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是爸爸!爸爸抱抱我!”
床上的小女孩推开紧抱着她的女人,对门口的闵诺辰说,她眼眶里闪着的晶莹闪闪发光,晃眼的很,晃得门口的闵诺辰的眼睛有些疼。
“爸爸,爸爸。”看着闵诺辰站着不动,小女孩又叫急切的叫了两声,伸出的双臂又展了一下,刚刚波光粼粼双眼此时泛起了紧张和不安来。
闵诺辰一步步走过去,但没有准备去抱小女孩,而是淡淡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爸爸?”
“我听到妈妈刚才叫你名字了,爸爸?”小女孩迟疑了一下,泪水如珍珠般滑落,小心翼翼的问闵诺辰:“爸爸,你嫌弃我了吗?”
“不是,珠儿,你听错了,他不是爸爸。”女人站起来挡着闵诺辰的身体,低声对他说:“别管我了,你走吧。”
女人的声音有些恳求,闵诺辰可没有怜惜她,他推开挡着他的女人走到床边,看着小女孩,是的,她足有十岁左右的模样。
女孩焦急的还是展开双臂,想让闵诺辰抱她,可是她却坐着不动。
闵诺辰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掀开盖在女孩腿上的薄毯。孩子两条细长的不正常的腿就展现在闵诺辰的眼底,让他心底那嘴脆弱的一块肉生硬的疼了,他顿时感觉头皮有些发麻,手指尖都胀痛了一下。
“你疯了!”身后的女人以最快的速度过去,夺过他手里薄毯盖在女孩的腿上,紧紧的抱着床上的女儿。
这时,闵诺辰的耳朵里听到了母女两的哭声。那声音生生的刺痛了这个玩世不恭的男人的心。他的心像被人用一把锉刀挖走一块,疼得他有些发抖。
刚刚只是看了一眼,还没太看清楚孩子的腿,就被眼前的女人给遮住了,闵诺辰的眼睛盯着孩子的腿,脑海里乱了。
但是,闵诺辰是谁啊?他的心早就十年前就被这个女人给挖走活埋了!心乱了那么几秒钟,痛也是那么的短暂,也就痛了几秒钟。
他冷酷的走过去,他以为自己可以冷酷的,可是伸出的手,还是颤抖了,最后他一咬牙,还是把女人拉开了,甩在一边去。
女人虚弱的身体被他摔在地上,他没有怜惜她,倒是孩子紧张了,叫了一声妈妈,那副表情很心疼她妈妈啊。
居高临下的闵诺辰俯视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女孩,“叫什么?”
“闵珠,妈妈说我是你们的掌上明珠。”孩子仰头看着闵诺辰,那双可怜巴巴还带着胆怯的眼神,好像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会惹的眼前威武的爸爸不高兴。
看着小女孩落泪的眼睛,红红的真叫人心疼,闵诺辰坚如钢铁的心疼痛再颤了一下,但他的脸上依旧刚硬,他又问:“几岁了?哪天生日?”
“十岁,七月初七,妈妈说这是一个好日子,是情人节,是……”女孩说着突然停下来,也许她看到了眼前的男人不苟言笑,不高兴的脸色。
泪水就像决堤的海水从孩子的眼眶中流下来,看得出孩子失望了,害怕了,一个十岁的孩子,这样问她,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怀疑什么?或者男人的怀疑带动了她自己的怀疑,也许,她真的不是他的女儿呢。
十岁,是一个大孩子了,可话说回来,她还是一个孩子,还是敏感和脆弱的,还是看不清事物的。
听着孩子的回答,闵诺辰整个人都完全碎掉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他后退了一步,甚至是一个踉跄,这回他真的痛了,全身疼痛。他已经不再那么坚强刚毅,而是落泪了。
“孩子怎么回事?那些钱呢?两百万你都干嘛用了!为什么住在这种鬼地方?”闵诺辰回头抓起女人的胳膊,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她尽然敢拿着他的钱,把他的孩子弄得这么惨!她是不想活了吗!
