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紧张，一直持续到高考前一天。
玉成中学不是高考考场，他们得去县里参加高考。
学校包不起汽车，所有的学生都得跟老师一起乘车去县城。
冯志国本来打算开车送姜斐然和陈欣进县城，被冯老爷子训了一顿之后，自己掏钱，从城里包了一辆汽车，把整个学校文理科班参加高考的老师和同学一并送去了县城。
七月份的天，天气非常热。
第一天进考场之前，陈欣把姜斐然叫到一边。
“还紧张么？”
“不紧张了。”
姜斐然的回答有些让人出乎意料。
陈欣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
他健康小麦色的英俊面庞上，昨天那种明显看得出有些焦虑的神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很平静的神情。
看着他这样的脸，陈欣突然想不起他紧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就好像之前他所谓的那些紧张都是假的一样。
陈欣从书包里拿了两管药剂出来，递给姜斐然：“喝了，以防万一。”
姜斐然的脸上瞬间露出笑容来，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灿烂。
他毫不犹豫地，把这两管药剂喝了，慢慢体会药剂在他身体里面发挥作用的感觉。
“考不好揍你。”陈欣说道。
姜斐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你早这么跟我说，我可能早就不紧张了。”
陈欣哼了一声。
高考的三天，一丝丝雨都没有下。
别说空调了，吊扇都没有。
所有的考生都在考场内一边挥汗如雨一边奋笔疾书。
这样的高考，很减肥。
三天考下来，陈欣感觉自己可能瘦了两斤。
按照之前约定好的，冯志国又包了车来接玉成中学的考生。
他看见陈欣和姜斐然的第一眼，就说了两个字：“瘦了。”
“高考是个力气活。”陈欣笑着说道。
“这几天一点风都没有，教室里面太热了。”姜斐然道。
“我一早就去响水村，让你爸妈晚上不煮饭了。”冯志国对陈欣道：“走，回去好好的给你们接接风。”
他不敢这么快就说庆功两个字。
提前说这两个字，不吉利。
还是等他们确确实实把录取通知书拿到手，再说庆功的事。
车子还有不少空位，索性就把隔壁乡的老师和学生一并接走了。
一上车，陈欣就睡着了。
姜斐然见状，把她的脑袋拨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个动作把陈欣吵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了姜斐然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了，脑袋还枕在他肩膀上，没有挪开。
玉成中学理科班主任本来想问问陈欣考得如何的，见她睡着了，就没问，一路上都在和冯志国说话，感谢他包车接送他们。
到了学校操场，集体下车。
班主任这才问了陈欣一句：“考得如何？”
陈欣毫不犹豫地说道：“挺好的。”
班主任不知怎么地，只听见这三个字，就红了眼眶。
学校有校领导和其他科任老师在等他们回来。
老师们大致问了问考试的情况，就叮嘱他们回家好好休息。
“等你们的好消息。”班主任看着陈欣和姜斐然上了冯志国的车，临行前说了一句。
陈欣说道：“等我们收到录取通知书，就来向您报喜。”
班主任哭了，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