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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殷起床来看时间正是吃午饭的时间,他换了家居服朝楼下走去,走出门口的时候,看了一眼戈壁客房的门。

从未觉得那扇有什么特别之处,今天这一眼,却觉得那扇门那么的神秘,并且富有吸引力。

唐殷嗤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让他春意萌发了?他无奈的摇摇头朝楼下走去。

刚迈步,就听得噔噔噔的高跟鞋踏在楼下,唐殷立刻皱起眉头,这个声音太过熟悉,也太过烦人。

一边加快脚步朝楼下走去,一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他要快点走下去,将那个讨厌的小家伙拦在楼下,免得扰了上面这个小家伙的美梦。

“哥!”唐恬和唐殷在楼梯上相见,唐恬朝楼上看去,走到唐殷的身边,气汹汹的问:“哥,你带女人回家了?”

“说什么呢?”唐殷怒颜,明显的压低声音呵斥唐恬,并且话语间将唐恬朝楼下拉去。

“你还撒谎!”唐恬满腹委屈,双眼发光朝楼上看去,心都在楼上了,身子却被有力的大手无情的拉下去,她被迫在下楼的方向,朝着唐殷不满的吼道:“没有女人你大白天的睡什么觉?还不回家来这里……”

“唐恬!”唐殷厉声叫了一声,唐恬一手揪着楼梯的扶手不肯走,唐殷轻轻一提,唐恬就像一只小猫一样被唐殷提下楼去。

唐殷把唐恬像扔一件废品一样扔开来,扔在地上,唐恬正要说话,唐殷横眉立目的瞪着唐恬,再次厉声道:“这是我的家!我即便带着女人回来也很正常!不该你管的!你最好别多事!”

唐恬一怔,她一直磨着哥哥,她知道哥哥烦她,可是即便是烦她,哥哥从来只是躲她,一次都没有向她发过火,一次也没有骂过她,而今天哥哥竟然骂她,还不让她上楼,这显然是怕吵到楼上睡觉的女人。

“你,真的有女人了?”唐恬神色黯然,口气呆滞,满满的失望露出来。

“那是我的事!”唐殷的语气依旧生硬,仿若不容质疑,他走到沙发处坐下来,看都未看唐恬一眼,懒散的说:“你回去吧。”

“为什么……”唐恬要说的话刚说了三个字,就朝楼梯处看去,只见昨晚和她打架的权雅泽正走下来。

权雅泽走下来就走下来吧,关键她穿着那种套装款式的睡衣,这一切都不用去想,就知道了,唐殷带回来睡觉的女人尽然是权雅泽!

唐恬的脑子一下子炸了,她正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打动了不近女色的哥哥,原来是这个讨厌的权雅泽。

如果是别人,她也许会痛苦,可是,是权雅泽她除了痛苦,她还不服,也会憎恨!为什么会是权雅泽!一个讨厌到极点的死丫头!

纯黑的眼眸一下子染上了猩红,冒起了火焰,唐恬嘴里的牙齿咬得紧紧的,她想都没想就朝楼梯上冲去,那速度就像早已悬在弓上待发的箭,已经开弓了。

不等她开口,看见唐恬的权雅泽就跑下来,一手指着唐恬,嘴里骂道:“你丫还敢回来!我等你一上午了!”

“不要脸!昨晚没打死你!你……”唐恬在冲到楼梯上的时候伸出手就去抓权雅泽,就这时只觉身后一手有力的大手将她伸出的手给捏住了,唐恬疼的“啊!”一声,刚要回头看去,肚子上就被楼梯上高她两个台阶的权雅泽狠狠的踢了一脚。

唐恬缩着被踢疼的肚子向后退去,就退在了后面唐殷的怀里。前面是被踢的肚子疼,后背是温暖的怀抱。前面因为被踢而生气,后面却因为得到了唐殷的怀抱而惊喜万分。

这一脚她到觉得值了!

