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登海育出的紧凑型杂交高产玉米新种子,累计推广面积约12亿亩,为国家增加社会经济效益1200多亿元……被誉为中国杂交玉米之父”
这个已经功成名就的人依旧每天忙活,不是在玉米地里,就是在实验室里,有时会还会在山东、东北、海南的试验地里来回转,每天的生活都忙忙碌碌。
他看着憨厚朴实,说起自己的玉米时眼睛就有了光,语言诙谐风趣,用最简单的话来讲述他的工作。]
洪武朝和永乐朝已经在琢磨怎么出海寻找这个玉米和土豆了,而禁海但是私人船队多的很的正德朝和嘉靖朝,海禁是祖宗立的,已经很多年了,直接开肯定反对的人一堆,他们在思考要不要直接花钱招人出海先找到这两种作物。
康熙年间的北方,已经能吃上玉米、土豆的人家,想想自己种玉米时那些大片展开的叶片,在看看天上片片朝上的紧凑型玉米,渴望在眼里闪过。
董如意拉了拉她爹娘的衣服,提议道:“明年种玉米我们也看看什么玉米长得比较好,自己给它们传粉,来养不一样的新玉米吧。”
他们挨过饿,也遇到过荒年,只是很幸运的一家人都活了下来。她不喜欢吃这些粗糙的、干巴巴的玉米,所以她也想让它们变成主播手里的,一捏就能柔软地碾开的玉米。
她年纪虽小,但也记得昨天那位牛玉琴的故事。
同样只是农家的普通女孩,她们家里好歹还能种田,不是风沙漫天的沙漠,人家都能反过来让沙子安静下来,她们为什么就不能也让玉米一代代品种变好呢?
大人们沉默了,没有说话。
一家人当然都很想要自己院子里也能堆满金灿灿的玉米,但是他们什么都不会,万一自己授粉没弄好,颗粒无收了怎么办?
最后还是家里的最老的长辈说,这个事情不能自己家没头没脑的干,一代一代玉米种下来,要花的时间可都不少,必须得去和村里说一下,大家看看能不能一起想办法来干。
前两天还对着那位袁先生称赞‘国士无双’的萧何:对不起,袁先生,国士好像真的有双。
当然,以上只是玩笑,对李先生,萧何一样敬佩,两位先生都是真真切切为了天下所有人再无饥饿的伟大之人。
上午的第一轮抽奖结束了,主播一张卷子也做完了,是不是可以给他放三峡的那什么纪录片了。
【小小当然也记得这件事情。
对李先生的事情了解的也不多,她跟着看的时候也很认真,作为对李爷爷的回报,她决定中午就去把那两根玉米煮了,绝不浪费。
做好决定,她就翻出讲三峡的记录片,准备一边写英语作文一边看。】
不同时空念书的学子们:……这才这么早,你是真的一点也不打算休息一下吗?我们这些念书的看天幕,再看你在认真学习,真的心很慌啊。
夫子们虽然蠢蠢欲动,也很想让学生们一遍看天幕一遍写写观后感,但是他们最终还是觉得这样一心二用才是浪费时间,让学生们先老老实实看天幕。
而其他和 萧何一样,也心心念念记着这个三峡人都再次拿起笔,准备重点看看里面是怎么建造、怎么安排民众搬迁的。
又是不一样的音乐响起,蓝天白云快速运动。大家算是都发现了,除了那些几分钟的视频,后世看个什么东西都有个先放音乐的片头。
[音乐结束,镜头前的就是一株株放的极大,粒粒饱满的金黄麦穗,接着是一大片平整的麦田,红色的收割机上面跑动。
以一个小村民清晨的活动,旁白开始介绍起了簰洲湾,再引出了三峡大坝。]
“这个红色的家伙在割麦子!”
