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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项南,你不能容我们雪儿,我带走好了。”应蓉拉着宁雪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开步就走。

“不!不,不要走。”腾项南才知道了害怕,上去抱住宁雪,苦苦的哀求应蓉,“小姨,我错了,别走,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我再不打她了。”

“你的话我能信吗?四年前你说的可比这好多了,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忘掉,你自己都忘掉了吧?”

对于腾项南的忏悔,应蓉没有给他面子。

“小姨,别生气了。”宁雪推开腾项南,看看窗外天色,恐怕已到半夜了吧?她担心应蓉的身体,就对应蓉说:“小姨,我们明天再说吧。”

好不容易把应蓉劝走,腾项南抱着宁雪又深刻的忏悔,只听得宁雪低声说:“灿灿不是我生的,可是,不管她是谁生的,她永远是我的女儿。”

“是,她是我们的女儿,我错了,我太混蛋了……”

此时冷静下来的腾项南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他昨天究竟是那根筋抽到了,怎么会那么冲动打了宁雪,什么叫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就是他现在这样的。

“别说了,我累了。”宁雪截断腾项南的话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雪儿,我给你放水,洗洗热水澡睡着舒服。”腾项南在宁雪耳边轻轻的说,那个小心翼翼的劲,好像生怕将宁雪给吓着了。没有等到宁雪的话,他起身去放水,放好了水,试了水温,他回来叫宁雪,宁雪躺着一动不动。

他跪在床上想抱宁雪去洗,宁雪睁开眼睛淡淡的看着他,“累了,今天不想洗。”

“噢,好,那么睡吧,我给你擦擦。”

腾项南也不等宁雪说话,转身进了浴室,又拿着热毛巾跑出来,给宁雪把手和脸都消息的擦了,他还想给宁雪擦擦身上的,宁雪叹了一口气,声音有气无力,“别动我了,想睡觉了。”

“好,不动。”腾项南放下毛巾,然后他褪掉外套挨着她躺下去,他从后面抱着宁雪,宁雪没有躲他,任由他的抚摸和在脖子后面的亲吻。

还有腾项南那呢喃的话,宁雪都没有反对,只是静静的躺着。

此时的宁雪什么也没有想,至于灿灿到底是不是雷翼的女儿,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知道。既然现在知道了,她也想假装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腾项南起床的时候,宁雪还在睡,腾项南抱着她躺了一会儿,见宁雪还睡的很稳,他知道她昨晚没有睡着,她睡着没有多长时间。

楼梯上,阳阳和一新和一帆已经在吃饭了,李嫂在照顾着三个孩子,应蓉不在,腾项南没有走下去,他害怕楼下那三个小人儿问他妈妈的事,他说不出口,而是转身去了灿灿的房间里。

门口听到应蓉好像在喂灿灿吃饭。

“姨姥姥,我自己可以吃,你不用喂我,其实我今天可以去上学呢。你去问问我爸爸和妈妈,看他们会同意我去上学吗?”

“今天再休息一天吧,背上还没有好利索,穿着衣服会蹭到皮肤,会疼的,等好一点儿再去啊,乖乖听话。”

腾项南听着里面一大一小的对话,他也不敢进去,顿时,他觉得自己无路可走,也无路可退。

他走到二楼的小阳台上,看到司机将阳阳和一新和一帆送去上学了,他想着下楼给宁雪弄点吃的,不想转身时,宁雪正从门口出来。

“雪儿。”腾项南走过去,却不敢靠近,也不敢再说话。

没想到宁雪嘴角弯了一下,好像昨天什么都发生一样,“我起晚了,一新和一帆走了吧?”

“恩。”腾项南傻愣愣的应了一声。

“你也上班去吧,我今天休息一天,不想去了。”

“我陪你在家。”腾项南走上前去,抱着宁雪。

宁雪抬起迷离无光的眼眸看着他温柔的点点头,她想了一夜,决定原谅腾项南,那些都让它过去吧。

“灿灿的事,我们都不说了好吗?”

