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黑脑袋却遍体洁白,长满无数倒刺节足的怪虫,它的动作好不迅疾,窜到老猴手背上的一刹那,张嘴就咬,似乎是想破开个血口,让自己顺势钻进猴子的体内。
但就在下个瞬间,白眉老猴朝着那家伙吹了口气,“呼——嗞嗞嗞!”这股原火之力的灼热气息便立时将怪虫烧成了飞灰。
“大家注意,角兽人的残骸里有怪虫窜出,可能会趁机进入咱们的身体,绝对不要让它得逞。”
魔魈的话刚说完,甲貅王陡然一抖身上鳞片,“唰啦啦!”立刻就有两只怪虫坠落在地,被它用前蹄狠狠碾碎化为肉糜。
“该死的,这些东西真会钻空子,找机会就往我们身上跳!”甲貅王大吼一声:“冰蛟,想想辙,弄死该死的怪虫。”
“没问题,都闪开点,让蛟爷我给它们来招狠的。”
“唰唰唰!”
闻听此言,大家瞬息挪移出去丈余远,冰蛟居高临下张嘴猛喷,“呼呼呼——”电光火石间,它的寒气到处肆虐,眨眼工夫,就冻住了十余个角兽人武士和统领的双脚,让这些家伙动弹不得。
“行了,杀吧!”冰蛟说道:“都记住一件事,那就是要直接毁了尸体,别让虫子蹦出来。”
“呜叽叽!”听到这话,老猴叫得最欢,它飞扑到一个被冻住双足的家伙近前,用金属短棍狠狠敲在这家伙前额上,“轰!”释放出来的火劲猛地焚烧起对方的身躯来。
“吼!”惨叫声赫然响起,但只喊出半声就戛然而止了,因为那家伙已经化为灰烬,见此情景,就算是已经被魂奴蛊控制的角兽人族武士,也吓得浑身栗抖,从本能上感到害怕之极。
“不好,估计就算是全族的武士加在一起,也打不过这些家伙。”大祭司见势不妙,凑到族长身边低声道:“大哥,不能再犹豫了,咱们还是赶紧跑吧,迟了,只怕就走不脱了。”
“你说什么?!”闻听此言,老族长气得浑身栗抖体似筛糠,它低吼道:“老子辛辛苦苦带着族人迁徙到此,创下这份基业容易吗?你让我就此放弃?办不到!”
“可……”“不要再说了!”老族长打断想要再次开口的祭司,而后恶狠狠的继续道:“我就算死也,也要死在这片村落里,更何况,我还有杀手锏未出,这些家伙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呃……”闻听此言,大祭司的心算是凉透了,它心里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们角兽人族和对方比起来,简直就是以卵击石,根本毫无胜算,可你还如此固执,简直是不可理喻。”
“咯喇喇!”
霎时间把罩在长袖内的双拳攥得传出清脆响声,大祭司的脸色铁青,暗中思忖:“你想死,可我还没活够呢,看来是时候找机会抛下你独自逃命了,大哥,莫怪做兄弟的绝情,实在是因为你做事太不像话,我……不奉陪了!”
“噢噢噢!”说时迟,那时快,疯狂的甲貅王发出怒吼声,随即合身猛撞,碰得面前那些角兽人一个个翻滚横飞,不是蹭着地甩出去老远,就是直接骨断筋折,倒栽葱把脑袋扎进了土内,死活不知。
“老猴,把不能动弹的家伙统统烧掉,别让它们体内的虫子有机会跳出来!”
“叽叽叽!”听到甲貅王的咆哮,白眉老猴当然不会客气,回应响亮的尖叫。
霎时间,它挥动手里的金属盾牌,将其猛力飞掷出去,“呼呼呼!”随着连串迅疾旋转声在对方人群中回转,“噗噗噗!”盾牌的急速加上边缘迸发火劲,霎时间就蹭过了那些角兽人的脖颈和身躯。
“嘶嘶嘶——”下个瞬间,中招的角兽人伤口就被翻卷烈焰烧了起来,它们一个个在猛火环绕中尖叫嘶吼,可数息间就化为飞灰了。
“不好!”眼见蛊虫控制的统领、头目以及武士死伤了七、八成,大祭司下意识伸手拽了拽老族长的衣襟,随即道:“大哥,再不走的话……”
“混账,你放开我!”老族长此时如同疯癫,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我儿子死在这里,老夫早就没什么盼头了,大不了就和敌人同归于尽,我绝不逃走!”
“你、你这个老顽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奉陪了!”大祭司的话音甫落,猛然倒掠出去丈余远,随即扬声道:“兄弟一场,能帮你的,我已经竭尽全力帮了,之后的事情,你就靠自己解决吧!”
“岂有此理,你这个叛徒,你不是我二弟!”
老族长见到对方临阵退缩,打算逃之夭夭,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手里的金属杖就要狠狠教训它,但下一刻,大祭司伸手指了指老族长背后:“看看背后吧,你已经自身难保了!”
“什么?!”闻听此言,老族长心中骤感不妙,“嘭嘭嘭!”还没等老家伙扭头观瞧,就有几道黑影从自己脑袋顶上飞了过去,狠狠摔在了它和大祭司中间,正是数名蛊控统领七窍流血的残尸。
“角兽人的杂碎族长和祭司,谁准许你们离开的?吼!”
说时迟,那时快,空中赫然响起冰蛟的咆哮,“呼!”它在空中翻卷长尾,释放出大片寒气,“唰唰唰!夺夺夺!”十余道巨大冰锥恶狠狠从天而降,钉在了大祭司身后不到三丈的地面。
紧接着,冰蛟便冷冷说道:“听着,你再敢往后挪动半步,蛟爷马上就让冰锥穿死你!”
“呃?!”听到这话,大祭司差点吓尿了,它的双腿不住打颤哆嗦,心说这下可糟了,看来对方是打算赶尽杀绝,我该怎么办才好?“呵呵呵,二弟,你打得好主意,现在也跑不了了吧?”
老族长此时面带残忍恶毒的冷笑:“既然不能走,你还是乖乖在这里陪我一起血战到底吧。”
“蛊控统领、武士听令,给我冲,再冲——”老族长根本就不在乎己方有多少伤亡,到了现在,这家伙已经是彻底疯了,多年来压抑着的丧子之痛,终于爆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