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抬眼看见樊奕菱出来了,随手将那个丑娃娃扔在沙发上,朝樊奕菱走过去,“走吧。”
“恩。”樊奕菱点点头,阳阳拉她的手,她也很自然的,就像老朋友一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把手给了阳阳,走了几步,樊奕菱说:“等等。”
阳阳看她,她跑到沙发处,把那个木偶胡乱的塞进床头的柜子里,在跑回阳阳的身边,把手给了阳阳。
“那个木偶是谁送的?你那么喜欢?”阳阳无意的问了一句,拉着樊奕菱的手朝外面走去。
樊奕菱一下子顿在原地,问者无心,听着有意了。
“怎么了?”阳阳纳闷。
“没事,走吧。”樊奕菱嘴角扯了一下,低头朝外走去。
“恩。”阳阳没有在意樊奕菱的举动,她总是那样恍恍惚惚的神情,他又将刚刚那个问题无意的问了一遍:“那个木偶是谁送的?看你很喜欢。”
“啊?”樊奕菱及时回神,嘴角弯了一下,“没有,自己买的。”
“噢,你喜欢什么告诉我,以后我送你。”阳阳拉着樊奕菱的手紧了一下,樊奕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在阳阳的手里,她不由得嘴角又弯了。
傍晚的小路,悠闲的几乎快要睡着了,三三两两出来散步的人,也大多都是情侣或者夫妻,不是手拉着手,就是搂着肩的,阳阳拉着樊奕菱的手,心中有些思潮泛滥,他偷偷朝樊奕菱看去,她安静的走着,好像一片无心的落叶。
阳阳皱了一下眉,她看似早熟,其实还像个小孩子。她被一个大男孩这样拉着手,她尽然没有感觉吗?
几经挣扎,阳阳一步挡住了樊奕菱的路,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怎么了?”樊奕菱细细柔柔的声音,面对阳阳的动作有点儿吃惊样子。
阳阳真想上去问问她,她对她是太熟悉到没感觉了吗?还是她压根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但是,阳阳不会这样问,而是将那只没有拉着樊奕菱的手也拉了起来,他看着樊奕菱,轻轻的叫了一声:“宝贝。”
宝……贝?樊奕菱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后立刻脸红了,刚刚他突然站在眼前,她愣愣的等着他说话,他就说了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字!樊奕菱不由得身子直了一下,有点儿傻傻的看着他,有丝毫还好像被吓着了。
“那个……我听艾丽阿姨就这样叫你。”阳阳吞吞口水,拉着樊奕菱的手又紧了一些,也把樊奕菱拉近一些,几乎两人贴着对方了,阳阳呼吸有点急促,“宝贝,我也这样叫你,艾丽阿姨不在你身边,我会照顾你。”
随着阳阳的靠近,樊奕菱正想躲的,可是听得阳阳的话,她站定了,一丝一毫都没有躲,由着,似乎在等着阳阳的下一步。
果然,缜密的阳阳感觉到了樊奕菱躲躲闪闪的期待,他吧嘴凑上去,在樊奕菱的粉唇上啄了一下,然而他看着樊奕菱。
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可爱极了,樊奕菱只是傻愣愣的,躲闪着阳阳的炙热的眼眸,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去看,还是羞于去看,亦或是不想去看阳阳俊朗的容颜。
此时的阳阳,已经忘了灿灿的存在,他放开樊奕菱的手,抱紧樊奕菱,深深的吻上去,樊奕菱在触碰到阳阳的薄凉的嘴唇时轻颤了一下,身后是阳阳用力的按着她背的大手,她似乎无处可逃,只要好好接受。
阳阳吻了,但没有长久,也没有更深,几秒之后放开她,将额头和她低垂的额头抵在一起,然而又用自己的唇瓣抵着她的唇瓣,温柔的说:“宝贝,我能照顾你,从此只要我能照顾你,有谁欺负你,你和我说,那些企图用帮助你的行为想靠近的你的人,你都要拒绝。”
沉醉在阳阳的柔情中的樊奕菱突然听到了阳阳后面的这些话,她抬起头,将身子后撤了一些。她不是傻瓜,只不过是不愿意也不会用过多的言语表达,但她心里该知道的都知道着。
阳阳的话无非在说冷沉风,樊奕菱眼角的肌肉抖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那个……我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错。”阳阳看着那双挣扎乞求般可怜兮兮的眼睛,将樊奕菱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好像在安慰一个心肝,“我都知道,宝贝,你放心,以后谁都别想欺负你!一新也不能!”
