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就是小说中女二的光环吗？
程曼曼虽然从两年前，就不再关注S省的豪门，但从今晚的宴会上，也看出来了，苏妙妙好像连一个圈内好友都没有。
来了宴会这么久，苏妙妙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端着酒杯来回晃悠，要么就是跟在苏氏夫妻屁股后面，就连一个主动上前找她交谈的人都没有。
当然，苏妙妙偶尔也会主动凑过去找人交谈，但她凑过去的时候，别人只会敷衍几句后，就径直走开。
按理说，苏妙妙已经回到了豪门圈两年，即便与霍家的婚事告吹，苏家的地位毕竟还摆在这，她不该一个说得上话的表面好友，都没交到啊？
提起苏妙妙，陈薇蕊眉头反射性的一皱，而后朝着苏妙妙的方向看去。
此刻，苏妙妙正站在角落，时不时转动手中的红酒杯，再时不时的小口小口抿着，这模样，倒是学到了几分豪门千金的气度，从这端酒杯的姿势，便知道张嫣教她是下了功夫的，与两年前可是大相庭径。
陈薇蕊注意到苏妙妙的目光，一直在盯着某个方向，眼神专注，势在必得，像是一头挑中猎物的母狼，在林中潜伏，只要能找到机会，便会一举咬碎猎物的喉咙。
陈薇蕊眉头凝得更深了，这女人又要玩什么幺蛾子？
她循着苏妙妙的目光看去，只见苏妙妙盯着的方向，是一群身穿西装，端着红酒互相寒暄的商界大佬们，而被这群大佬，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正是霍乘风！
这女人，竟然对霍家还没死心？还想要费心搭上霍乘风不成？！
那贪婪中带着势在必得的眼神，是将霍乘风看作了一个可以获得的物品，仿佛霍乘风，下一秒就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陈薇蕊唇角溢出一声嗤笑，这女人将霍乘风到底当做了什么？是可以让自己身价倍增的战利品，还是可以炫耀的对象？
苏妙妙从来都是装出一副，对霍乘风情深几许的模样，但在她的眼中，却丝毫没有将霍乘风看作一个‘人’的尊重，她这哪里是看心悦之人的眼神，明明是看一件昂贵宝物的热切贪婪。
若是程曼曼知道了陈薇蕊的内心想法，肯定会觉得她观察得仔细入微，苏妙妙喜欢霍乘风最大的原因，可不就是因为，霍乘风是这部小说的男主嘛，若霍乘风只是一个普通的豪门少爷，苏妙妙说不定，还看不上他！
陈薇蕊听出了程曼曼的疑问，试探道：“怎么，你竟然这么关心，苏妙妙有没有交到圈内好友，难道你以为，是我让人孤立她，才让她交不到朋友吗？”
程曼曼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我认识的陈薇蕊，根本就不是这种人，而且这种事，你也不屑做！”
被人相信，而且是被喜欢的人相信，的确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仿佛在冰雪笼罩的屋中，喝了一口熬得香甜醇厚的甜汤，从喉咙一直到腹中都是暖的，旁边还燃着烧得噼里啪啦的柴火，四肢百骸都是温暖的、舒适的。
陈薇蕊右手下意识的往腰上的位置摸，却在摸到光滑的布料后顿住了手，她半阖眼眸，掩下了眸中的复杂之色：“可人总是会变的……”。
两年前，她从不抽烟的，甚至哪怕闻到一点烟味，都忍受不了。
进入公司后，一宿一宿的熬夜，整个陈家，整个公司的压力，都覆盖在了她的身上。
苦涩的美式咖啡，她一天要喝三杯，烟，也是那个时候学会抽的。
明明是为了缓解疲劳压力，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习惯，刚才高兴时，竟不自觉地想摸出香烟来抽上一口。
程曼曼声音温柔中带着坚定，“人是会变，但总有不会变的地方，比如陈薇蕊的骄傲不会变，所以，陈薇蕊必然不会做出主动孤立苏妙妙的事情来。”
“哈哈哈——”陈薇蕊捂着嘴笑得颤抖，双肩耸动得厉害，不知是因为笑得太开心，还是怎么回事，画了大地色眼影的眼眶，都能看见越发清晰的红晕。
像是终于笑够了，陈薇蕊才说，“其他人只能看见我的骄纵傲慢，只有你，看得到我的骄傲，果然，你才是最了解我的那个人。”
就连霍乘风，也以为她陈薇蕊就是一个愚蠢傲慢透顶的豪门千金！
“你说得对，她道过歉后，我就不会再追究之前的事，只要她不来招惹我，规规矩矩的，我自然也不会主动找她的麻烦。”
“当然，她要是还这么不长眼，不长脑子地想惹我，或者惹我在乎的人，那就是另外的事了。”陈薇蕊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至于她这么久，都没交到圈内好友，可完全都是她咎由自取。”陈薇蕊语气中尽是对苏妙妙的不满。
“咎由自取？”程曼曼反问道，“她又做什么了？”
她是真的很好奇，苏妙妙，到底是怎么凭借一己之力，将s省所有的豪门千金都得罪光的？
面对陈薇蕊，程曼曼也没有憋着，当场就问了出来。
陈薇蕊道：“原因有很多，比如她不会待人接物，比如她的自私透顶，比如她的蠢而不自私……”
程曼曼心想，这些问题，不光苏妙妙身上才有，怎么就单单苏妙妙这么特殊，被所有豪门千金排斥呢。
陈薇蕊说了一堆后，才说到了重点。
她认真的看着程曼曼，道：“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苏妙妙的眼神。”
程曼曼：？？？
眼神？什么鬼！
这算什么理由！
她脱离豪门不过才两年，怎么现在连眼神，也能成为豪门看不惯一个人的理由了呢？
陈薇蕊接着道：“你不理解，是因为她从未用那种眼神看过你。”
“不过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她看你的眼神，与看我们如此不同，不管何时何地，哪怕你都离开苏家了，她看你的时候，依然充满了戒备。”
“就像……你是她的死敌。”
“我真是搞不懂，她对你哪来这么大的仇恨。”
“真假千金的事，你也是无辜的，互换的时候，你也只是襁褓中的婴儿，她不去埋怨苏家的不上心，不去怨恨医院的马虎大意，独独只恨你，当真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