愁眉不展唐殷看着楼梯上的权雅泽,本来她抓住妹妹的手担心挠到她,她到好,上来就踹了妹妹一脚。

权雅泽走到唐恬的身边,瞪着大眼睛,“你妈!姑奶奶刨你家祖坟了?你昨晚打我,今天骂我!你到是说说我怎么不要脸了!”火气中的权雅泽说着就抬手朝唐恬打去。

“啪!”的一声!

权雅泽原本气愤的脸在她那一声脆响后和唐恬都怔住了。

权雅泽秀气而闪亮的巴掌没有打到唐恬,而是打在了眼前瘟神的脸上!

顿在空中的手摇晃了两下,看着男人阴云密布的脸,权雅泽才把手放下来,支支吾吾的说:“你……们兄妹够情深的!”

“哥!”唐恬惊讶的长大嘴巴,因为他知道,唐殷的这张脸那可贵气的很,更加骄傲的很,唐殷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从小被人捧着是何等的尊贵,唐家几代富豪,到唐殷这代又是单传,富可抵国身价加上他本人的冷酷无情,天下之大,敢动他唐殷的却无几人。

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权雅泽虽然是本市富豪的千金,可权家和唐家比起来,那还是差一截的。

然而,就这样,权雅泽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了!这一巴掌,让唐恬心里高兴了,因为,就没有敢惹唐殷的!惹了他的人,那就是一个字:死!

从小就在国外生长的唐殷三年前和妻子离婚后才自动请缨回到国内发展,在国内这三年里,他低调从事,没有人不知道唐氏集团,也没有不知道唐氏在国内的总裁换人了,可是,却很少人知道这唐氏的心总裁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天天和唐殷在一起的唐恬知道啊!她对他太了解了!所以,唐恬心里暗暗叫好:权雅泽!等死去吧!别以为爬上他的床,他就会饶了你!

“这回你俩两清了吧?”

“恩?!”唐恬正在得意洋洋等着权雅泽受刑的时候,听到唐殷这样对权雅泽这样说。唐恬急了,“哥!她打你!还踢我!我,我肚子疼。”唐恬说着赶紧双手抱住肚子,脸上做出一副疼的要命的样子来。

“少装蒜!刚刚怎么不疼?”权雅泽等着唐恬怒声喊道:“你丫打破了我的头,我踢你一脚就想扯平?天下哪有这么好的美事?!”

“你还打了我一巴掌呢。”唐殷对权雅泽说。

“那是你自找的!”权雅泽的话一出,唐恬和唐殷均如吃了牛粪一样瞪大眼睛,可就在他两吃惊时,只听得权雅泽又说:“再说了,就你那张老脸,我这秀气的手掌打上你不疼啊。而你妹妹把我的头都打烂了,昨天你也看见了,我都失血过多,都晕过去了!你别以为陪我一晚上我就能原谅你们!”

“哥!你果真陪她一晚上?!”唐恬拿着重点伤心的问。

权雅泽没有去想唐恬的话,又对唐殷说:“再说了你昨晚答应我,要让我打你妹妹报仇的!你这么一七尺男儿想说话不算话?”

唐恬这回没有说话,而是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眶里泪水闪着如同抛光的细钻,终于,两行眼泪落下来,晶莹剔透,划过唐恬清秀的脸庞。

“恬恬,不是那样的。”唐殷看着一项尖牙利嘴很少落泪的唐恬哭了,他赶紧解释,“回头哥给你解释……”

“解释什么?你想耍赖?”权雅泽插一句,眼看着事端挑起,她心里乐了,如果不用自己动手,能让这兄妹两打一架,那到比她亲自打唐恬一顿更来的痛快开心。

“是啊,你解释什么?”唐恬咽下一口口水,抹了抹嘴角苦咸的泪水,抽泣着说:“你想告诉我她说的不是你说的?还是你那样说就是想搪塞她,哄哄她,又或者你这样说是因为她做了你的女人,你该为她报仇?”