此时,阳阳真实的感觉到了他怀中的女孩儿温度,他想他是爱她的。
“阳阳,别这样,那个,一新那,你别说她,我不想看到你为了我和他吵架,还有……”樊奕菱低垂下头,“还有……我们回去吧。”
“刚出来,我在陪你走会儿。”阳阳意犹未尽,或者觉得樊奕菱每天待家里快发霉了吧。
“有点儿冷。”樊奕菱干脆低下头,她不知道是不是担心阳阳看出她在撒谎来,因为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我抱着你。”阳阳每天外套,没有可给她的衣服,只好将她抱在怀里,“我搂着你走,多走走好,回去又孤孤单单的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你不孤单吗?”
“还好。”樊奕菱跟着他的脚步,只好再走一会儿。
“宝贝……”
“阳阳!”樊奕菱突然截断阳阳的话,侧过脸,有点儿尴尬的看着他。
阳阳先怔了一下,后挠着头羞涩的笑了笑,“没人的时候,我这样叫你,有人我还叫你名字。”
不等樊奕菱点头,阳阳就又吻了上去,樊奕菱仰起头睁大眼睛,说实话,这个营生,她还真不会做。
“宝贝,闭上眼睛。”
樊奕菱不止听到了阳阳的话,还被阳阳的大手按在了她的后脑勺,迫使她没有离他太远。
其实,阳阳也完全是个新手上路,这接吻只是靠着身体里那点儿男性的雄激素在指导,他吻的没有章法,但是还算动情。
樊奕菱渐渐被他带领,跟着他的脚步一步步走上轨道,她伸出双手缠上阳阳的腰,不会回赠,但会附和。
——
宁雪敲了阳阳的门半天没有等到阳阳回应,也没有等到阳阳来开门,她推开门进去,发现阳阳不在。
她担心阳阳又在樊奕菱的房间里,赶紧转身去樊奕菱的房间里,脚步快,心里急,她不反对阳阳和樊奕菱恋爱,可是,她担心孩子们彼此没有抵抗力。
“咚咚咚!奕菱,奕菱你在吗?咚咚咚!奕菱?”越是里面没有声音,宁雪越发着急,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了。
敲门声没有把樊奕菱敲出来,到把一新和一帆给敲了出来。两人的耳朵眼睛一天尽围着樊奕菱转了,宁雪这么大动静怎么两人怎么能听不见?
“妈妈妈妈怎么了怎么了?”一新转动着乌黑的大眼睛,连标点都不加。
“是不是两人又在里面滚床单?”上次哥哥和樊奕菱滚床单一帆没有看到,后悔了好几天不该出去玩,误了好戏,这回巴不得能有机会再看一次。
“去!回房去!”宁雪抬手,挨个一人一下打回了她们各自的房间。回过头就看见了她亲爱的老公。她心头一沉,“老公……”
“干嘛呢?这是?”腾项南一把将宁雪拉进怀里,搂回自己的房间,宁雪刚张嘴要说话,腾项南压唇上去,吻住了她。
宁雪用力推开腾项南,她急了,“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个心情?阳阳和奕菱……”
“你傻啊?”腾项南捏着宁雪的鼻子,极为宠溺,“你把门都敲成那样了,不开门,肯定是不在房间里,你还一个劲的敲,怕那两小长舌妇没话题吗?”
