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手续入院后,祈安安回冷家拿了换洗衣物,并将冷欢鱼交给方姨照顾,自己则马上返回医院。
路上接到刘枫电话,问她知不知道她外婆还有一处老宅在一处乡下的古镇里。
祈安安仔细想想,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地方,但那是大概七八岁前的记忆,后来外婆没再回到那里去,直到她老人家去世后,母亲似乎也没再回到那里。
而且母亲离开时,自己没在身边。这些外婆留下来的东西里到底有没有这一栋老宅也不知道。
“我发现祈连德经常往那边去,一个月至少去三四趟。昨天我跟他去了那边,你猜我发现什么?”刘枫放低声音,故作神秘。
“刘枫,你什么时候也学坏了,说话留半句。”祈安安语气和缓,半责骂。
“安姐,我这不是有大发现了嘛,想给你点惊喜。昨天我跟着祈连德来这里时,我看到那老宅保护得还不错,里面住了人家。祈连德进去后待了一整天才离开,还换了身衣服出来。”刘枫语气里难掩发现八卦的兴奋。
祈连德?我就猜到他还有事瞒着我!
外婆的老宅,他拿来做什么勾当?
“现在路怎么样?开车过去要多久?”祈安安记得小时候去那里时都是弯弯曲曲的山路,进山至少得三四个小时。
“从我这里走京南高速,一个小时就到了。”
祈安安让司机把物品先拉到医院交给阮刚,自己在路边下了车。她要打车前去和刘枫汇合一起前去古镇。
刘枫本来说要过来接她,但这样就得多花一个小时,祈安安决定还是自己打个车过去。
一台的士在面前停了下来。祈安安上车报了个地名给司机。
她打开手机处理公事。
等到她再抬头时,离上车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了。
她惊觉方向不对。本该往北去,怎么在往南开。
“师傅,你是不是开错路了?”祈安安边打开地图,边问司机。
那司机脸戴着口罩,头戴一顶鸭舌帽,没听见似得只管开车。
而且是直接开出了主道往黄泥路上开去。
地图上的导航显示得与她所想的一样,确实往完全相反的方向疾驰。
从司机不回答问题开始,祈安安就开始怀疑自己上了个贼车。
于是便认真观察起来,司机后脖颈处有两道新鲜的刮痕,从结痂的颜色看,是这一两天内留下的疤。
他握方向盘的手很粗糙,指甲黑黑的,有泥土。
她把车上贴的年检标识上显示的车号发给刘枫。同时发现的士牌上司机的照片轮廓与眼前这个人大不相同。
她打开微信与刘枫共享地图。发了两个字“速来”。
相信刘枫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但要等他赶过来,也得一个多小时,只能靠自己了。
“师傅,开错方向了,让我下车!”不出所料,车门已被锁,祈安安开始拍打车门。
此时车子已经开到郊区,附近是一片密林,没有村落也没有车辆经过。
司机熄火下了车,从座位边摸个东西拿在手上,砰地用力关上车门。
走到她这侧,鸭舌帽下的一双凶凛的眼神盯着祈安安。他用左手砰地拉开车门,伸手就要拉祈安下车。
祈安安看到他右手上抓了一把锤子。
做足了心理准备。
待他把门一开,她铆足劲一脚踹出去。
那男人绝没有料到一个看起来娇小的女人竟有这么大的力气。
男人被踹飞出去,倒在地上。
祈安安趁机翻身出车,绕到车子的另一边去。
此时男人已经爬起来了,高举锤子,那眼神毫无人性,凶狠得像只饿狼。口罩盖不住的地方是一道疤痕如蜈蚣般爬在脸上。
祈安安心里一沉。想起之前去警局找王乔森时看到的通缉令,那上面的男人脸上也是这么一条疤。身犯三条命案,是一级通缉犯。
极可能,眼前这个人就是通缉令里的一级通缉犯!
与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对战。祈安安给自己做了十万分的心理建设,只能赢,不能输,至少得撑到刘枫赶来!
两人就这么绕着车子转圈,猫抓老鼠一般。
男人急了,将锤子扔过来,祈安安头一偏,锤子从肩膀上方擦着耳朵呼呼飞过去。
手上没了工具的男人,绕到后备箱,打开,取了一根短杆出来。拿在手上转得呼呼作响,摆弄了一番,突然吱啦一声音,他把短杆拉成了一米多长的长杆。
这个工具改变了原来僵持的转圈游戏。男人手持长杆,一枪一枪地直刺过来,祈安安左突右闪,只能保持防卫状态。
但男人扔在地的锤子已经被她拣在手上。
以这几年苦练的身手,只要有件工具在手上,杀伤力便会增加。这点祈安安还是自信的。
男人虽然强悍,面上凶狠。但可以看出来,他的动作并不算灵敏,走路有些微的瘸,不难看出左脚小儿麻痹。
所以他之前杀害的对象都是年轻女子。从心理上把人给逼迫到恐惧,手脚发软,无力反抗,这些才是他屡次得手的原因。
我祈安安,恰恰在这方面心理承受力比常人要强得多,专业训练后更是百毒不侵,何况现对的是一个没什么技巧的男人。
在男人又一次甩杆过来时,祈安安迅疾伸手,一把抓住杆的这一头,夹在腋下,反扭,抽!
杆子被祈安安夺在手上。男人愣了下。想要再去后备厢拿工具。
祈安安哪会给他这个机会。
猛跑几步,一杆子捅过去,直刺他的右脚。
男人嗷叫一声,怒目里喷出火,直扑上来。可惜两只废腿已经让他动作更加笨拙。
祈安安一锤子下去,敲在他脑袋上,顿时晕死过去。
刘枫的车,吱地在一边刹下,看到祈安安好好的,长嘘一口气。
再一看那男人死猪般瘫在地上,“这不是?警局通缉那个?”
祈安安点点头,让他打电话给王乔森。
她和刘枫就站在车旁回想整个过程。
怎么会那么倒霉,刚好要用车就有这么一部的士过来?
像是故意跟在身后,等着她一样。
祈安安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亡命歹徒,怎么就盯上自己了?
地上的男人闷哼一声,醒过来了。刘枫早拿了绳子将他五花大绑,捆在一棵树上。
刘枫手持短刀,抵住男人的下巴,“说,谁让你这么干的?”
男人紧闭嘴巴,不吭声。
刘枫对准他的肚子用膝盖猛烈顶撞,男人直叫唤,满嘴吐血沫。
“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