“你胡说什么!”不等唐殷对唐恬说些什么,权雅泽听到最后那句话就炸毛了!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女人了!

“你敢做不敢承认?你说你费尽心机爬上我哥的床你想干嘛?你……”

“恬恬!”唐殷厉声将唐恬叱呵住,抬头对权雅泽说:“先上楼待一会儿好吗?”唐殷生硬的拽着唐恬下楼。

可是身后权雅泽却不依不饶的跟上来,“唐恬!你给我弄清楚!是你欠了我的!不是我欠你的!你别以为诬陷我几句就能逃过去,我一定也让你尝尝头烂流血的滋味!”

唐殷的眉头已经皱到了一定的程度,这两人天生就是一对儿死对头吗?

听着权雅泽挑衅的话,唐恬的头探过唐殷高大身体,张开嘴就要骂权雅泽,可是刚张开嘴,就被唐殷一只手给捂住了。

生拉硬拽,唐殷把唐恬推出门,重重的关上门,一只手制服了唐恬,一只手掏出钥匙将门从外面上锁。

之后,唐殷把唐恬抱上唐恬的红色小跑的副驾,唐恬刚要挣脱,唐殷怒目瞪着她,唐恬乖乖的坐好。

唐殷脚步绕过车身上了驾驶座的同时给苏扬打了一个电话让苏扬到唐家去,电话一挂,他人已经坐在驾驶座上将车火速开走,目视前方冷声喊道:“系上安全带!”

委屈的唐恬将安全带系上,泪水吧嗒吧嗒的落。双手抬起来抹着眼睛的泪水,唐恬可怜巴巴的说:“哥,你真的睡了那个死丫头吗?你不是说你不会再爱哪个女人了吗?你看看你刚才就是在维护她,你还答应她让她打我……”

“恬恬!你记住了!我是你哥!我的感情问题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当家!”

“我不要你做我哥!我爱你你知道的!我……”

“闭嘴!”唐殷牙齿咬得格格响,一字一顿的说:“你只能是我的妹妹!”

“不!我不是!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我不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女人!”

“唐恬!”唐殷回头瞪了一眼唐恬,又安心开着车,看着前方的路,他的声音不再高,平和的说:“我会让苏扬定机票,明天送你回美国去!”

“我不!”唐恬炸毛扯开安全带,“我死也不回去!我要留在你身边,直到你接纳我为止。”

“别做惹闹我的事情,否则你也不会是一个列外!”唐殷的话说的音不重,但分量足够。

唐恬听着双臂上窜起一层鸡皮疙瘩来,她知道这样说话的唐殷是来真的了,他真的生气了。唐殷生气了,那他就是一个被放逐的困兽,无人可挡,无人能敌,而且无情无义。

“那么权雅泽就是一个列外了?”唐恬害怕但是心有不甘,她低声又说。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要不是你昨晚打破人家的头,我会认识她吗?”唐殷放松口气,可能是觉得刚刚有些冲动了,对妹妹有些过头对待了。

唐恬一听唐殷这样说,脸上立刻泛起浅浅的笑容来,她侧身靠近一些唐殷,小声试探:“那么你是为了我才把权雅泽带回家的?你是为了我?”

唐殷喉咙滚动了一下,没有说话,眼睛看着前面的道路。

“你不说我就当是了。哥……”

“系上安全带!”唐殷打断唐恬的话,脚下给了一脚油,小跑的马达刺破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哥,其实你根本不用那么对带那个死丫头!随便派个人去照顾一下她就得了。”唐恬果真是个孩子,猫一会儿狗一会儿的脸,说哭就能哭出来,说笑也就半秒钟就能在挂着泪水的脸上露出笑容来。