“不在房间?那他们去哪儿了?”宁雪瞪起眼睛。
“我怎么知道?”腾项南真是服了宁雪了,每天晚上掐着点去查房,吓的阳阳都不敢去樊奕菱的房间了。
“那怎么办?”宁雪一把抓住腾项南的胳膊,心里的急躁都显在了脸上,人家艾丽把女儿托付给了她,她可不能徇私枉法,把人家艾丽的女儿让自己的儿子给拐了去。
这样的话,她怎么有脸再见艾丽的面?不要说艾丽了,就是樊奕菱,她也会不好意思再见了。
“做了娘后,越发的傻了。”腾项南轻轻的戳着宁雪头,“打电话啊。”
“哦!”宁雪赶快转身找到手机,先拨了樊奕菱的电话,她担心是樊奕菱而非自己的儿子。电话在响,没人接,她傻愣愣的看着腾项南。
“你打奕菱电话干嘛,打给阳阳。他们肯定在一起。”腾项南斜视了宁雪,但斜视的那么几多柔情,几多蜜意。
宁雪恍然,真是越急脑子越发不转动了,她赶快拨通阳阳的电话,没想几声,阳阳接起来电话。
“阳阳!你在哪儿呢?你是不是带奕菱出去了?”电话一接通,宁雪不等儿子说话,她赶快炮竹连天,把心里的话都点燃了。
“妈,怎么了这是?我和樊奕菱在外面散散不,您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散步?!在哪儿散?”宁雪脑子里想到了酒店的环境,她的发根都竖了起来。
“妈!”阳阳的语气明显大了,“就咱家门前的小路,马上就回去了!你可别给您儿子壮胆了!”
宁雪的手机里传来忙音,宁雪拿着手机看着腾项南,委屈的扁着嘴。
“被数落了?”腾项南把宁雪搂紧在怀里,宠溺的说:“可怜这当娘的心了。”
宁雪“噗嗤”一声,心头平添几多烦,几多愁。
阳阳将手机在樊奕菱眼前晃了晃,无奈的说,“你未来婆婆怕你被大灰狼吃掉,催你回家呢。”
樊奕菱红着脸,想笑,想哭,但最终什么都不敢做,敢做的只要低下头。
“好了,走吧。”阳阳揉揉樊奕菱的头,将她的孱弱的肩头搂着往回走。
一进院子里,阳阳抬头看着二楼,把搭在樊奕菱肩头的手放下来,对樊奕菱说:“宝贝你看,二楼有多少人头在攒动啊。”
樊奕菱机械的抬头,天呐!这一家人真是够关心她的,被这么多关心,樊奕菱的小心脏都有点儿受宠若惊到有点儿无法承受的地步了。
“阳阳,叫我名字吧。”樊奕菱担心阳阳叫宝贝叫脱口了,那家伙,到时候,一新和一帆又有新文章可叙述了。
“依你。”阳阳拉着樊奕菱的手,樊奕菱快速躲开他的手。阳阳笑了一下,宠溺的说:“依你。”
只要樊奕菱开心,阳阳都依她,她说什么就是身边吧,在这家里,樊奕菱毕竟现在家里还有两个搅事的小姑子,他得保护她不是。
楼上,一新和一帆看到阳阳拉樊奕菱的手了,两人一起跑出房间去敲宁雪的房门。
宁雪和腾项南看到阳阳和樊奕菱回来了,也就放心了,正准备去洗漱睡觉,这门口就传来了打雷般的敲门声。
“妈妈!爸爸!了不得了!快开门!”
宁雪打开门,就看见一新和一帆两人就像顶着雷来报告重大新闻一样,不等她问,两人抢着说起来。
“妈!樊奕菱和我哥刚刚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去开房了!”一新拉着宁雪就说,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宁雪正要抬手打一新,一帆抱着宁雪另一只胳膊大呼道:“妈!刚刚他们拉手了,好像很亲密呢!”