“恩。”腾项南点头。经过一夜他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他抱紧宁雪,在她耳边哭泣着说:“谢谢你雪儿,我,我太混蛋了,保证这样的事再不会发生……”

说话间,腾项南感觉到宁雪两只手缠上他的腰,一只手明显的没有力气,他的心痛死了,他拿起宁雪收拾的手一滴滴泪水就滴落在宁雪的手上。

“不疼了。”

宁雪的三个字,让腾项南恨不得杀了自己,他那样对待她,她就那样宽容了他,她用她孱弱的怀抱宽容了他的残暴。

“雪儿。”腾项南捧起宁雪的脸,浅浅的吻上去。

应蓉端着空碗从灿灿的房间里出来,就看到了腾项南和宁雪在二楼的走廊上接吻,她手一颤抖,差点将碗掉到地上。

“小姨。”

腾项南和宁雪几乎同声,宁雪走过去,“小姨,灿灿醒了?”

“恩,吃了一碗饭呢。”应蓉低着头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对宁雪说:“雪儿,我想带着灿灿回到我们以前的房子去住。”

应蓉说完毅然朝楼下走去。

“小姨。别这样。”宁雪追上去,“你怪我了?”

“雪儿,你已经长大了,是孩子们的妈妈了,你做的一切小姨都能理解,我没有怪你,夫妻吵吵架,不算什么,只要你幸福就可以了。”

应蓉推开宁雪的手朝前走去,她能看你幸福,却不能看你受罪,尤其看到人打宁雪,可是,这是宁雪自己选择的生活,她不能左右,也不能拆散他们的婚姻。那样,宁雪也不会幸福,她知道宁雪爱腾项南,所以,她选择眼不见为净吧。

走到楼梯的时候,也是走到腾项南的身边的时候,腾项南一把抓着应蓉的胳膊,哀求道:“小姨,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别走。”

应蓉叫他放手,他死都不放,他知道,应蓉走了,宁雪就不会安心,所以,他说什么都不能放应蓉走。

宁雪看着腾项南拉着应蓉,过去想劝腾项南放手,慢慢说的,腾项南见宁雪过来了,怕揪扯着伤着宁雪的手腕,他松开应蓉。

没想到应蓉正在用力挣扎着腾项南的手,腾项南这一撒手将应蓉摔了出去,直接朝楼下摔去。

“小姨!”

宁雪傻眼了,腾项南也傻眼了。

医院里,应蓉被告知脑溢血,闵诺辰请了很多脑外科专家来会诊,做着最好的急救。

门外,应宁听说应蓉脑溢血,急匆匆的赶来,却见宁雪手上裹着纱布和脸上的巴掌印,她含着泪水的眼睛看向腾项南,“你打她了?”

宁雪哭着掩饰,腾项南的道歉,应宁一下子就都明白了,是腾项南打宁雪了,应蓉气到脑出血了。

见应宁伤心的哭着,腾项南上前一步,“妈,对不起,我……”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对不起我们雪儿你知道吗?你怎么可以打她?她犯了什么错?好吧,就算是她错了,你打她就能解决了吗?如果能解决,我替她挨打……”

“妈,别吵别吵。这里是医院。”宁雪抱着应宁,应宁反手抱住宁雪,娘两抱头哭起来。

那哭声生生的凌迟着腾项南的心,他如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那块冰冷的石头,下面是万丈深渊,纵然他再坚强,掉下去也会粉身碎骨。

顾云翔知道应蓉脑出血是从顾语薇那里知道的,顾语薇也是无意说起来的。

当顾云翔赶快医院的时候,应蓉已经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枕着冰袋在重症监护室里,所有的人都不能进去,身边只有一个护士观察着。

顾云翔看着里面的躺着的人,不禁心头疼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直到应蓉为什么单身到现在,他觉得他对不起她,可是,那种爱情的缘分,他又有什么错?

