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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个朋友?”
凡一航歪了下脑袋,眼底滑过疑『惑』,心里有点想不通。
“是啊。”罗薇薇点头,扫了凡一航一眼,故意说:“一个跟我算不上很熟的朋友。你猜男的女的?”
凡一航把车钥匙一拔,吐出三个字:“沈暮城。”
罗薇薇愣了下,先是问了句“你怎么知道?”,而后又问:“你去哪里?”
“下去走走。”凡一航说着,推开车门跨步走了出去。
罗薇薇竟然觉得凡一航这一动作都可以拍成杂质大片了,她见过一些杂质封面就是模特或明星推开车门,一只脚在外面,另一只还在里面,俯身出去的动作。
贼帅,贼酷!
刚眼冒桃花,凡一航单手把着车门,俯身看她。罗薇薇连忙收敛了花痴的表情。
“要一起下去走走吗?”
罗薇薇注意到他手里拿了张停车缴费的单子,显然打定主意要在附近走一圈了,还假惺惺地问她!哼!
罗薇薇一撇嘴,推开车门下去。
刚下过一场雨的郁城空气格外清新,带着一层凉意。她刚做出抱手臂的动作,凡一航的手已经递过来了一件薄衬衫外套,纯黑『色』的,倒是挺百搭。
“从车里拿出来的,没穿过。”
罗薇薇注意到上面连吊牌都没拆。
“哦。”她也不客气了,伸手接过来套在了自己身上,果然抵御了那一层雨后的凉意。
“要进去吗?”凡一航问。
罗薇薇不置可否地耸肩:“随便。”
进入古城是不收费的,但是就算是鼓鼓的钱包出来之后也能变成扁扁的——因为里面有太多摊卖的吃的玩的喝的……等等的玩意儿,尤其到了周末的晚上,来往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今天是周五,平常古城的游客会多一些,但因为刚下过大雨,人比工作日还少。
偶尔有游客遇到,目光都会往两个不自觉就聚光的人身上瞥。
古城需要先走过一段上坡路,旁边是一截被翻修得很新的长城,就是这段路全是摊贩,不过同样因为雨天,这里的摊子都被盖上了遮雨布,空无一人。
再往前走是一段绿化路,从侧边路下去修了一个喷水公园,公园的最中心位置摆了一座有三人高的雕像,据说是成吉思汗。但雕像太古老,早已经辨不出上面的字。
“坐一下吧,累死了。”罗薇薇微喘着气,直接坐到了草坪上面。
凡一航没有动,似在纠结。
“别那么大少爷了,就这么坐吧。”罗薇薇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说:“不脏的。”
话刚说完,她就觉出了不对劲。
因为屁股……黏糊糊的,像『尿』出来似的。
感受到这个,罗薇薇立刻弹跳了起来,用手一『摸』屁股——湿的!
她忘了刚下过雨!
凡一航默不作声,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递过去说:“围着。”
罗薇薇尴尬地不行,拿过外套就围在了腰间,遮住裤子后面加深了一块的地方。
好在她只坐了几秒,雨水没透到里面去。
罗薇薇焦躁且没有形象地扯了扯裤子,因为大腿根子没有内内的抵挡,裤子都贴在肉上了,有点尴尬。
“回去吗?”凡一航问。
罗薇薇没回凡一航的话,直接自认倒霉地往回走,所以错过了凡一航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把车开到这里来不是巧合也不是为了来“走一走”,是有件事要确认。
关于时候的事情。
记不太清也无关紧要的事情,但他突然很想确认。
只是现在……
凡一航的失落持续了连一秒钟都不到,反正也是无关紧要的一件童年事,罗薇薇别感冒还没好全又感冒了——这事儿比较重要。
他快步走过去,脚步走到罗薇薇前面,顿了下,问:“我背你?”
这话虽然是个问题,但没等罗薇薇回答,他已经蹲了下去,等着她爬上来。
罗薇薇忍住直接跳上去的冲动,难得矜持了一回,说:“不用了。我是裤子湿了,不是脚断了。”
凡一航却没动,只是重复了一句:“我背你。”
这次是真的不是疑问句了。
罗薇薇听着他清冷的声音,总觉得里边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引力,也不扭捏了,乖乖地弯腰攀上去,双手交叉抱住了他的脖子。
被凡一航背着虽然不太自在,但总比一边扯着裤子一边走路好。
她手上的力道有些重,手背感觉到了他喉结的凸起,于是两只手稍微松开了一点,只是手背依旧贴着他脖颈的肌肤。
温热、柔软的触感。
莫名的,她喉间一燥,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打破沉默。
“那什么……你还记得你一开始把我给你的战书误会成情书吗?”
凡一航脚步一顿,脸上染上了些黑沉的情绪。
那的确是……他人生中算得上是少有的很尴尬的场面了。所以那时候他对罗薇薇莫名的有点气,不过到现在,他可能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了。
“记得。”他恢复脚步,脸『色』已经回归了平静。
扯开了话题,罗薇薇就停不下来了。
“其实我一开始是有点怕你的。因为我偷看到了你跟十三中那个叫什么来着,廖润,对,就是这个名字。我看到了你跟他打架,你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没有一点爆发力是做不到的。而且你绊倒他的那一脚……你早就算准了他冲过来的时间、落力方向和速度了吧?凡一航,你以前是不是练过?”
“算是吧。”他并不想多说。以前的那些兴趣爱好,都随着父母的去世而逝去了。
罗薇薇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她很快跳到了自己想问的话题:“所以我那时候就后悔跟你下战书了,知道你弄错之后我就将错就错……不过,你跟那个廖润,到底有什么恩怨呀?”
眼看着就要到停车的地方了,凡一航停住脚,膝盖弯了下,罗薇薇就顺势从他背上下来了。
她扯了扯裤子,一抬眸,正好撞进凡一航的视线里。
心跳莫名一快,好在凡一航很快移开视线,用一种她没听过的语气说:“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吧。上车回去吃饭了。”
以“很长的故事”和“有机会再说”这种话为开头或者结尾的,都是一种不愿说的推辞。
罗薇薇只是好奇,没有非要知道,既然凡一航不愿意说,她就不问了吧。
她侧目看过去,只看到了凡一航上车时,在车边水坑里投『射』出来的一道剪影。
看着,觉得有些孤独。
她突然想到,可能廖润的故事里有凡一航父母的参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