“都住嘴!”宁雪气喘呼呼,要被这两家伙给气背过气了。
“你们能不这样对奕菱吗?为什么一定要针对她呢?”腾项南把两个小家伙拉进屋里,把门关上,让两个小东西站在墙根,他严肃的说:“奕菱哪儿惹着你们两了?今天你们给我说来听听。”
两个家伙不说话,但毫不惧怕的看着天花板。
“说!为什么要欺负奕菱!你看看你们两,还有点女孩儿的样子吗?和菜市场的大妈老奶奶有什么区别?”宁雪瞪着这俩丫头。
腾项南看着女儿突然笑了,觉得女儿们越来越有顾语薇的本事了。
“你笑什么?!”宁雪回头看着腾项南,正在严肃的教育两个女儿,他噗嗤一声,真是的,干什么呢!
“哦。”腾项南严肃起来,指着两小女儿,“以后不许去你小姨家了!理她远点儿!”
这教育女儿呢,跟顾语薇有什么关系?宁雪又瞪了腾项南一眼,回头继续对一新和一帆说:“奕菱就够可怜的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再欺负她了?小祖宗!行不行?!”
一新撅嘴,“哪里有欺负她?就是和她逗着玩。”
一帆垫底,“谁知道她那么脆弱。”
“人家不想和你们玩!以后见了奕菱,你们两躲着走!”宁雪见两人不说话,大喊一声:“听见了吗?!”
“听见了!”一新和一帆一起扬头,“咋那么偏心?知道谁是你们的女儿吗?”
宁雪抬手,一新一帆拉开门跑了。
一跑出门,正好遇到樊奕菱和阳阳上楼。
“咦?哥,樊奕菱,你们出去了?”一新上前,貌似关心。
“出去怎么不接电话?妈妈都担心死了,刚刚差点把樊奕菱的门砸了!以为你们俩在房间里那个啥,啥,你们知道那个啥吧?就是那个意思,上次你们做的那个事情,就是我没看到的那个……”
“一帆!”宁雪走出门来,上去在一帆的身上拍了一下,“刚刚的话忘了?你们的承诺怎么那么不值钱?”
“切!又不是外太空来的,开个玩笑也不行!”一帆嘟着嘴往自己屋里走去。
“就是,那个封建时空穿越来的?连个玩笑也开不起!”一新把马尾辫一甩,给宁雪做了一个鬼脸,见宁雪要打她,赶紧撒腿跑回房间。
宁雪真是给两个小家伙气爆了,但现在显然不是自己生气的时候,她换上轻松的笑容,企图感染樊奕菱也轻松一下。
“奕菱,出去散步了?”宁雪对樊奕菱说着,不等樊奕菱回答,她又说:“就是,以后饭后,多出去散散步,对身体好,你看你姨姥姥,多少年了,每天坚持饭后散步,身体多好,以后你要是想出去走走,就尽管说,阳阳要是没时间,阿姨陪你去。”
“……呃,好。”樊奕菱吞吞口水,“阿姨,我先回放了。”得到宁雪的低头应允后,樊奕菱低头走回房间。
“妈!你干嘛呢?”阳阳目送樊奕菱回屋,低声对宁雪说:“就是出去走走,这个你也不让?满大街的人,我能把她怎么样?您也太不给儿子面子了!”
“我哪有?”宁雪吃力的反驳,“就是说你要没时间我陪她嘛,这样说不对吗?”
“您觉得您的话特不强词夺理是吗?”阳阳给宁雪竖起大拇指,“您越来越有小姨的范儿了,不愧是姐妹”。
“臭小子!”宁雪对着阳阳的背影跺脚,小声再反驳,“我这不是为了奕菱好吗?”