“爸爸,那些钱都给我看病了,妈妈没有乱花一毛钱。”看着男人抓着女人要撕碎女人的样子,闵珠有些着急,“爸爸,快放开妈妈,她给我说,我看病的钱都是爸爸你留下来的,我的病花去好多钱呢,真的。”
着急的闵珠往床边挪着身体,一下子掉下床去。
随着一声叫声,闵诺辰回头看到了地上的女儿,他较女人还快,上去抱起女儿放在床上,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中,呢喃的说着:“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腿怎么了?爸爸是医生,爸爸能治好你。”
“爸爸。”闵珠伸出她细柔的胳膊缠住闵诺辰精壮的腰身,“我知道爸爸是医生,妈妈说你是医生,你学医就是为了给妈妈看病的。”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闵诺辰将女儿的头按在怀里。
闵珠想推开他,看看他的模样,闵诺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尽然不敢给自己的女儿看,其实,他也想好好端详一下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女儿,可是,他却不敢去直视她,那小眼神太刺眼了。
他害怕被女儿灼热的目光刺痛,他只要紧紧的抱着她感觉她的存在感。
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女人像中了弹一样抬起头,朝外面跑去。
闵诺辰看着她那副神经兮兮的样子,心里一阵说不出的厌烦来,心里真是又紧张还有些疼痛。
“爸爸去看看。”闵诺辰把女儿放在床上,不忘给女儿拉了一下薄毯,朝外走去。
“爸爸。”
“恩?”闵诺辰回头看着可怜如流浪小猫的女儿。
“你别骂妈妈。”闵珠恳求的说。
闵诺辰点点头,走了出去。
外面就一个小厅,一眼看去,女人不在屋里,这个小房子还是十年前他买下来作为他们两同居的窝点,那时的闵诺辰还是上大学,生活费是由父母每月支付的,钱不是很充足,所以只能买这个小房子。
可是,十年前这里还没有现在这么破烂,十年过去了,当初的小屋依旧还如从前一样温馨,但外面依旧破烂不堪了。
听到门口有说话的声音,闵诺辰拉开门,就看到了低头念念叨叨的女人,身边还有一个穿着华丽的高贵妇女。
那妇女一副嫌弃的样子,不停的摆着手,好像那污浊的空气把她玷污了。
“怎么回事?”
女人刚要开口,闵诺辰寒眸射去,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勒令她不许说话。
“你是她什么人?”那贵妇侧过头看着闵诺辰身后的女人,“小潘!既然你找到靠山了,就把钱还我,我那钱也不是刮风抓来的!”
“钱?什么钱?”闵诺辰咬了咬牙。
“她欠我十万块,你既然是他男人,就替他还给我吧。我也很紧呐。当初借给她的时候,是可怜她带着病孩子……”
“住嘴!欠你多少?!”闵诺辰说着拿出支票本来,他翻着支票本,就听到贵妇说了一句“十万。”闵诺辰抬眸看着贵妇,贵妇看着他怒视的目光退了退身体,指着他身后的女人说:“是十万,你不信问她。”
哗哗的在支票上写了十万,扯下来,贵妇伸手去拿,闵诺辰抬高手,“你怎么知道我是她男人?”
“小潘从来不带男人回家,外面没有男人,能带回来的,当然是她的男人。”
听着贵妇的话,闵诺辰嘴角弯了一下,把支票给了贵妇,让贵妇快滚。
把女人拉近屋里,看着她那副做贼后被抓到的样子,闵诺辰就气得牙痒痒,“孩子看病没钱了!你都不去找我!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孩子到底怎么回事?看病两百万还不够?”
他真想狠狠的揍眼前的女人一顿,当年她拿了闵妈妈给的两百万偷偷的消失了,刚刚孩子说钱给孩子看病用了,两百万都花了,还去借别人十万块,他闵诺辰一个晚上在女人身上就差不多要花掉那么多,而自己的女儿看病都没有钱!