唐殷依旧没有对唐恬解释什么,好像只要能让她安静不再闹了,骗骗她也可以。

然而,唐殷就这时想起刚刚权雅泽的一句话来:再说了,就你那张老脸,我这秀气的手掌打上你不疼啊。

一丝失落划过唐殷的深潭般的眼底,他不由得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有那么老吗?他也许、可能还不算老,可是,在权雅泽的面前,他确实是老了。

“哥,怎么了?”唐恬看见唐殷摸自己的脸,她探过身关心的问。

“坐好!”唐殷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好像生怕被瘟疫感染到。

车停在唐家另一处宅子门口,唐殷下车,勒令唐恬下车后,他正色说:“如果不想回美国,就待在这里!别去我那儿,别出去惹事!只要你犯一次,我绝不姑息!”

“你那?你要住那?不回家了?就因为权雅泽那死丫头住那儿吗?”唐恬上一秒还笑着的脸这一刻就又恼了,这三年来,哥哥可是和她一直住在这里的!现在却说他那!还说不让她去他那里!

“这些都不是你该管的!想留下来,就别惹我!”唐殷把唐恬生硬的推进门去,唐恬刚要反抗,唐殷一手指着她。严肃警告:“你出来试试!我连夜送你回去!”

唐恬收住脚步,眼看着唐殷从外面把门关上,她站在原地跺脚:“你又骗我!你爱上那个死丫头了?!”

苏扬的车就这时到了唐家,苏扬看见唐殷停下车下来,刚要开口问他话,唐殷拍了一下苏扬的肩膀,“进去看着她,她哪儿也不许去!”

“怎……”苏扬就说了一个字,就见唐殷开着他的车,空气中只剩下一股烟。

一路狂驰,唐殷想:该给苏扬换辆车了,这破车不给力。

车子已经在飞,唐殷的脑海又想起那张扬着的小脸,头上还缠着白纱布,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丑的小丫头,她尽然不屑的说:再说了,就你那张老脸,我这秀气的手掌打上你不疼啊。

唐殷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又那么老吗?真的那么老吗?真的老了吗?自言自语后,原本还带着浅浅笑容的俊颜上泛起惆怅的味道来。

回到豪绅别墅的唐殷快速打开门,张望着屋里,当看见坐在开放式餐厅里吃着午餐的权雅泽时,他心里像落下一块石头。

嘴角弯了一下,他走过去坐下来,对权雅泽说:“饭菜还可以吧?”

“可不可以也得吃啊!要不饿死在你这里都没人知道!”

面对权雅泽的冷言语,唐殷回应一笑。

“你们唐家有个像样的人吗?”权雅泽突然开口。

“恩?!”本来弯着嘴角坐下要陪她吃饭的唐殷被权雅泽的话给噎住了,那还能吃得下饭去?他松了一口气,才让咽喉得以开通,“就我妹妹打了你,我们唐家还谁惹你了?”

“你!”权雅泽重重的把一筷子肉放在嘴里嚼,狠狠的说:“你出去就出去吧,你还锁着门干嘛?你想软禁我?你还把你妹妹又藏起来!你把她藏哪儿去了?我告诉你!等我伤好了!我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来!别以为打了我就没事了!”

唐殷看着眼前那张吧嗒吧嗒说话的小嘴,两嘴角还肉流下来的汁,说话时上下牙齿还在不停的咀嚼着嘴里那块肉,他的心里痒痒的,有种类似亢奋的情绪在扰乱着他的心思。

“你看什么看?我和你说话呢!你别想软禁我!”权雅泽又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用力嚼起来。

“我没有软禁你,你要想走,随时可以。昨晚也是你要来我家的,不是我逼你的。”唐殷端起碗,把香喷喷的饭送往已经开了喉咙里,今天的米饭很香,这是传说中的东北大米吗?入口醇香极了。

今天的饭菜不用吃就闻到了特别的香味,他请的是一个家政保姆,却做出了神厨级的饭菜!看来要给这个佣人加薪,要长期留下她。

目光扫过权雅泽,他发现权雅泽爱吃肉,“你爱吃肉?”唐殷饶有兴趣的多言着,像一对长久的夫妻一样开始闲聊天一样。

“怎么不舍得给我吃吗?”权雅泽又把一块肉放在嘴里,用力嚼着,“现在菜也很贵,不比肉便宜多少。再说了,这么多,你一个人能吃完吗?”