不同于和人还能齐高的播种机,正在麦田里收割麦子的红色机器太大了,大到坐在里面人都显得像是关进了一个小房子。
红色的机器平稳移动,前面的黑色滚轮把麦子尽数割掉,然后麦秆和麦子分离。
镜头拍的很清楚,连分离的麦秆和麦穗都粒粒分明,大家很容易就能看懂这个机器是在干什么。
墨尚未:“之前那是播种机,这台,应当是割麦机?”想找主播要详细图纸看看的东西又多了一样。
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不只是这个在割麦子的大家伙,还有田地上这些金黄饱满、粒粒分明的麦子,明显也是改良过的优良麦种,他们更想知道。
[雷声响起,雨滴在黄泥地上溅开,奔腾的水流急速在岸边拍打起浪花。
“1998年月1日晚七点,簰洲大堤合镇段中堡村魏家码头,距离堤底40米处出现强力管涌,100米堤段突然崩塌……”
翻涌的水流往下淹没,轻松就从一层高的小房子上盖过,也把路边的那些铁盒子冲走。而在这种时候,还有不少人只穿着裤子,赤裸上身,扛着一袋袋不知什么东西往堤坝上放去。]
见识过水冲毁堤坝是什么可怖景象的人,被天幕拍摄的大水再次激起了从前那些回忆,一个个都开始替天幕上的后世人着急了起来。
“大水来了,快跑啊!”
“那么大的洪水,他们怎么还不跑啊!”
“他们好像还特地往水那边去……”
有见识的人已经从这短短几秒钟的画面,看出来了这些扛着袋子往前冲的汉子似乎并不是村民,他们各个都精干有力,扛着袋子的手肌肉鼓起,所有人都是面不改色往前冲的模样,神情、步伐、举止都太过相似。
不像是松散的民,倒像是有组织、有训练的、有目的在做事情的……兵?
想到这里,不少人纷纷摇头。
遭了灾的地方有兵都是要防止民变调过去镇压的,那里有兵会不配兵器,一个个光着膀子往洪水里冲呢。
[王展平回忆当年那场恐怖的灾难,给家里父母的遗像面前上香。那场洪水带走了四十多条人命,也包括了他的父母亲。]
不同时空的不少人对此感同身受,每次天灾,他们这些人数最多的普通人,也总是受到伤害最严重的。
也有一些人不满:“才死了几十个人而已,什么时候遭灾了不死些人,这有什么?”
[浑浊的大水流淌在方正楼的下面,红色的旗帜飘扬。
“也是在1998年,也是在离簰洲湾不远的地方,一处江堤溃口处,死亡1526人,受灾人口2.23亿,直接经济损失1660多亿元……”
统一穿着绿色衣服、头戴绿色帽子,身上都橙色救生衣的人排排站在水里,神情坚毅。]
才抱怨着洪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不说话了,一千多个人的死亡当然不被这些人放在心上,他们是在计算那些经济损失和受灾人口。
就算后世良种那么多,但是受灾人数也足够多,后续的赈济、安排、恢复……每一桩都不是简单的事情。
通点财政的官员们算了一下,他们这里要想受灾这么多,怕不是得直接水淹都城了。后世一场洪水就这么多损失,要么是洪水实在太大,要么就是他们不少地方都已经很繁华了,也有可能是他们受灾的算法可能少了很多。
而之前还在猜那些拿袋子人身份的人,看见水里统一着装的人,发现他们可能的确是猜得最不可能的身份。
但是……怎么可能会是兵?他们一个个不跑在水里面干什么?救灾吗?