这让闵诺辰觉得自己真他么畜生,可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给他的侮辱!
闵诺辰今晚抱起孩子直接去了医院,早已守候的门口的大夫们一个个井井有条的进行着接待闵诺辰掌上明珠的治疗。
“王主任,给这个她做一下全面体检。”闵诺辰不怜惜的把身边的女人推出去。
“恩?”王主任看着闵诺辰对女人的态度,有些吃惊,平时,全医院的人都知道,闵诺辰滥情,对女人那是一个温柔甜蜜。
“恩什么?我太太!”闵诺辰冲着王主任喊了一声,“我女儿都那么大了,我能没老婆吗?”
“是是是。”王主任赶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对眼前这不起眼的女人,“闵太太请。”
“不用,我没事。”
“你有事没事,我不知道?”
“闵诺辰,我的病已经好了!”
“闵院长,您女儿的结果出来了。”一个大夫拿着一沓病例走过来。
——
乔羽鹤来到腾项南的办公室里给腾项南报告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闵诺辰找到了那个叫潘金莲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在十年前给闵诺辰诞下一女,据说那孩子得了病,双腿骨头坏死,闵诺辰准备带着潘金莲和孩子到国外去看病去。
就在腾项南听之也惊讶的时候,闵诺辰打进电话来说,让腾项南找医院的管理者,他要出国了。
“你找的潘金莲了?听说……”
“南哥!”闵诺辰厉声截住腾项南的话,暴躁的纠正腾项南的措辞:“潘瑾黎!”
“呃,对不起啊。”腾项南第一次对外人说道歉的话,他看了看乔羽鹤,又对着电话说:“医院里你找一个暂时代替你的人,你先带着孩子去看病,需要什么仪器或药材了,你尽管进货回来,以后还是让孩子在国内治疗。”
挂上电话,腾项南吹了一口气,对乔羽鹤说:“这次是来真的了,以后可要注意了,不能开玩笑了,那女人叫……叫什么潘瑾黎,不是潘金莲,可别再说错了!”
乔羽鹤差点破声笑出来。“南哥,没事我先出去了。”
“哎!”腾项南叫住要走的乔羽鹤,乔羽鹤回身,看着他,等着他的下话。只听得腾项南说:“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姐夫啊?”
“呃……”乔羽鹤抬手蹙了一下鼻尖,嘴角抽动了一下,往外走去,“以后再说吧。”
乔羽而后出去后,腾项南琢磨着,嘴里念叨了好几遍:姐夫姐夫,姐夫多好听啊,有那么难以开口吗?
闵诺辰的明珠儿先住进了腾项南的医用里,闵诺辰已经在给他的掌上明珠和女人办理出国手续了。
为了表达一下情感的炙热,也是心里对闵诺辰的真情厚意,腾项南和宁雪带着他家的四个宝贝孩子,约了乔羽鹤来医院看望闵诺辰的掌上明珠。
乔羽鹤的车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腾项南一家也刚好到来。
当乔羽鹤带着老婆孩子下车时,腾项南嘴角一歪,一副嫌弃的不得了的样子低声说:“又把他那土匪和矫情老婆带出来现世了。”
宁雪听了,肯定不高兴,她不动声色的靠近腾项南,狠狠的在腾项南的腰上掐了一把,狠狠的瞪着他,介于孩子们都在跟前,宁雪没有说话,只是用眼刀子剜了他,并且眼神警告他:不许这样说羽鹤!不许这样说语薇!更不许这样说那两个孩子!