人家阳阳童鞋没理他,宁雪只好回屋。
最终稀罕宁雪的还是她的老公腾项南,受着委屈一进门,就被腾项南一个温柔而宽大的怀抱纳入怀中。
刚刚没有出去帮宁雪,是因为樊奕菱毕竟是一个小姑娘,他出去了,担心樊奕菱更加尴尬,所以就在自己卧室的门里等着给老婆一个大大的安慰。
宁雪伸手缠上腾项南的腰身,委屈的将头埋进腾项南的胸怀里,孩子长大了都没有小时候那般爱她疼她了,可是,腾项南的爱一如既往的存在在她的身边,从未疏远和走远。
“雪儿,别难过了,这都是孩子们成长的过程,慢慢都会好起来的。”
“怕是怕等他们都彻底懂事长大了,我都被气死了。”
“呵呵,给你说给阳阳弄个别墅,让他们搬出去,你又不肯。”
“你!”宁雪推开腾项南就打他,哪有这样的父亲,孩子才十八岁,就要让另过去!
腾项南笑着抱起宁雪和宁雪滚到床上去,“你真的越来越和顾语薇一样了。呵呵。”
“啪啪!”宁雪用力打着腾项南坚实的胸膛,这分明就是在讥讽她和顾语薇嘛!刚刚阳阳说说就够生气的了,他又这样说!
“好了,不逗你了,和你开个玩笑,变成顾语薇那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你看乔羽鹤自从有了顾语薇,完全脱胎换骨,成了一个新人了!”腾项南压着宁雪,抵着她的唇瓣,“再说了,人家艾丽放心我们才把女儿交给我们,我能那样做吗?”
宁雪嘟嘴,斜视藐视他。
“傻!”腾项南咬了咬她灵巧俏皮的小鼻子,“不过我的雪儿也傻的可爱。”
“我都要急死了,瞧那阳阳那副较真的劲,对奕菱不比当初对灿灿的热情劲。”
“我可怜的雪儿,每天盘旋在儿子和女儿中间扮演着间谍的角色,真是可怜,老公我安抚一下宝贝老婆吧。”
宁雪本来没有心情,可是,老公说了,是安抚,既然是安抚,就给老公这个机会吧,老公说的对,子孙自有儿孙福,该担心的时候,要为他们担心,但是,绝对不能把她所以的精力和时间都抽走。
这是腾项南这个好老公在她灌输的。
——
宁雪在经过老公的安抚后好多了,主要是心里舒服了,心情不纠结了,她想到一个非常完美且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既可以让阳阳和樊奕菱不缠在一起,还可以让灿灿和冷沉风不那么天天腻在一起。
宁雪的办法就是让灿灿每天饭后陪着樊奕菱一起去散步,两人都是女孩儿,能聊在一起,灿灿开朗活泼,樊奕菱内向腼腆,两人在一起正好互相取长补短,可以学到对方身上的有点。
这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两人来往密切了,也能成为对方的良师益友。宁雪希望她聪明的女儿能打开樊奕菱紧闭的心扉。宁雪美美的想着,腾项南却不是很看好。
那樊奕菱多愁善感,猜疑心重,住到他家来,几个月了,都没有真正对谁开怀过,就连阳阳那,恐怕也还关着心门,全家人除了一新和一帆,对她那可是捧在手心里了,可是,她却还是执着着自己的执着:我就是不说话,我就是不理你们!
在腾家这几个月里,樊奕菱说过的话就是天上的月亮,那叫一个稀少,流过的泪,就像天上的星星,简直无法计算。
就樊奕菱那性格,你别看她柔弱,但是却是一个有着老主意的人,一个固执的人,宁雪想让灿灿打开樊奕菱的心扉?腾项南觉得宁雪纯粹白日做梦。恐怕就连阳阳也未必能做到呢。
不过,这也就是腾项南想想,没有敢打击宁雪的积极性,他想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就让她们两个女孩儿在一起多聊聊,即便达不到宁雪预期的效果,但让樊奕菱开金口说说话,那也不错。
灿灿接到宁雪给的任务,也推了和冷沉风的约会,准备执行任务去。
自从冷沉风给了樊奕菱那个木偶,没到孤独烦心的时候,樊奕菱就拿着那个木偶,聚精会神的看,看着看着似乎一切都可以烟消云散,包括思念监狱里看艾丽的那烦恼也能就散去一半。
拿着那个木偶,盯着那个木偶的脸,樊奕菱不由得就笑了,她想:冷沉风是在说她和这个木偶一样吗?那么可怜巴巴还有趣的表情。
“咚咚咚,奕菱,我是灿灿。”灿灿在樊奕菱的门口开门。
“嗡”地一下,樊奕菱站了起来,拿着手里的木偶在原地转着圈,该藏哪里?这个木偶灿灿知不知道是冷沉风送的?
