说踏了。
杨友行秘书长拿这个问题开刀,一是让大家慢慢适应,二是慢慢培养写手们。
总之,他想得挺美。
永胜伯郑彩和他的大才们,出的上策是,立即诛杀杨友行秘书长!
此计可以告诫那些有二心的人,权威,不可挑战,人心可定。
中策是,立即封杀《汉唐时报》,找寻杨友行秘书长私行中的不雅之事,大布天下,人心可聚。
下策是,明升暗降,将此人流放到台东花莲地区当个场长,听闻那里都是采石场,不许民间再提此人姓名,千日之后,人心可安。
当然,三爷郑斌深知疏不间亲之理,不可公开提出办法。他们毕竟都是从南极洲大城同来的,一起吃过苦处。
三爷郑斌便是采用了旁敲侧击、声东击西、指桑骂槐、李代桃僵等等办法,与伍大鹏董事长认真交谈了一会儿。
结果伍大鹏董事长误以为他不想整治自己的皮革厂。
伍大鹏董事长说:“老郑,不要心疼那几个改造钱,汉唐集团都照样改造了,你们没有不改造的理由!《汉唐时报》说的有道理,他们又站在道德至高点上了。”
三爷郑斌心中大惊,杨友行秘书长争宠成功!幸好没有直接说出妙计来……
永胜伯郑彩收到了三弟郑斌的密信后,叹了一口气,这天下的每一个集团,都自有它的气运啊,他要快些实施自己的计策了,莫要等到他们分崩之后。
他马上找来郑家集团情报安全部的郑则仕部长,两人低声说着话。
最后,只见那郑则仕弯着粗大的腰身说:“在下经过了四道人手,他们都不是我郑家集团的人,已经安排好了布局,那大鱼定会上钩……”
永胜伯郑彩想了想说:“把二三道人手灭口,剩下的,不必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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