当初顾云翔大三,应蓉大一,应蓉爱上了帅气阳光的顾云翔,顾云翔对她也挺有好感,可是,后来,顾云翔发现了应宁,他发现自己喜欢应宁比应蓉多很多。

甚至是对应宁的是爱情,对应蓉的是友情,那时,应蓉怕应宁不让她谈恋爱,不敢让应宁见顾云翔,而顾云翔却为应宁而痴狂了。

大学毕业后,他果断的追求了应宁,应宁不知道顾云翔是应蓉爱着的男人,一直到现在。

顾云翔觉得这一生对不起应家姐妹,对不起自己的女儿,心里的惆怅越来越重,他走到宁雪的身边,想问问宁雪应蓉怎么回事,却发现了宁雪脸上那个巴掌印还手腕上的纱布。

他没有想到是腾项南打宁雪,以为宁雪和应蓉发生了什么事故,紧张的去问前因后果。

“没事,不小心碰了。”宁雪低头躲闪。

腾项南主动上去和岳父大人认错,说宁雪是他打的,应蓉是他推下楼的,把顾云翔当场气到晕厥,要不是看到腾项南那副要死的表情,他怎么能相信,腾项南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什么?姨夫打大姨了?我们替大姨去揍他!”放学回家后,乔顾小朋友听到乔羽和顾语薇的谈话,跑过去愤怒的说:“怪不得今天大姨没有去幼儿园上班去,原来是大姨夫打了大姨。”

“我打死他!太不男子汉了!”乔飏接着乔顾的话,小哥俩说的那叫一个雄赳赳,气狠狠。

“有你们什么事?去!一边玩去!”乔羽鹤拨了一下儿子们的头。

“他们说的对极了!”顾语薇拉过被乔羽鹤赶走的儿子们,护在自己的强悍的羽翼下,冲着乔羽鹤说:“就是他不对!打女人算什么本领?不喜欢放了人家嘛!干嘛打人?人家也是娘生爹疼的,他为什么打我姐!”

“不是那样的,你别跟着闹了。”乔羽鹤脸色为难,压低声音对顾语薇解释:“肯定是事出有因,南哥不是那样的人……”

“哪样的人?哪样的人!”顾语薇叉着腰扬着头打断乔羽鹤的话,“他是哪样的人我不比你清楚?!他就是一个小人!”

乔羽鹤抽抽的脸难看极了,两个小家伙扬着脸,表示支持顾语薇。而他该怎么办,纵是想解释说腾项南爱宁雪比他自己的命还宝贵,可是,老婆现在连话也不让说。

“不管是哪样的,也不管错是否出在我姐身上,他打人就是不对!我知道他就是个伪君子,一个魔鬼!”顾语薇正骂着,乔羽鹤刚张开口要劝,就听得顾语薇顶着他的张开的嘴快速说道:“还有你!你们两都是魔鬼!”

这中间有我什么事?乔羽鹤抬手蹙着鼻尖,心里想反驳的,可是不敢说,只是愣愣的看着顾语薇,脸上抽的更厉害了,在同情腾项南的时候,也心里暗暗骂腾项南连累了他。

而顾语薇对他这种表情也表示极度的不满,瞪着他问:“怎么?你也想打我?”

乔羽鹤倒吸了一口空气,咳嗽了几声,把头低下来,不止连半个替腾项南辩解的字也不敢说,而且看也不敢看顾语薇了,他心里苦苦叫屈:他是打过不少人,可是,在她顾语薇面前,到底是谁打谁啊?