慌乱之下,樊奕菱想不管灿灿知不知道,她都不能让灿灿看见这个木偶,把它藏在沙发的靠垫后,又赶快拿了出来,上次就藏在沙发靠垫后面了,还不是被阳阳给看到了。
门口,灿灿的敲门声又传来,樊奕菱脱下外套把那个木偶包起来,把外套放在沙发的角落里走过去开门。
“奕菱,你在干吗呢?”
“刚在卫生间里,没听见你敲门。”樊奕菱把身子让开,让灿灿进屋。
细心的灿灿看到樊奕菱脸上泛着红晕,她心里想:乖乖的,亏得知道阳阳不在,刚才看见阳阳和腾项南在楼下下棋,这要是没看见阳阳在楼下,她肯定会以为樊奕菱和阳阳搞什么神秘呢。
灿灿想,看来樊奕菱刚刚就是在卫生间了,瞧这小脸都憋红了。
“我妈让我陪你去散步,阳阳今天和我爸下棋了。”灿灿耸耸肩,宁雪可谓大费周章啊,让老公去拖住儿子,让女儿把她未来媳妇拉出去。
“噢,好。”樊奕菱说着,就往外走。
“奕菱,外面冷了,搭一件外套吧。”灿灿说着就去拿沙发上樊奕菱的衣服。
“我不冷!我……”樊奕菱听到灿灿的话,回头看去,赶紧抬步去阻止,可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灿灿的快镜头已经下手了。
“哐当”一声,那个樊奕林费尽心机藏起的木偶又露出了笑脸。
“这是什么?”灿灿像在自言自语,她拿起来,脸上表情有些紧,这个东西有点儿面熟,但是在哪里见过?
没想起来,灿灿还给樊奕菱,脸上放松,也不再去想这个破玩意是在哪里见过?说不准就是樊奕菱拿着玩时,她见过给忘记了。
樊奕菱接过那个木偶,看见灿灿表情依旧,她松了一口气,嘴角弯了一下,已做掩饰,“一个木偶,放那儿忘了。”
樊奕菱的掩饰表情,灿灿看到眼底,但是她没有在意,这样的樊奕菱太正常了,经常这样恍恍惚惚,神经兮兮的,她要是不这样了,到不正常了。
灿灿盯着樊奕菱手里那个爱不释手的宝贝心里紧了一下。她突然好想想起来了,那个木偶她星期天的时候见过,就摆在电影院门口的商店里。一模一样,灿灿不相信世界上还有那么一样的东西。
如果不是看到樊奕菱对这个木偶那么爱不释手,也许她不会想起来,或者根本不会去想。
“奕菱,这个木偶挺有意思的。”
“恩。”
“给我看看行吗?”
樊奕菱顿了一下,嘴角一弯,貌似大方的把那个木偶放在了灿灿的手里。
灿灿接过那个木偶,眼睛却是看着樊奕菱的,因为她已经捕捉到了樊奕菱刚刚脸上的表情,她犹豫了那么一刻,那份犹豫,就是不想把手里的宝贝给她看,然而樊奕菱还装出一副很大方的样子来。
心里不由得痛了一下,甚至嘴角还有一丝讽刺,然而,低头的樊奕菱根本没有察觉。
“奕菱,这个木偶在哪儿买的?”
“恩?”樊奕菱看着,显然没想到灿灿会这样问,她吞吞口水,迟疑着该怎么回答,樊奕菱顿在原地,眉头锁上,难道,灿灿知道这个木偶是冷辰风送的,她故意在问她?