“呵呵。”唐殷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笑了,这是他着三十年来少有的东西啊。“我到是不怎么吃肉,我吃菜多。”唐殷还是既往不咎的态度,好脾气的聊着。

“属兔子的!”权雅泽用力咀嚼。

“呵呵。”唐殷也将权雅泽吃的那盘肉夹了一块吃起来,对她说:“你慢点吃,那么用力,小心扯到伤口,昨晚缝了两针呢。”

权雅泽停下咀嚼的嘴,摸了一下头上缠着的白纱布,嘴撅起来,瓮声瓮气的说:“这还不怪你那个不招人待见的妹妹吗?这得多少天才能好?不知道会不会落下疤痕!”

唐殷手指一颤,心口有些堵,他明明白白的看见了权雅泽的眼眶里闪着那种叫眼泪的物体。

“别担心,吃过饭我带你去换药,会很快好的,如果有疤痕,我给你植皮……”

“植皮!”权雅泽打断唐殷的话,大声叫了起来,手放在额头上的纱布上,一听植皮就知道有多疼了吧?“你赶快把你妹妹弄回来,我也要打烂她的头,要植皮,大家一起去植!凭什么只我一人去受罪?”

错错错!说错了吧?唐殷放下碗,哄小孩一样哄慰权雅泽,“我就是夸大的说了最了严重的后果,你这点儿小伤肯定不会烙疤的,放下吧。赶快吃,吃了我带你去医院换药。”

“不吃了!我现在就去!”权雅泽说着站起来。

“好,我现在带你去。”唐殷嘴角弯了,很弯,他推开椅子,来到权雅泽的身边,伸手去拉权雅泽。

权雅泽朝他翻了一个白眼,自己大步朝前走去。

身后,唐殷直了一下身子,他刚刚要干嘛?!尽然过来想拉权雅泽的手吗?!

抬手摸掉额头出来的冷汗,唐殷眯了一下眼睛,就这时,权雅泽没心没肺的回头喊了一句:“快点!”

“噢,来了。”大名鼎鼎、高高在上的腹黑跨国总裁唐殷像一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了权家大小姐的身后。

医院里,权雅泽又不知道第多少遍的问唐殷,“真的不会烙疤吗?”

“肯定不会。”唐殷又不知道第多少遍不厌其烦的回答了权雅泽,其实他还想补充说:如果真的烙疤了,他真的会植皮给她,然而,他都愿意把自己宝贵的皮植给她了,可是她貌似不太领情。

为了不惹得小丫头害怕哭鼻子,唐殷只好不再说植皮这一句话。

“大夫,我这会不会烙疤?”换药的时候,权雅泽又问大夫。

“不会。”大夫没动声色肯定的回答权雅泽,但眼睛却偷偷看了一眼唐殷。

唐殷很满意大夫的回答时,只听得权雅泽又打破砂锅了,“大夫,我这真的不会烙下疤痕吗?”

“肯定不会,姑娘,你就放心吧。”大夫给权雅泽包扎好快步离开,他做了快一辈子的大夫了,从来没有这样肯定的给一个患者说过这么肯定的话。

试问,天下又有哪一个大夫敢和病人打保证的?也许,这位大夫是天下第一人。

涉世未深,没有心机的权雅泽听着大夫肯定的话,也却是半信半疑,她的皮肤是很好,平时有个什么小伤口,很快就能好,可是,这额头上缝了两针,真的不会烙下疤痕吗?