腾项南嫌弃的看着乔羽鹤那副怕老婆的样子,嘴角又不由得嘲笑着,但这回却不敢说出口了,而是心里默默的嘲笑着:哼哼,那么不省心的孩子还好意思带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就在腾项南心里这样嘲笑人家乔羽鹤的孩子时,他家一新和一帆,互相掐起架来了。
宁雪劝架后看着腾项南,低声说:“你看看到是人家羽鹤家的孩子,淘是很淘,可是彼此爱护着呢,两人从不互相掐架,只要互相爱护对方,一致抗外。你瞧瞧你这两宝贝。”
“哼!我们这是女儿,女孩子就是斤斤计较,他家那两个,简直比成吉思汗骑着白马逐鹿中原还蓬勃呢!瞧瞧那阵势,凡他们两那白马踏过的地方,就是狼藉一片,寸草不生一根,”
“有那么夸张吗?”又狠狠的掐了一把腾项南的腰,宁雪很不愿意他那样带着有色眼镜看乔顾和乔飏,他们还是孩子!哪有他这样和孩子斤斤计较的男人?简直了都!
“爸爸,你怎么了?”一新小朋友看到腾项南脸上肌肉僵了一下,跑过去关心的问。
“哦,没事,刚刚有只小虫咬住爸爸的腰了。”
“那我给你抓它吧,我的小手可厉害了!”一新说着大肆肆的挽着袖子。
“不用不用,已经跑了!”腾项南赶紧抱起一新,率先朝前走去。
宁雪牵着一帆的小手,后面跟着阳阳和灿灿走向羽鹤一家。
“姐。”顾语薇走过来,和宁雪打招呼,有朝三个孩子摆摆手。
“小姨好,小姨夫好,哥哥好。”三个孩子有礼貌的叫人。
顾语薇高兴的摸着三个孩子的头,朝前面走了腾项南看了一眼,收回眼神的时候,还不翻了一个白眼仁。
乔羽鹤看着顾语薇那表情,转头时正好对上宁雪发现顾语薇那表情后躲闪的眼神,乔羽鹤和宁雪这一相视,两人有苦难言,心里那个苦啊!
这顾语薇和腾项南的仇算是结大了,解不开了!
高级病房里,乔羽鹤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早已经乐的有欢乐的笑声了。主要欢乐来自于腾项南家鬼精灵的一新。
闵诺辰的掌上明珠也是一个开朗的小丫头,无拘无束,懂得看人眼色的一个女孩,别人开怀时,她会乐,别人不高兴时,她会抿着嘴不露情感。
这样的闵珠儿,让闵诺辰很心疼,他想着,这个孩子跟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受了很多罪,他以后要一点儿一点儿补给她们母女。
病房门推开,进来大大小小六个人,顿时病房里充满更多的温暖。
当乔羽鹤走上前,看到那个叫潘瑾黎的女人时,潘瑾黎也正好看见了高大帅气,站在人堆里抢眼的乔羽鹤。
乔羽鹤抬手蹙了一下鼻尖,准备伸出去握手的手没用动,而是自然的笑着对潘瑾黎说:“你好,我是乔羽鹤。”
“你好,听诺辰说过你。”潘瑾黎大方的和乔鹤打了招呼,她的脸上不露痕迹,在外人看来他们之间没有什么。
可是,这里的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他们之间那点细小的变化,早已纳入了顾语薇、宁雪和腾项南的眼里,当然,还有那个闵诺辰也是心头颤了一下。
“乖乖,你是叫明珠吗?名字真好听,以后叔叔和阿姨们都会疼你的,他们这些小布丁都是你的好朋友了。”宁雪走到病床前,拉着闵珠儿的小手真诚的说。
“谢谢阿姨。”闵珠儿笑起来和闵诺辰简直一样了,就像是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
大家待了一会儿,因为护士小姐进来要给明珠儿打点滴,大家就说改日来探,就都走了。
待明珠儿输上液体的时候,闵诺辰递给潘瑾黎一个眼色,自己先出去了,潘瑾黎看到明珠儿睡去了,就跟着他走出了外间,并顺手关上门。
闵诺辰站在窗前吸着烟,袅袅烟雾上升,他背影浑厚挺拔,在阳光的照射下,给闵诺辰罩上一层金光,整个背影看去,极富魅力。
潘瑾黎抬步走过去,站到理他很近的地方,几乎贴着他的身体了,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热气几乎可以彼此感到。
“你想问什么?”潘瑾黎终于开口,目光依旧看着泄在阳光里的男人的背影。
“你自己说。”闵诺辰未转身,传出话音来。
男人的音量不高,可能怕吵醒里面睡觉的掌上明珠。但潘瑾黎还是轻轻的颤了一下。她又顿了顿,声音平和的说:“他是夜帝的老板,而我在夜帝做过陪酒小姐,就这么简单。”
“胡说!”闵诺辰突然转身,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捏灭,火辣辣的眼神瞪着眼前的女人,“我天天去夜帝,我怎么没有见到你!”