看着灿灿那等待的眼神,从来不会撒谎的樊奕菱嘴角抽动了一下,“那个……我忘了,你喜欢,送你好了。”
灿灿看到樊奕菱在她问着个木偶在哪儿买的时候,刚刚平静的脸上颧骨上尽然泛红了。灿灿嘴角勾了一下,又有点儿讥笑的味道,樊奕菱心虚了?可是这份心虚来的多么伤害她。
“这个木偶难看死了,一副苦瓜脸,还那么滑稽,我不喜欢,你自己留着吧。”灿灿一手拉过樊奕菱的手,把那个她不喜欢的木偶放在樊奕菱的手上,“我们走吧。”
灿灿帅先出去了,樊奕菱顿在原地,很难过。
“走啊,怎么不走了?”灿灿回头一句。樊奕菱“哦”了一声赶紧跟了出去。
出来院子,两人谁也不说话,各自走着,都怀着心事。
灿灿肯定了那个木偶是冷沉风送给樊奕菱的,他们尽然敢暗中苟合?!他们尽然敢欺骗她和阳阳,越想着,灿灿越生气。
而默默跟在她身后的樊奕菱低垂着头,在想,灿灿突然生气一定是知道了那个木偶是冷沉风给她的,她也心慌了,从没想过冷沉风为什么要对自主这么好,还说什么道歉送了这个木偶,他分明就没有错,他哪里有什么错?
那么冷沉风到底又是怎么想的呢?他的女朋友是灿灿,他怎么可以送礼物给另外一个女孩儿?樊奕菱好后悔收了那个礼物,还把那个小丑娃娃当做心肝宝贝一样来看,这回惹了灿灿,可怎么办啊?
她还担心灿灿会不会和一新和一帆一样,也那样来对她,那她可在腾家没有活头了。
埋头走着,心事重重,对于灿灿的突然回头,樊奕菱显然吓了一跳,傻愣愣的看着灿灿也不说话。
灿灿火辣辣的看着她,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总不能直接就问那个木偶哪里来的吧?人家樊奕菱刚刚已经说了,是自己买的。她也不能问人家是不是冷沉风送的,万一不是,那她就太丢脸了。
等着樊奕菱说话的灿灿显然又输了,樊奕菱的嘴,那叫一个严实,一般情况你想撬开?做梦吧!
“有点儿冷,不想走了,回去吧。”灿灿最终服输了,转身离去。
樊奕菱默默跟上,不做任何反应,你说走咱们就走,你说回,咱们就回。
一直走回去,樊奕菱红唇紧闭,灿灿真想抱拳说声佩服,就算是个哑巴也没有她这功力。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宁雪看到二人散步回来,笑着迎上去,一边看着腕表,“没走多久,两个懒丫头。”
“我今天在学校跑了三公里呢,有点儿累了。”灿灿说着走上楼去。
樊奕菱跟在后面,只是和宁雪点点头,走上楼去,眼睛朝客厅里和腾项南在下棋的阳阳看了一眼。
阳阳从两人进门就看着樊奕菱,那双贼精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樊奕菱眼里的委屈,他放下手里的棋子,“爸,今天到这儿吧,不想下了。”
快步追上樊奕菱的阳阳,在楼梯上就问:“樊奕菱,和姐姐去哪儿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门口。”樊奕菱简单的说。
两人一人一句走上楼去。
宁雪看着二人上楼了,走到腾项南的身边,“南,你看出来没,灿灿和樊奕菱好像在生气。”
“别每天疑神疑鬼的,好像谁都惹了奕菱似的,我们的灿灿多懂事,能跟她生气?”腾项南抱着宁雪,“奕菱就那么一个性格,你什么时候见她开心过?”
“不是,我真的觉得两人好像有问题。”宁雪说着推开腾项南朝楼上走去,“我上去看看。”
“雪儿!”腾项南拉住宁雪,“今天你这查房的工作能休息一天吗?”