“怎么不说话!我说你不对了?还是说他不对了?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想得到一个女人的时候就甜言蜜语,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一过新鲜劲,就看着不顺眼了!腾项南这样对我姐,你也这样对我!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顾语薇见乔羽鹤不说话,更气了,觉得乔羽鹤用这种不说话的方式是对她的不屑,她心中委屈,鼻腔里泛着酸水,质问乔羽鹤。

“不是,我……”乔羽鹤抬起的手没有去蹙鼻尖,而是像猴子一样抓耳挠腮的,不说话完全是不敢发言,这也能激起她的不高兴来?

再说了,现在不是在讨论腾项南的家事吗?怎么又扯到他的头上了?

“不,不是那样的。你别多想啊。”乔羽鹤想抱着她安慰的,可是,两个小家伙在身边眼睛瞪的和十五的月亮一样看着他,好像正在等着看他怎么收拾这场面。

乔羽鹤抬头看看房顶上的水晶灯,又看看地上俩儿子,觉得那水晶灯的亮度都没有他这两儿子的亮度强。想哄顾语薇的话在儿子面前说不出来,想对顾语薇做的动作在儿子面前做不出来。

眼看着顾语薇要伤心落泪了,乔羽鹤抱起顾语薇走进卧室,揉在怀中,不管她怎么打他,他都抱着他不撒手。

等顾语薇打累了,看着她气消了一点儿,他才说:“老婆别生气了,我和腾项南不一样,我会至死追随你的淳淳教诲,绝不违背曾经的誓言!”

乔羽鹤说的时候,还举起了左手,那简直一副要和腾项南划清界限的样子。

“那刚刚为什么不说话!?”

“恩?”

“恩什么恩?!”顾语薇横眉立目的看着乔羽鹤。

记得曾经她可是动不动就不说话的,现在想想,人家不说话,那就叫沉默是金!他不说话,那就是犯了天条了。乔羽鹤蹙了一下鼻尖,“我怕你嫌我烦。”所以不敢说,再说,不是她不让说的吗?

顾语薇嘟着嘴,乔羽鹤深深的吻上去,顾语薇接招,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砰砰砰!”伴着夸张的敲门声,传来乔顾的声音:“爸爸,你可别打妈妈啊,不然我娶了小媳妇,我让她只疼妈妈不疼你!”

——

应蓉醒了,但是由于大脑不受支配,手脚不如以前灵活了,说话也伸不展舌头了,成了半身不遂。

宁雪收拾出了先前应宁给他们买的房子,准备等应蓉出院的时候,把应蓉接到了那里,她回家收拾了一些东西,也准备搬家了。

腾项南不放她走,医院里他就想把应蓉接回去,可是,又担心应蓉受刺激,去那个房子住,也是应蓉的意思。所以他不敢拦。

宁雪要带着四个孩子,腾项南不给,宁雪苦笑了一声,“好吧,你生的孩子我都留给你。”宁雪失望的拉着灿灿的手就走。

腾项南让李嫂把阳阳和一新一帆带进去,可是,李嫂却站着不动,大胆的说:“少爷,我想去伺候应大姐去。”

“你!”腾项南气得指着李嫂,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对不起。”李嫂给腾项南鞠了一躬,也不等宁雪就走了。

腾项南见一新和一帆哭成了泪人,那小嘴里冒出的话真正把人能整死。他只好让佣人把他们两带下去。

而阳阳大一些,他听见姐姐和妈妈要走,当然是和爸爸一起留她们了。

“灿灿,跟妈妈走。”宁雪狠心的不去看阳阳,因为要想带阳阳走,她就走不了。

阳阳上去抱住宁雪和灿灿,死死的不放手,“妈妈,别把姐姐带走,你也留下来,妈妈,为什么一定要走?妈妈,你和姐姐不要我们了吗?”

宁雪被阳阳的话说的心碎了一地,她伸出颤抖的手去推阳阳,“阳阳,你还是妈妈的宝贝儿子,妈妈会来看你们的。”

“宁雪!你说什么?你不要阳阳,不要一新和一帆了吗?”