“哼。”潘瑾黎嘴角扯了一下,脸上很讽刺的笑容,“我没做多长时间,原因就是因为看到了你……”
“你!你看见我了,你为什么还躲我?你这个笨蛋女人!你把我女儿带着吃了那么苦!我要你统统给我还回来!”闵诺辰抓着潘瑾黎的胳膊,狠的似乎要捏断她的胳膊似的。
那目光中带着血丝,牙齿咬的格格响,闵诺辰从来没有这样狠过,他从来都和气的很,无论对那个女人,可是,眼前这个,他狠的只想杀了她,或者把她一口吞在肚子里才解恨。
“和羽鹤是怎么回事!羽鹤一年少有去夜帝的,你们怎么认识?”闵诺辰抓着潘瑾黎的胳膊又用了一些力气。
潘瑾黎被抓疼了,但是她没有躲,也没有出声,只是脸上微微有些痛的表情,但很快散去,她倔强的扬起脸,又一次平静的回答他:“一次我被客人骚扰,那人打了我,他正好碰上了,出手救了我,我也只见过他那一回。”
“死女人!你是我的女人!你去陪酒!找死!”闵诺辰狠狠的抬起潘瑾黎的下巴,简直要把他拆骨入腹一般。
“你的女人多了去了,我们是有交易的,我拿钱走人,我好像没有欠你什么。”潘瑾黎推开闵诺辰,将脸侧到一边,“就是在珠儿这里对不起你,可是,当初我知道有他的时候,我已经找不到你了,后来知道你回国了,可是,你身边已经美女如云,珠儿又是这样一个情况,我担心你会不要她……”
“我真想杀了你!”闵诺辰说着将女人抱在怀中,抱的很紧,在她耳边说:“你这个笨蛋女人,我一直在想你,我不知道有珠儿,我怎么会不要她呢?你这个笨蛋!恨死你了!”
潘瑾黎任由他紧紧的抱着,不动声色,她垂在两侧的手软软的耷拉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无数个来回了,就是不肯掉下来。
他的女人太多了,多到他自己也数不清了吧?潘瑾黎想自己也就是那其中的一个,人家说什么时候甩她,也就甩了。
何况当年是她对不起他,她何尝敢再多的奢望什么?只要他能救女儿,她都会应她,不过,她什么都没有了,有的也就这副身子,他想要,就拿去,他想丢开,她也不介意,谁让她欠了他。
感觉到女人没有像十年前那样抱他,闵诺辰推开潘瑾黎到看得清的距离,潘瑾黎一脸平静,仿若没有灵魂的躯体。
“瑾儿,对不起,从此我改,那些女人都不会再去碰了,我们在一起吧。”
潘瑾黎身体颤动了一下,他的话向一根针一样穿透了她的*,她有一阵疼痛,却很快又麻木。
“诺辰,说什么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反而是我该谢谢你,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十年都过去了,你还记得我……”
闵诺辰捧起潘瑾黎的脸吻上去,很深的一个吻,潘瑾黎起先由着他,后来自己也慢慢的附和着他,十年了,没有一个男人这样吻过他,她都不记得吻是这样的。
这十年里,一直陪着女儿,除了拼命的工作,就是在家陪女儿,她已经和世界快绝缘了。