[长江水利委员会,和黄委会一样,这里的人很多也都是对着不同的电脑检测。
2010年7月16日,监测近期气象情报的徐卫立分析完数据,一场大暴雨即将来临。 数据上报,国家和长江流域防汛部门和沿江的水文气象部门,联合三峡集团调度中心立即召开紧急视频会议……
穿着不同衣服的男男女女坐在不同的办公室里,一块大屏幕上他们都在其中,隔着不同的距离一起商讨事宜。]
“黄河委员会、长江委员会、防汛部门、沿江气象部门……”记下这些不同的部门,李斯也在头疼,这后世光是水文需要的人才就这么多,他们的官吏又到底得有多少人啊,后世这怎么管的过来的。
看着能‘视频会议’的他们,李斯十分羡慕。这种方式能直接和不同地方的官吏沟通即刻下达政令,省去的时间足够朝廷办足够多的事情了。
怪不得后世朝廷能管比他们大秦大那么多的国家呢,这些方式实在是有用,他们还是先等墨家的纸造出来再说吧。
和李斯一样羡慕的人不少,之前已经知道主播的手机可以做到千里传音、千里传画,现在一想,连这么多人时时开会,主播的手机应该也是能做到的。
越想越羡慕,又想找主播买手机了,或者下次送幸运礼物能不能送手机啊,主播。
“真好,要下大雨了、发大水了,后世里他们都能提前知道……”
看着会议ppt上的中期预报,不只是天气,连不同流域,不同日期,大致的水流洪峰都能预测。
“那个新闻联播是什么,怎么那些人一个个都在水边上?”
“看他们都在说关于长江的事情,好像是说给我们听的一样……”
[“这座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水电站,从1993年开始施工准备,到2009年三峡工程日期建成投产,中国人用了整整十七年。
三峡大坝建设过程中,不仅做了大量的模型实验、地质勘探工作,还借鉴了国内外修建大坝的经验和教训……”
中国工程院院士郑守仁讲述着曾经在建设大坝的往事,彩色的水又变成黑白,一个又一个青年、中年甚至老年们在水流旁勘测,带着草帽搬运设备。]
看了这几天了,大家也都明白那些漂亮的、彩色的画面都是主播她们现在的,模糊一点的,或者黑白的,都是他们几十年前。
只要动脑子想想,就几十年的时间,还是黑白的或者不能动的东西,已经是颜色光鲜,清楚又能动了,这发展的速度叫人心惊。
有人说:“华东水利大学毕业,一听就是学怎么治水的,这大学教的东西也太神奇了……”
旁人奇怪:“他们大学专业那么多呢,连治沙都教,你忘了那个水保专业了吗?”
那人点头又摇头:“毕竟是治水啊……”
无论是那个时空,华夏文明的他们都是是农耕文化圈的,吃饭就是所有人都第一等重要的大事,耕作更是重中之重。
而最影响耕作和日常生活的,无疑就是水。
擅长治水、治水帮助民众的人物,每一个几乎都是被当地人所铭记的,大禹、李冰、郑国、马臻、苏轼……
但他们都不是平民,生下来就是可以享有教育资源的。
可后世里,这么重要的治水知识,只要你能通过高考考上大学,也是可以学习到的,怎么培育良种的方法也是一样。
无论是之前的袁先生、李先生、还是这些在三峡上工作的人,他们都是出身普通,靠着学习和努力做出一番真正的事业的人。
也有人感叹,这后世一毕业,学习到了专业的知识,就能给分配到和专业相关的地方,四十多年治水,黑白照片的青年到彩色照片的老年,一直都围着长江,完全不会蹉跎浪费时间,这才是人尽其才。
正德年间的京城王家,王华看着天上的郑守仁,在看看自己家这么多年都性子没怎么变化的大儿子,老父亲啧了一声,头一次有了不满。
王守仁没对父亲的眼神有什么意见。
同样叫守仁,天幕上的后人从年轻到年迈都在和水利打交道,干的事情也是轰轰烈烈、利国利民;考中个进士在京城做官他比起来,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他低下头,思索要不要去找皇帝把自己外放去地方算了,和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做真正有意义又重要事情的后人比起来,整天呆在京城做的事情,他是真觉得没什么意义……
生产力高些的朝代还好一些,秦汉和战乱不断的三国时期,食不果腹还朝夕不保的普通平民们,看着看着天幕上那些带着帽子,挑着担挖着土的平民,在想他们为什么那么有劲。
连坐在草垛边休息的老妇们,一脸疲劳之态,也是喝了水就去干活。
明明没有官差监督他们干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