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只是职业敏感,你没有感觉不对劲就行!”祈安安拎了袋子要走。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奇怪。没吃药这一天我还头脑清醒,财经新闻里的思路也跟得上。之前我没醒时,他们每天给我喂药灌药打针,我虽有知觉却不能动弹。只觉得药进去了,人就昏沉起来,意识也不清楚了,任由他们给我翻来弄去,判我植物人死刑。”冷漠寒苦笑着说,眼里全是空洞。
祈安安更笃定了心里的想法。“检测后便知结果了。若这药有问题,那这帮人又是什么目的这样做的?你心中要有所打算。”
“如果真是这样,除了钱外,估计便是幕后安排的那人了!”冷漠寒脸色阴冷。
“今天起,你只假装按时按量吃过药了。先不能打草惊蛇,待证据拿到手再动!”祈安安冷静提醒。
“恩。”男人嘴里回应着,马上又想到什么。“你刚才说是职业敏感,那你原来是做什么的?”
祈安安莞尔一笑:“当保姆的玻璃心啊,你不懂,这是保姆的职业素养!”
男人啧了下,表示不屑,还以为是什么侦探,黑暗组织之类的,太看得起她了!
祈安安被啧了也不在意,反正含糊过去了,下回说话得更小心了。
她出门打了个电话,让刘枫来把药取走,又询问了家里两个小朋友的情况,这才放心地回到楼上。
她下去的这一会儿,阮刚已经把之前祈安安在楼下大战井友梅和纪莹莹的盛况绘声绘色报告给冷漠寒了。
“爷,您是不知道太太和纪小姐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阮刚忍着激动尽量如实说明。
“女人打斗,你一个大男人就光站着看了?”冷漠寒压着心底的悸动,冷冷反问。
其实听着助理描述的精彩战事,他心内除了诧异外,对那个冲喜保姆居然升起一种江湖气来。若不是有个下属在场,这种有画面感的剧情,真得会让自己鼓掌喝彩起来。
“我……我也不好插手啊,都已经二对一了,再加我上去三对一......不太好吧?”阮刚被主子问得语塞。
“傻子,谁让你三对一了,你不会让战况变成二对二吗?”冷漠寒无语了。
“您的意思?是让我……去帮少太太?”阮刚摸着头憨憨地问。
“她是咱请的保姆,有合约的,人在我们这受了伤,不得要赔偿?败家子!”冷漠寒眼望天花板,淡淡回道。
……
阮刚走后,冷漠寒躺在床上又臆想了一把三人间的精彩战事,吃吃地笑起来。
奇了怪了,怎么想想都这么爽快?
祈安安站在门口,看着床上侧着脑袋躺着的那人对着墙双肩直颤,以为什么病发作了,三步并做两步冲进去。
绕到床那侧去一看,原来是在傻笑。
“发癫了?没吐白沫啊!脑袋进水了吧?”祈安安莫名其妙。
“谁发癫脑袋进水了?我高兴,我乐意!我死而复生了还不能偷着乐一下?”冷漠寒憋着笑,收起绽开成花的脸,换上一副冷冰冰的神色。
“您随意!神经病!”祈安安啧了回去,走开。
“上哪儿去?”床上的人发觉保姆不高兴了,幸灾乐祸地追问。
“打水,给你洗洗!”祈安安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
乒乒乓乓,稀里哗啦一阵。
祈安安端着盆水,又拿了毛巾,指甲剪套装,出来了。
拧了把毛巾,“啪”一把盖在冷漠寒脸上。
“干什么?”
“自己抹一把!”
“我看不见!”
“眼角搓干净,别让眼屎糊了你那什么眼!”
“我手酸,举不起来!”
下一秒钟,冷漠寒脸上被搓抹布般狂风暴雨蹂躏了一番。
抹布,哦不,毛巾离开时,那张俊脸已经被揉搓得通红,眼睛鼻子歪到天边去了。
男人气得嘶嘶吐气。
“坐起来!”
“你扶我!”
女人伸过一条胳膊横在男人眼前,让他搭着胳膊,自己用力向上挪动。
握到她纤细胳膊时,男人心里内疚了下。小声嘀咕:“这么瘦,还当保姆!”
女人一个发力,把吊在胳膊上的两只大手给提溜起来,趁他上半身悬空了,另一只手塞了个枕头在后面。
正要甩开擒在胳膊上的爪子,反被他猛拽一下,跌入他宽大的胸膛。
两人紧贴在一起,祈安安的头发附在男人脸旁,他猛吸一口,这味道,好香,有点熟悉,引得丝丝回忆从脑子里钻出来。
三年前,化名紫薇的她也是这样躺在胸口......
不,打住!这个粗鲁的保姆怎么能与我的紫薇相提并论!幻觉,一定是幻觉!
这个猝不及防的摔跌,让祈安安一瞬间凝固,安静地能听到宽大雄壮身体下那砰砰作响的心跳。
这个男人,六年过去了,竟然一点没变,半残废了还是那么诱人!
该死!想什么呢!
祈安安一个弹跳,远离那个邪恶的身体。
一、二、三、四、五、……
足有十秒钟,两人都不作声。
“爪子伸出来!”祈安安调整好了呼吸,喝令男人。
“是你自己扑下来,趁机吃我豆腐!”男人迅速把手缩回被子里,辩驳着。脸上表情像个要被打手心的男生委屈不平。
“剪指甲!”
“哦!”
一双手战战兢兢地伸出来,搁在被面上。
手指细长,关节分明,指甲虽然长了些,但也干干净净的。这双手,不在商场打拼,应该也能在钢琴界占一席之地吧。
祈安安叹了口气。
“什么态度,剪个指甲也能伤春悲秋,折煞你了?”男人很不满。
“一双好手配了一张烂嘴!”
“我当你是夸我了!”
“生命力挺旺盛的嘛!”
“借你吉言!”
祈安安捏着男人的手指头,趴在床沿上认认真真修剪着,完了用小锉刀细细地打磨好了指甲外沿,最后用湿巾擦拭了一遍甲缝。细致得像个做美甲的。
修完了手指头,又扳着他的脚把脚趾头也打理了一遍。
男人听着咔咔的声音,指头上传来的柔软如电流一般,一种怪异的感觉席卷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