“我都知道了,当年你拿着钱离开是因为你爸病了要用钱,而我家里不让你和我在一起,逼着你拿了钱离开的。”闵诺辰放开潘瑾黎在她耳边低语。
他已经派人去查了当年,潘瑾黎是违背了他们的山盟海誓,可是,她却五路可选,闵诺辰父母带着闵诺辰出国了,他是家里宝贝的独子,而潘瑾黎家除了一个身患重病的父亲,几乎什么都没有,这样的悬殊简直太大了。
“瑾儿,你爸去世了,你妈呢?”闵诺辰只查到了潘瑾黎的父亲在多年前去世了,却没有查到她的母亲。
潘瑾黎嘴角抽动了一下,泪水这才滚滚而落,过了一会儿,她才哽咽着说:“她把你妈妈给我的两百万卷走了,她跟着一个生意人跑了。”
“该死的女人!”闵诺辰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来,又温柔的给潘瑾黎擦这眼泪,“其实,那些钱早就没有了,你一个人在挣钱给孩子看病,你傻不傻?她是我的女儿,你该告诉我!我能不给她看病吗?你欠我的!欠我女儿的!你和你妈一样都该死!”
闵诺辰说的咬牙切齿,但却对女人心疼的要命,想想事情也要怪他,要不是他当初一气之下去了国外,也许,她就找到他了,说来说去,还是他负了她。
闵诺辰动情的吻着潘瑾黎,当潘瑾黎发现自己身体上有凉意的时候,才发现衣服被这个退去了,她抓紧紧的垂落的衣服,睁大眼睛,“这里可以吗?”
“哦,这里貌似不可以。”闵诺辰为潘瑾黎穿好衣服,在她的嘴上吻了一下,“晚上回我那去。”
——
回到家的顾语薇把乔羽鹤拉进卧室,关上门,双手叉着腰,瞪着眼珠子问乔羽鹤:“说!你和那个女人怎么回事?”
乔羽鹤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可乐,刚要开口,只见顾语薇又站到床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乔羽鹤,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乔羽鹤,不给乔羽鹤任何开口的机会,又继续说道:“你说过你这些年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你别想搪塞我!”
嘴角弯弯,笑出了声来,乔羽鹤走近女人,仰望着她,千金小姐原来是这样的?他以为街头巷尾的大婶们买菜时才会这样的。
“你笑什么!快点老实交代!”顾语薇抬脚踢了乔羽鹤一脚。
这一脚被乔羽鹤抓住,如丹顶鹤的顾语薇一只脚站不稳了,朝床上倒下去,刚倒下去,乔羽鹤就覆盖上去。
温热而清新的口气在顾语薇的脸上散布开来,顾语薇抬手去打乔羽鹤的脸,乔羽鹤一把抓着她的柔软无骨的手,放在嘴边吻着,然后又抵着她的唇瓣说:“就见过一回,她在夜帝做陪酒女郎,被客人欺负了,我救了她,觉得她不该是那里的人,就让经理把她打发回去了。”
“就这些?英雄救美就没有下文?”