于是,权雅泽就这个问题又对唐殷探讨道:“我这伤真的……”

“权小姐,你连大夫的话也不信?”唐殷打断权雅泽的话,倒不是烦她啰嗦,只是觉得对于这个他也不能肯定的问题他不想骗她。

此时唐殷也万幸自己刚刚叮嘱了大夫说了那么肯定的话,要不然,他这会儿肯定就活不出去了,非得让她磨死不可。

权雅泽摸着额头的纱布,嘟起嘴来,又用手掌捂着额头的纱布,生怕被来来往往的人看到。

“午饭没有吃饱吧?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车厢里,唐殷打破沉寂。

权雅泽想了一下,“吃烤鸭。”

“烤鸭?不嫌油腻吗?”

“我要吃肉,掉了肉,得补回来。”

“呵呵。”唐殷笑了笑,“你最多流了一点儿血,哪里掉肉了?”

“不给买算了!回去!”

车子停在一家正宗的烤鸭店,唐殷下去买了烤鸭,上车的时候,权雅泽轻闭着眼睛,把鼻子往前探了一些,用力闻着:“好香。”

唐殷看着她撅起来的小嘴,红润有光泽,年轻就是身体好,昨晚还惨白的小嘴,今天就看着泛上光泽。

嘟起的小嘴就在眼前,唐殷的顿时心里像被一只猫抓着。三年多了,他没有吻过女人,那个让他气愤到憎恨的女人他不想提,可现在这张小嘴却带着足够的诱惑。

从来没有一张小嘴能打动他的心,唐恬曾费尽心思,涂抹上各种香味,各种颜色的唇彩诱惑过他,然而,他却没有一点儿兴趣。

而眼前只有一面之缘,只是初见的小丫头却让他有身体狂躁不安的冲动,这叫什么?感觉?动情?亦或是动心了?

“我现在要吃。”权雅泽睁开眼睛,却把唐殷吓了一跳,权雅泽精灵般的眼睛瞪着唐殷:“你在想什么?别想着打我的注意啊!我告诉你!我权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惹得起的!”

“你不多想就不会有事!什么都不会发生!”唐殷逃犯一样挪开目光,把烤鸭放在权雅泽的手里,发动马达将车开走。

“切!做贼心虚!”权雅泽嘟囔了一句开始准备下手吃烤鸭。

“你有让男人做贼心虚的本钱吗?”

话是这样说着,心却砰砰砰的狂跳,不是因为被权雅泽说重了,他的狡辩,而是觉得心头泛起一种感觉:就像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和女人接触时那样?唐殷一直认为自己从此不会再有那样的感觉,因为,他的人生的第一次已经交付给那个背叛他的女人,因为他以为自己已经老了,不会再有那种感觉。

然而,此时,被权雅泽戳中,他又如一个年轻小伙一样,开始心慌意乱起来,这种就是他曾经有过的爱情的感觉,他懂得,因为他经历过。

不得不说爱情这种东西真的是很奇妙,你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也不知道他藏身何处,会不会再次出现,即便会出现,又在什么时候?它,根本不会给你时间去想,不来的时候,你死命寻找也不会找到,它想来的时候,你躲都无处藏身。

身边是油腻的烤鸭的香味,耳边是咀嚼的声音,貌似香喷喷。唐殷侧目看了一眼,嘴角又弯,“你这么爱吃肉,怎么不见你胖啊?”