“如果你不放手他们,我就不要了!”宁雪狠心的拉着灿灿的手对腾项南说:“我只要灿灿”。

“爸爸,妈妈,你们说什么?”灿灿从来就很聪明,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她隐隐约约的听到好像是因她而起,而原因就是她不是腾项南的女儿。

“灿灿,留下来,到爸爸这来。”腾项南可怜巴巴的对灿灿说。

灿灿落下两颗剔透的眼泪,“爸爸,我是你的女儿吗?”

“是!当然!”腾项南颤抖的声音,伸出双手,“灿灿乖,求你妈妈留下来。”

“爸爸,如果我不是您的女儿,我就和妈妈走!”灿灿一改往日对腾项南的尊敬和爱戴,双手抱住了宁雪。

腾项南狠狠的跌了一个踉跄,他此时后悔极了,曾经那个为他挡过枪子的孩子,他真的是用命来爱着的,可是,为什么那么混,他又伤害了她幼小的心灵呢?

还有眼前的老婆,他最亲爱的老婆,那比他的命都重要的老婆,他又是怎么狠下心去伤害她的?

楼上撕心裂肺的声音来自一新和一帆的哭闹,如一把锋利的宝刀一块块将宁雪的肉割下来。

腾项南看了一眼楼上,乞求的目光看向宁雪,“雪儿,你的心不疼吗?你舍得下一新和一帆吗?你当真舍得下阳阳和我,你真的舍得下我们?”

对宁雪说完,腾项南看了一眼抱着宁雪的灿灿和阳阳,他简直是无法活下去了,楼上的哭声和叫声凌迟着他,这里的老婆孩子也在凌迟着他,他鲜血淋漓的感觉自己挺立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是干嘛呢?!”腾世卿和欧阳燕走进来。欧阳燕听到楼上一新和一帆的哭声,看看地上那不像话的一家四口,狠狠的瞪了一眼,朝楼上快速跑上去。

“宁雪,项南,这是干嘛呢?”腾世卿拄着的拐杖在地上用力跺了一下。

“爷爷,妈妈要带姐姐走,妈妈不要我们了。”阳阳跑到腾世卿的面前。

“阳阳乖。”腾世卿抚摸了一下阳阳的头走到宁雪身边,有看着腾项南狠狠的抬起拐杖捅了腾项南一下,骂道:“活的倒流了,打老婆不算,还要赶老婆走啊!”

腾项南没有和父亲解释,只是心疼的看着宁雪和灿灿。如果时间可以倒转,他一辈子都不要说出灿灿的身世来。

“妈妈!”一新和一帆被欧阳燕放了出来,她们一下子冲下来冲到宁雪的怀中。

作为母亲,宁雪到底心软,刚刚说不要他们了,她都恨死自己了,为了和腾项南赌气,她尽然说不要她的宝贝们了。

而对于腾项南宁雪的话里每一个字都如一支箭,简直是支支命中红心,一箭穿透,痛得他无法呼吸。

欧阳燕走下楼梯来到腾项南的身边,抬手攥着她的粉拳就朝着腾项南一顿好打,一边还骂着:“你真是出息了,学会打老婆了你!你怎么那么混蛋啊!我叫你再打老婆!我打死你算了我,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坏种……”

拳头落在腾项南结实的肌肉上,发出的响声伴着欧阳燕的骂声,终于,欧阳燕骂累了,也打累了,没有打疼腾项南,她到打的自己手疼了。

她揉揉自己的手,走向宁雪,摸着一新和一帆的头,又给灿灿擦了眼泪,对宁雪说:“雪儿,你看看这些个孩子们,你忍心吗?你也不能拿小南的错惩罚孩子们啊。他们懂什么?没有你,他们有再好的生活又能怎么样?这是你的家,你不能走!你要不想见他,让他滚出去好了!”