“不是英雄救美,我从不做那事,我只是路见不平而已。”
“唔……”
“轻点叫,儿子要来敲门了。”乔羽鹤赶紧用嘴堵上顾语薇的嘴。
“那你别做了,晚上再吧,我怕他们。下去看看吧,别一会儿再折腾出事儿来。”顾语薇说的可怜巴巴。
被身下女人的话说的逗乐了,乔羽鹤温情的抚摸着她,又有点心疼,被那两个孩子折磨的娘都怕孩子了。
“楼下有人看着,门也锁了,你放心吧,把心思放在这里,乖一点儿,我不想等到晚上。”
一边心疼身下的女人,一边他也在警惕有人来敲门,那也确实是让他头疼的两个人。
尽管接他们回来后,乔羽鹤一直在尽全力管教两个孩子了,可是,效果怎么也不是太明显,这男孩天生就淘气,又不会心疼娘。
每次乔羽鹤说过的话,两个孩子只能记住半天,过后就忘,这让乔羽鹤也很头疼,该他们两记住的,他们两都会很快忘记,不该他们俩记住的,他们俩总是能记着不放。
比如说给他们买什么东西啦、比如逗他们一下说这么淘长大没女孩喜欢啦、还比如说乖乖听话,戈壁女孩就会喜欢他们啦,这些,两个小家伙都会时时刻刻的记着。
而让他们听顾语薇的话,好好疼爱顾语薇,不要那么调皮捣蛋,他们当时会很快很麻利的应下,而且十分认真,可是最多只能保持半天的有效期。
——
腾项南中午是带着老婆孩子在外面吃的,给应蓉打电话请应蓉一起出来吃,应蓉说是不想出去了,就家和李嫂一起吃了。
饭店是一个农家乐,阳阳和灿灿带着一新和一帆出去玩了,宁雪看着腾项南,温柔的说:“老公,你说羽鹤和潘小姐会是什么回事啊?”
“明天到公司我给你去问问。”腾项南说着在宁雪的嘴上吻了一下。今天肯定是问不成了,估计这会儿乔羽鹤在家正接受三堂会审呢。
宁雪啄了一口腾项南唇,腾项南顺势抱紧宁雪的腰,这个女人在惹火!宁雪笑着推开一点儿他,指了指门口,意思是孩子们可能随时会杀进来的。
“你别问他了,我估计你问了他也不会告诉你,我相信羽鹤。”宁雪夹着菜给腾项南喂去。
“不,我要吃肉。”腾项南说的时候,眼睛火辣辣的盯着宁雪胸口看。
“神经!不吃算了,我吃。”宁雪说着把菜放进自己的嘴里,瞪着眼前不识好歹的男人。
“我吃!你喂给我!”
“啊!”
腾项南掐着宁雪的下巴,迫使宁雪将嘴里的菜喂到了他的嘴里。
——
因为,闵珠儿的病也不是个急病,需要慢慢治疗,晚上,闵诺辰把潘瑾黎母女接回他的住所,第二天早上再送到医院去。
闵诺辰抱着闵珠儿进屋,潘瑾黎在后面给拿着轮椅。把他的掌上明珠放在沙发上,闵诺辰接过潘瑾黎手里的轮椅。
“很重吧,我来拿。”
闵珠儿看着爸爸妈妈相亲相爱,她嘴角那笑容很迷人。她环绕了一下闵诺辰的家,很大,很豪华,她想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宫殿呢?
“珠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就是这里最大的主宰,你是这里的公主”。
闵珠儿用力的点头,又朝站在一边的潘瑾黎伸出手去,“妈妈,我们住在这里好不好?”
“恩。”潘瑾黎点点头,“只要你高兴就好。”
“珠儿,吃什么水果?”闵诺辰笑着走到开放式的厨房里,打开冰箱拿出很多种新鲜的水果来,在水轮头上洗着。
“我来吧。”潘瑾黎走过去。
“不用,我来洗。”闵诺辰洗了水果拿出外面放在茶几上,拿起一个红毛丹,用水果刀轻轻的剥去皮,然后小心翼翼的喂进闵珠儿的嘴里:“珠儿,好吃吗?”
“恩,爸爸,这个是什么水果?”