“我就是有这种气死胖人的肚子。”权雅泽得意洋洋的说。

唐殷眼眸沉着,看着前方没有再说话。

权雅泽也没有说话。

再次侧过脸时,唐殷看见权雅泽举着两只油腻的手,心疼顿生一种莫名的兴奋,已是过来人的唐殷未将一丝一毫心里的东西表露在脸上,而是拿起纸巾递给权雅泽。

权雅泽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连谢字都吝啬给,就擦起手来。

唐殷由抽出一张纸巾,去给权雅泽擦嘴。

权雅泽反弹一般的躲了一下。唐殷停住手里的动作。权雅泽有些尴尬的拿过唐殷手里的纸巾自己擦起嘴来。

“你这样不沾酱,也不卷饼,吃着不嫌腻吗?”唐殷看着前方的路,岔开刚刚的尴尬。

“还好。”权雅泽弱弱的回应了一声。

此后,唐殷再没有说话。

回到豪绅别墅,唐殷对权雅泽说:“我有事出去,你要是无聊就看电视,上网也可以。”

“等等。”权雅泽追了一步唐殷,带唐殷转过身来,她说:“你妹妹什么时候回来?”

“你是盼她回来?还是怕她回来?”唐殷答非所问。

“我怕她!?”权雅泽激动的说:“昨晚是因为大家拉了偏架,才让你妹妹得手的……”

“好了。”唐殷温和的截断权雅泽的话,又柔和的说:“你先别想着报仇了,好好养伤吧。她今晚不回来。”唐殷没有告诉权雅泽,其实唐恬不住这里,其实他之前也不住这里。

“你把她赶出去了?!”权雅泽惊讶,心头闪过一个想法:难道是为了我?!

“不是,我没有赶她,是她怕你了,你安心养伤吧,有什么需要就和阿姨说。给我打电话也可以。”

唐殷说完就走了。

权雅泽站在原地:“你有给我留电话号码吗?”

无聊的权雅泽大方的毫不客气的参观了唐殷的家,又看了一会儿电视,玩了一会儿电脑,最后又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妈妈她和同学们旅游很嗨皮。至于什么时候回去,另做打算。

应宁在电话里骂她越发没有女孩的模样了,让她赶快回家,要不然她爸爸会派人去“追捕”她的。

权雅泽完全相信他父亲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到时候肯定会查到她的踪迹,如果被父母知道了她现在正因为破相而住在仇敌的家里,肯定会把唐家给翻个底朝天的。

她到不是担心唐家有灾难,而是,担心自己是因为追乔羽鹤去夜生活那种地方被人打破了头,她真的会被父亲禁足的。

权雅泽用上她所有的小聪明一顿好说把应宁给哄住了,并且再三答应应宁,一定会每天两报告,准时准点给她打电话报平安。应宁这才安心,并且答应权雅泽会在父亲面前美言。

只要能摆平母亲大人,那么父亲大人那边,就全权交给母亲大人了,因为在权家,应宁这个女主人,完全有拿住权家掌门人的本领。

安顿好家里,权雅泽苦着脸深陷在沙发里,又想起那个冷血无情,傲慢无礼的乔羽鹤来。那个上不了台面的走狗!她堂堂权家大千金,能看上他一个给腾项南打下手的东西,算是老天走眼了,他尽然还翘尾巴!他得瑟什么?

恨的咬牙的权雅泽想着想着就哭了,乔羽鹤实在是太过分,刚开始给她冷脸就算了,可是到后来,她尽然连她的冷脸都看不上,他完全不给她任何机会,哪怕那么一丁点。

后来乔羽鹤为了躲她,她一次都没有在艳帝那个破地方见过乔羽鹤一次。可是,有的时候,这人都会拧着一股劲,尤其权雅泽这样骄傲的公主,总是不想认输,乔羽鹤越不理她,越躲她,她反而越想接近他。

起初权雅泽想着等把乔羽鹤弄到手了,她就狠狠的踢开他,然而,此时此刻,权雅泽出自真心真意的想靠近乔羽鹤。她从来没有那么想念一个男人,那种感觉真的让人痛不欲生,还奇妙的发慌。

有时候,权雅泽告诫自己,人家不想见她,就别再见了,就别再贱了!然而,每次权雅泽都不能说服自己。

“乔羽鹤!我恨你!”权雅泽把自己埋进沙发里,却不料碰到了额头的伤,她护着额头坐起来,滚落下泪水,“唐恬!你等着!唐殷!你,我也恨你!”