欧阳燕揽着宁雪坐在沙发上,一新和一帆像两条小蛇一样顺势爬上了宁雪的身上,宁雪将她们搂在怀里,母女三人均抽抽泣泣的。

宁雪心疼极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孩子们的心里该多难过,多害怕啊。

“你看看你们这样闹,把孩子们吓得,会给他们的心里种下阴影的!”抱着灿灿的欧阳燕挨着宁雪坐下来,继续安了几句宁雪后,又试探的问:“雪儿啊,要不给妈一个面子?原谅小南吧,再给小南一次机会吧,你看,你这多么孩子,留下哪一个都可怜不是?”

宁雪呼哧呼哧的吸着鼻子,一新和一帆一边一个给擦这眼泪,宁雪的心都让这两个小东西给揉碎了。

欧阳燕的话,把腾项南说的害怕极了,生怕这几个孩子从此不再信任他,不再爱他,尤其灿灿,那小心灵该多么的受伤害。

而这些伤害却是他,这个孩子最爱的人给他们的。

欧阳燕和腾世卿一直到晚上才离开。

这一晚,宁雪和腾项南都无眠,宁雪抱灿灿就没有撒过手,好像要有人将她的宝贝女儿抢走一般。

腾项南深深的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宁雪最怕的就是灿灿的亲生父母出现,她害怕从此灿灿就不是她的了。

而今天他生生的告诉了宁雪孩子的父亲,那个她恨过的人,那个她已经记不得长什么模样的人,再一次给她带来了不安。

第二天,登门的尽然是曹敏。她心疼的拉着宁雪的手,波光粼粼的眼眶里充着水雾蒙蒙。

“语桐啊,这都说夫妻两吵架床头吵床尾和,虽然这次项南确实过分了,他不该打你,可是,我们也得给替男人们想想不是吗?他越生气说明他越在乎你,你看你爸爸,这一辈子,从没有管过我任何,哪怕我在外面杀人放火了,或者是把他的亲生女儿给欺负了,他都没有骂过我半句,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

宁雪抬起眼眸看着曹敏,不明白她到底要说什么?

一边的腾项南也是气呼呼的,真想把她拉出去,他和宁雪还没有和好呢,她到来掺合了,果真是一个让人不待见的人。

曹敏眼眶里的水雾化作流水流了出来,她抹掉眼泪,拉着宁雪的手,“语桐,这说明你爸从来没有爱过我,如果他爱我,哪怕一点儿,他都会骂我一顿或者打我一顿,可是,他就是不管我。一个男人当你在犯了错误的时候,他越生气,说明他越在乎你。当然这次是项南误会了你,可是,之前他并不知道误会了你啊。”

宁雪的心里朝海翻腾,不止对自己的伤心,还对曹敏有点同情了。

而腾项南见曹敏的话峰回路转,刚刚想把曹敏扔出去的想法暂时停了下来。

“语桐,这几天大家都在骂项南,你也恨他对吧?其实,我到想为他说句话。”曹敏继续抹着眼泪,“他误会你了,他打你了,是他不对,把你小姨无意推下楼去,也是他罪该万死,可是,事已经出了,我们得想法解决,不是吗?你伤心痛苦,他呢?你想过他的心这几天痛吗?”

曹敏的话一出口,把宁雪和腾项南都给愣住了。是的,这几天来的人都骂腾项南,没有一个是替腾项南说话的。

此时的腾项南到也不希望曹敏和别人不一样,能替自己说句话,但求不要火上浇油,因为曹敏这个人实在是在他这里没有半点好印象。

“你是因为和他相爱才在一起的,你们的心该是相通的,你难过的时候,他理解你,可是,他难过的时候,你去体谅他了心境了吗?他后悔了你体谅过他吗?在体力上,女人是弱势,可是,在感情里,男女其实是一样的,伤了是一样痛的。他对你怎么样?你最清楚,他伤你在前,你再不原谅他,你就伤他在后,这样其实你们是互相伤害了。”