“红毛果,也叫毛荔枝。”闵诺辰说着又剥了一个给潘瑾黎,“你是大人了,别等着我给你剥,自己吃。”
“爸爸,妈妈照顾我很辛苦的,你对她好点。”
“呃,我会的。”闵诺辰眼眶有些红,他摸着闵珠儿的小脸,肯定的说:“爸爸会爱满你和你妈妈一辈子的。如果有来生,我还爱你们。”
眼中有笑,心中有暖,原来人生幸福就是这么的简单。可闵诺辰却一直找了这个简单的幸福好多年,从二十出头找的三十多。
他没有陪她们风雨兼程,但最深最浓的情从此会冷暖与共。
闵诺辰平时是什么都不敢的,家里打扫都是每天小时工来,可是今晚他却亲力亲为为女儿换床单,铺被褥,他一晚上都在笑。
“有事叫爸爸,爸爸能听到。”闵诺辰在安顿好明珠的时候,依依不舍的站在门口看着乖巧的女儿。
“知道了爸爸,你和妈妈去吧。”
潘瑾黎被闵诺辰拉到自己的卧室里,关上门的那一刻,闵诺辰迫不及待的将潘瑾黎挤在门板上狂热的吻上去。
一点儿挣扎也没有的潘瑾黎只是下意识的抓着他精壮的胳膊,艰难的唤起。
闵诺辰放开她,看见她羞红的脸色好看极了,他在她耳边暧昧的说要给她叫游泳,要学会憋气,这不会接吻太坑人了。
那挑逗的话一出口,潘瑾黎的脸更红了,她都是十岁孩子的妈妈了,他说她不会接吻,真是会讽刺人。
闵诺辰将潘瑾黎抱上床去,潘瑾黎有些紧张,推着他的身体说想去洗澡。
“那边。”闵诺辰放开潘瑾黎指了一下浴室的门。
身体被松开后,潘瑾黎赶紧跑向浴室,可她刚进浴室,闵诺辰就风风火火的跟了进来,尴尬的看看他,然后把洗漱台上女人的东西都扔进垃圾筒里。
潘瑾黎嘴角抽动了一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心里却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就女人的牙刷他就扔掉好几只。
“瑾儿,以后不会了,真的。”闵诺辰上前抱着潘瑾黎的身体,喃喃的说:“我一定会改的。以后除了你,绝不再碰任何女人了。”
“没事。”潘瑾黎不知道那两个字是怎么从自己的嘴里说出去的。
显然,闵诺辰也很在意她的这两个字,他瞪着眼睛,认真的看着潘瑾黎,郑重其事的说:“你不信我?”
“不是。”潘瑾黎摇摇头。
“你洗吧,我出去。”闵诺辰在潘瑾黎的嘴上吻了一口,走了出去。
今天在医院里忙了一天,忘了家里女人的东西太多了,这幸亏早上小时工打扫干净了,要不然真是没法给女儿和潘瑾黎交代了。
他迅速打开衣柜,把所以女人的东西全部装进垃圾袋里,扔到了外面,站在地上又扫了一眼,心里还努力的想着,看看哪里还有那些女人的东西。
确定搞定后,闵诺辰舒了一口气,拿了自己的睡衣和一件衬衫走进浴室里,本来想和潘瑾黎一起洗的,没想到潘瑾黎已经洗好了,正围着一条浴巾往出走呢。
这么快啊?闵诺辰差点问出来,他把自己的衬衣递给潘瑾黎,“这个今天你当睡衣穿,明天我给你去买。”
“恩。”潘瑾黎接过他的衬衣出去了。
闵诺辰如放了快镜头一般把自己简单冲洗了一下走出去,直奔床上,把潘瑾黎刚刚换上的衬衣给扯了下去。
想了这个女人十年了,把最好的青春都浪费在了思念上,今天,他要和她一战到底!
“瑾儿,谢谢你给了我珠儿,以后,你们都是我的掌上明珠。”
刚刚进入角色,门口就有人按门铃,闵诺辰气得肺都疼,他起身把自己矫健的身子套在睡衣里,朝外走去。
屋里把女人的东西都扔了,门外却来了一个女人,妖媚的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娇滴滴的说她想他了。
“滚!别再来了!老子有老婆了!”闵诺辰狠狠的推了一把门口的女人,那嫌弃的劲就像吃了厕所里的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