“……。”宁雪张开嘴又闭上。
“你这样弄的孩子们都有负担了,都那么大的人了,你适当的放手一些。”腾项南拉上宁雪的手,“走,回房好好给你讲一讲。”
阳阳上楼后挤进了樊奕菱的房间里,樊奕菱傻愣愣的看着他。
“怎么了?灿灿姐说你了?”
樊奕菱摇头。
“那怎么两人都不高兴啊?”
“哪有不高兴?”樊奕菱也不理他,转身走。
“宝贝。”阳阳一把从后面抱住樊奕菱,把下巴放在樊奕菱的瘦弱的肩头上。
被猛然抱着,樊奕菱起先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她把手放在阳阳抱着她的手上,轻轻地说:“松一点儿,勒疼了。”
阳阳将她的身体扳过来,用心的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宝贝,你别惹灿灿姐,其实她很随和的,你顺着一点儿她。”
樊奕菱吞吞口水,自己何曾惹过灿灿?她以为阳阳会劝她不要理会灿灿,就像每次被一新和一帆欺负后那样,阳阳总会说她们的不对,可是,阳阳尽然不知道其中内幕,直接就肯定了是她惹了灿灿。
怔怔的看着阳阳那一本正经的表情,樊奕菱眨了一下眼睛,他不止给她和灿灿直接的不愉快下了结论,而且还让自己让着灿灿,那言语就是在求乞她顺着,让着灿灿。
咽掉口中的口水,倔强的心里跟自己较着劲,樊奕菱点点头,说的很洒脱,也很坚定,“好,我让着她。”
“谢谢。”阳阳将樊奕菱抱进怀里,“宝贝最好了。”
樊奕菱嘴角冷嗤了一下,推了推阳阳,“阳阳,我困了。”
“好,那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阳阳在樊奕菱的嘴上轻轻的啄了一下,欢乐的转身。
“阳阳。”樊奕菱叫了一声。
“恩?”阳阳转过身,“怎么了?”
“以后……叫我名字吧,我想,那个称呼只留给我妈妈。”
“好!依你!”阳阳在樊奕菱的脸上宠溺的摸了一下,“早点儿睡吧,我走了,再不走,一会儿我妈又来查房了。”
阳阳走后,樊奕菱坐在床上,眼泪默默流,她想起那天一新在楼下说的话,一新好像说冷沉风和阳阳那抢走了灿灿,她住着的这段时间,灿灿总是说回她爹地妈咪那里去,而且阳阳每次看灿灿的眼神绝非普通的感情,而是有炙热的嫌疑。
每次一新和一帆惹了樊奕菱,阳阳都会生气,这才仅仅就是因为灿灿一个小情绪,阳阳就认定了是她欺负了灿灿,就算是灿灿乖巧,可是,他哪里又看得出,她樊奕菱就是一个欺负灿灿的人?
这一夜,多愁善感的樊奕菱想了很多,从小到现在,她的心事多的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大心事有自己的身世、将来的前程,甚至是与她挨不着边的国家大事,小的心事,那就更多了,就比如,昨天下午她在操场上看见的那只蚂蚁找到属于它自己的那个洞了吗?
这些事情,都会占据她的心房,花去她的时间和精力,就别说此时在腾家里灿灿和阳阳的事情了。
樊奕菱从后倒下去,眼睛瞪着天花板,灿灿和阳阳肯定不是亲姐弟,阳阳对灿灿肯定不是单纯的姐弟感情。
想着想着,温热的液体从她的眼角滑落,流到她的耳边,又流入发丝里,刚刚那些事情如果真的被自己猜中了,那么她在这家里,将会是一个更大的笑话,她该何去何从?
侧着身子,她将自己圈起来,乱糟糟的脑海里,翻腾着巨浪,突然就想到阳阳曾经搂着他睡那次,让她放松,怎么舒服怎么睡,圈着是累,可是她越来越不能将自己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