宁雪听着听着就落下了泪。腾项南心疼她的时候那么多,而她对腾项南付出的远远比不上腾项南,这次是腾项南错了,但她真的没有想过心疼和体谅他。

“这种互相伤害最让人寒心了,我之所以和你爸爸能走到今天,就是我们从来不互相伤害,我伤他的时候,他在忍我,他伤我的时候,我都也都能忍,有点人说我这样的婚姻很可悲,可是,我却和自己爱着的人在一起一生,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而你爸爸看重仕途,我一直在这方面是他的左膀右臂,我们是那种没有爱情但在一起后慢慢相守的人。”

宁雪抬眸看着曹敏,只见她那双眼眸中清澈透亮,仿若琥珀一般明亮,宁雪只见她眼里的光亮,嘴角又开始动起来。

“我觉得你比我幸运多了,能和一个你爱的又爱你的男人在一起,你知道吗?这世界上,能找到一个这样的伴侣可不容易,阿姨觉得你该你项南一个机会,不过,这是我的建议,但是,你在做出决定之前,想想你的孩子们吧。”

曹敏站起来,“阿姨还有事,先走了,你抽时间去看看你爸爸,他病了。”

“病了?他怎么了?”宁雪紧张起来。

曹敏暗了暗眸光,“知道你的事,他担心你了。”

宁雪愣在原地,曹敏走了,宁雪哭了。曹敏最后的五个字才是她今天想留下的话吧?也是劝宁雪最有力度的话。

腾项南抱住宁雪,紧紧的不撒手,“雪儿雪儿,是我该死,又伤了你的心,也把家长们的心给操碎了,小姨的病我会尽力给她治的,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吧,求你。”

最牢靠的婚姻不算怦然心动,风花雪月,而是思想深处的价值观乃至外在条件的匹配,婚姻不是找到最心动的人,而应该是找到最合适的人。

宁雪懂曹敏的意思,她就是告诉宁雪婚姻是需要两个人共同承担命运,那时候,婚姻之间的感情除了爱,还有肝胆相照的义气,不离不弃的默契,以及铭心刻骨的恩情。

生活中有点磨难不算什么,心迷失了方向才是最可怕的。一个明媚的微笑就能成就一段动人的爱情,可是婚姻却是实在的,是该有容忍之心的,需要互相理解的。

然而,她和腾项南之间真的是她理解腾项南没有腾项南理解她多吗?

潘瑾黎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放在桌子上,坐下来一边给珠儿夹菜一边闵诺辰说:“诺辰,吃完饭,我们去看看宁雪的小姨吧,不知道这几天身体好点没?”

“恩。”闵诺辰应了一声,给珠儿把一块牛肉喂到嘴里,宠溺的说:“多吃肉,把身体给爸爸吃起来。”

潘瑾黎看着他们父女两情投意合的,又对闵诺辰说:“也不知道南哥和宁雪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用不了三天就能和好,生下那一窝小崽仔,早就把他们牵住了,谁也跑不了。”闵诺辰说到这里,狡邪的眼神看着潘瑾黎凑进点潘瑾黎,“老婆,我们也再生几个孩子吧。”

“去!”潘瑾黎瞪了一眼闵诺晨看看对面的女儿,又看着闵诺辰,有些羞红着脸说:“我都三十多了,恐怕是生不了了。”

闵诺辰一听这话,真想拉着潘瑾黎去房间里试试她能不能生了,就在这时,潘瑾黎捂着嘴跑向洗手间。

洗手间里传出潘瑾黎的呕吐声,闵诺辰和珠儿父女两静静的对视,闵诺辰放下筷子朝洗手间跑去……

闵珠儿坐在轮椅上看着洗手间的门痴痴的笑着,然后胃口大开,有爸爸妈妈真好!世上最美的爱就是有个家,而最幸福的家就是爸爸爱妈妈!