莫名其妙的恨着唐殷,刻骨铭心的恨着乔羽鹤,权雅泽仰面躺在沙发上,眼睛直直的瞪着天花板:我哪里不好吗?长的不够漂亮?还是人品太差?乔羽鹤就算本姑娘一无是处,配你也绰绰有余吧!不识好歹的东西!给脸不珍惜的王八蛋!

乔羽鹤在办公室里打了一个喷嚏,刚想是什么原因,桌上的座机电话响了,一看是腾项南的秘书艾丽打进来的。

乔羽鹤接起电话:“艾丽。”

“乔总……腾总说……让你马上过来一趟。”

就艾丽电话中这音量和断断续续的话音,乔羽鹤就知道刚刚谁骂他了。他站起身来:又惹着他什么了?

乔羽鹤就是这样,就连被骂都不会想到权雅泽的身上去。因为,那个叫权雅泽的女孩貌似离他的生活有十万八千里还不止呢!

也就此时,唐殷处理完手里的工作,急着要回家。刚站起来,吕置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唐总,今晚有时间吗?在下想请你和令妹吃个饭。”

“对不起,还真是没时间。”唐殷反感的很,“家妹还小,家母家父严格下令,不让我带妹妹出去应酬,改日吧,改日我请吕董。”

唐殷手握电话,走到门口,刚伸手要开门,门就开了,只见吕置正拿着电话站在他的眼前。

“唐总,这是急着要干嘛去?”吕置压了电话,笑眯眯的走进唐殷的办公室里。

吕置的话让唐殷回过神来,是啊,他这急急忙忙的要回家是为什么啊?以前一下班,他宁愿在办公室里待着发呆,也不愿意回家去。

而今天,他上午没来,下午连口水都顾不上喝,赶着把手头紧要的文件处理掉,这刚到下班时间,就急着回家。

“吕董怎么来了?”唐殷蹙这眉心,满脸的不待见。尽管他们唐家国内的事业需要吕置的合作,可是,他却不把吕置放在眼里。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吕置指着里面的休息区,“唐总不请我进去坐一会儿?”

无奈之下,唐殷说了一个“请”字。而吕置毫不犹豫也不客气的自己朝里面走去,自己先坐了下来。

唐殷的秘书进来问他们要喝什么?唐殷直接冷脸说什么都不要,这个秘书该挨骂了,尽然把他不待见的人放进来,还好意思来问他们要喝什么?

可是秘书哪里知道唐殷会这般不在乎和自己合作的公司老总,这样的关系,不是该热情款待吗?

唐殷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既不给吕置这个客人喝茶也不给他递烟。吕置到也不计较,开始谈起他们工作中的一些事情来。

“吕董。”唐殷打断吕置的话,抬起手腕看看表,“工作中的事情何必占用下班时间?我还有事,明天再谈吧。”

“唐总。”吕置没有理会对方的逐客令,依旧稳当当的坐着如泰山一般。“听说唐总离婚了,那和我一样是孤家寡人啊,怎么这么急着要走,约了佳人?”

看似老朋友之间亲密的玩笑话,可是,唐殷却没有把他当朋友,不过他说的那句约了佳人的话,他听着到是听舒心的。

“我和吕董不一样,我是婚姻失败,您是眼光太高,没有进了您眼的女人。”唐殷知道,吕置如今三十出头,和他一般的年龄,可是他到现在未娶,但身边从来没有断过女人。

传言说:吕置几乎天天都是新郎官,那女人多的用数不胜数来形容都觉得不够力度。

“呵呵。”吕置一笑而过唐殷的话,“见笑了,在下确实有两个女人,可是那都是逢场作戏,真正让我动心的……”吕置顿了一下,看着唐殷大方的又说:“唯有你家小妹唐恬小公主。说实话,昨晚一见令妹,我心荡漾直至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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