腾项南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恐慌,他没有好好的珍惜宁雪,想想她们在一起多么的不容易的曾经,他伤害过她,宁雪还是给了他宽容,多年后的安逸,他又开始不安分了。

是好日子过的多了吗?亦或是他开始躁动了呢?为什么一项心里素质极高的他这次却没有压住自己的冲动?

他把宁雪的宽容和爱看成了宁雪的心虚,宁雪曾经对雷翼的憎恨也扭曲了,他不知道宁雪恨雷翼,完全是因为雷翼这个人认识了他腾项南,而他又是那样的伤害过她。

他恨自己想象力丰富,灿灿没有阳阳长的快长的高,他就想到是灿灿可能比阳阳小一岁。

当他看到灿灿后背的胎记,就想到灿灿是雷翼的孩子,可是却没有去想是灿灿是雷翼和别人的孩子,他只是马上就断定了宁雪骗他。

宁雪对灿灿的呵护和无微不至的爱,成了他怀疑宁雪最有理由的证据,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给宁雪定成罪证。

那种冲动让他昏了头脑,神经完全错乱,现在想想,那些他给宁雪强加上的欲加之罪,对宁雪多么的不公平。

而他伤害的却是他最爱的,和最爱他的女人。

自从他有了宁雪,他就觉得从此他满足了,可是现在,他又生生的打破他的满足。

现在的他不求生命有多么辉煌,但求人生从此无悔,只求宁雪再给他一次机会。

——

从洗手间里出来,闵诺辰将潘瑾黎拉在沙发上,他坐下,让潘瑾黎坐在他的腿上。

潘瑾黎看着开放式餐厅里的珠儿,推着闵诺辰结实的胸脯,瞪着他,女儿还在呢,再说了,珠儿都那么大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他怎么能当着女儿的面和她亲昵?

“别动!”闵诺辰一只手掐着潘瑾黎的腰不让她动,一只手抓到她的手腕平放在潘瑾黎的腿上,“我给你号号脉,是不是有了。”

企图抽回手的潘瑾黎,也没有抽回去,闵诺辰的手里的劲是足可以抓住一个女人的!而且绰绰有余!

闵诺辰垂着眼睑,眉头轻轻抬起,潘瑾黎看着,一副白胡子老爷爷好像就在眼前,她不由得一笑。

“别动!”闵诺辰重新逮着她的脉搏,安静的认真的听起来。

“这个你也会?你不是西医吗?你……”

“瑾儿!你果真有喜了!”闵诺辰抱着潘瑾黎重重的在潘瑾黎的嘴上啄出一个声音来,然后回头对珠儿说:“宝贝,你妈妈又怀上小宝宝了。”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有喜了。”珠儿笑着给潘瑾黎道谢。

“胡扯什么?”潘瑾黎站起来,走到餐桌前,对珠儿说:“别听你爸爸胡说,妈妈有你就足够了,不要再生了。”

“瑾儿,你真的怀上了。”闵诺辰走过去,从珠儿的后面抱住小小的珠儿,在珠儿的脸上亲了一口,对珠儿说:“宝贝,你妈妈给你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你高兴吗?”

“恩,高兴啊,为什么不高兴?”闵珠儿抬起眼眸莫名的看着闵诺辰。

“吧唧!”一口,闵诺辰又亲了珠儿一口,“宝贝你放心吧,即使有了小宝宝,你还是爸爸的掌上明珠!”

“我知道。”闵珠儿笑笑的小脸喜气洋洋的回答。

“你知道?你怎么这么肯定?”闵诺辰摸着女儿的小脸,疼爱的不得了。

“妈妈一直告诉我,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你最爱我了,你没有不要我们,是妈妈错了。”

闵诺辰眼里含着泪,这个小东西总是能赚到他坚强的眼泪,他蹲在闵珠儿的脚下,拉着珠儿的手,放在嘴上亲了亲,抬头感激的对她们母女说:“谢谢,谢谢信任,也谢谢你,给我一个高大的父亲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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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恶少的私养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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