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闲什么心态?能被普尔曼不疼不痒的两句话打击到?
“明年的今天是不是我的忌日不知道,但一定是你的忌日。”
话音落地,在周边盘旋加速许久的数枚勾玉轰然落下。
高速旋转的勾玉,宛如最锋利的切割机刀片,从四面八方撞击在光茧上试图将其切割。
阵阵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声爆发,被红姬包裹在内,因力竭而沉睡的安渔惊醒。
睁开的粉瞳满是无措与茫然,小脑瓜子混沌一片,没有彻底清醒便下意识的寻找安闲的身影。
不为寻求庇护,只为捂住他的耳朵,哥哥讨厌尖锐刺耳的声音,这是自己唯一能尽的绵薄之力。
少顷,昏睡前的记忆回归脑海,安渔静下心来,调动恢复少许的星力,发动能力嗅了嗅。
约莫过了三四秒,因星力不足只嗅到了一个模糊的结果,看她弯起的眉眼,不用说也知道结果是什么。
似乎察觉到身后为自己加油打气的目光,安闲念头一动,斩魄刀·红姬在须佐内悄然挪动。
披着猩红流光的红姬,好似与须佐融为一体,丝毫没引起普尔曼的警觉。
腹部、胸腔、右臂、手掌,最后没入十拳剑之中,刀剑相合,剑尖即刀尖!
“卍解·观音开红姬改!”
一声低喝,红姬卍解能力发动。
将斩魄刀所有触及之物重新改造。
诡异的能量扩散开来,光茧的形态发生变化。
浑圆一体的外形,裂开了一条条缝隙,恰好对应每一枚勾玉的位置。
数枚勾玉猛地加速度,从对应的缝隙冲进去,目标直指内部的普尔曼!
紧接着安闲再度发动红姬卍解,使光茧裂开的缝隙闭合,并牢牢将其锁死,以防普尔曼跑出来。
这一系列操作,安闲在心中预演了不下十遍,整个过程在刹那间完成,比嗨丝还要丝滑。
嘭!嘭!嘭!!!
光茧内有阵阵闷响传出,这是勾玉爆炸产生的动静。
这些勾玉被安闲寄予厚望,看似体积不算特别大,但其中蕴含的星力不在少数。
每一枚勾玉爆炸的威力,绝不亚于当初联邦企图覆灭南安,所发射的那枚星核导弹。
数枚勾玉压缩在小小一颗光茧内同时炸开,SS级畸变种倒是有凭肉身硬扛下来的可能,可惜普尔曼是人类。
安闲通过全知视界,探查着光茧内汹涌澎湃的能量,暗道普尔曼这算不算作茧自缚?
他一边想着,一边激发十拳剑,相比本身的锋利,封印才是十拳剑真正的能力。
以防万一,他要把这枚光茧连同里面的老王八,一起封印到十拳剑的葫芦里面。
封印之力自抵着光茧的剑尖蔓延,飞速完成对光茧的包裹,然后继续向内渗透。
为方便封印之力的渗透,安闲在光茧上开了一些头发丝粗细的小孔。
丝丝猩红宛若流水,无孔不入的顺着小孔向里面钻去。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一道比数枚勾玉爆炸叠加的威能,还要强出一倍的爆炸,从光茧内爆发!
已经染成一片猩红的光茧轰然炸裂,碎裂的残片向四面八方激射。
须佐近在咫尺,承受了最多的伤害,即便安闲及时举起八咫镜防御,也有密密麻麻的碎片刺破盔甲,贯体而过。
他没有料到这一出,有心算无心,猝然之下难免受伤。
有殷红渗出嘴角,安闲伸出舌头轻舔,铁锈味在舌尖绽放。
“不得不说,我确实小看了你,但也仅限如此了。”
普尔曼从碎裂的光茧走出,他体表附着一层荧光,看着没有受到一点伤。
可若是仔细的感应,会发现他的气息,不似最初那般平稳。
一个SS级星武者,连气息平稳都做不到,显然他的实际状态并不怎么好。
“刚才那是你的压箱底手段了吧?我没有防备着了道。
同样的招数,我不会中第二次,还有什么手段,都拿出来吧。”
几句话的时间,普尔曼调整好呼吸,双手负于身后,体表的荧光愈发浓郁。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纵使你手段诡谲多变,我以不变应万变,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安闲沉默不语,胸口的闷痛与口腔的铁锈味,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在战斗中受过伤了。
须佐能乎从双足开始溃散,化作满天猩红光点,好像一群华丽的萤火虫在飞舞,绚烂又华丽。
普尔曼露出自得的笑,你再天纵奇才,也要倒在德文家族的威名之下。
从古至今,有多少不信邪的强者,与自视甚高的英才,想要踩着德文家族上位。
结果呢?无一例外,任凭他们施尽手段,也破不了德文的防御。
还会被属于挑战者自己,加倍反弹回去的攻击击溃信心,从而一蹶不振!
见巨大的须佐巨人消散在眼前,安闲本体握住了从空中落下的红姬,旋即凌空踱步,一步步缓慢的向自己走来。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自讨苦吃,碰一鼻子灰再认清自己无能的现实,何必呢?”
普尔曼到现在,也没有放弃用言语,摧毁安闲的自信心。
成为SS级强者的路上,他见过太多的年少英才,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对自己无比的自信。
这份自信能造就他们,同样能毁掉他们,只要在这份自信上撕开一条微不足道的裂纹,他们就会不断的质疑自己。
随着时间推移,裂纹加深,不用旁人出手,他们便会毁于自我怀疑。
默默飞高了几米,俯视安闲一步步接近的普尔曼,没有注意到被保护在红姬内的安渔,粉瞳生出的怜悯,像是看将死之人的怜悯。
他一心想攻击安闲的自信心,也没有注意到安闲眼瞳的变化。
晶莹的红向内收缩,从剔透般的空灵,凝为一圈好似彼岸花的诡异色泽。
在那一圈深红之外的眼白,则逐渐演化为散发着死寂气息的幽蓝。
当安闲走到身前一米处驻足,抬头望来的时候,喋喋不休的普尔曼总算注意到了不对劲。
在安闲的视野中,普尔曼的身体布满了一条条裂纹般的深色线条,在线条的交汇处,还有一个个大小各异的点。
这幅画面,除了他没有人能够看到,普尔曼虽感不安,但对自家绝技的信心,让他没有后退一步。
“介绍一下,直死之魔眼,藏了几年的压箱底瞳术,第一次用在了你身上,老东西,你真应该感到荣幸。”
安闲淡淡开口,抬臂挥刀。
缓慢的速度,轻飘飘的力道,小孩子都能躲开。
就这?普尔曼嘴角勾起隐晦的不屑。
我站着让你砍,能破开我的防,我叫你爹!
下一刻,直刀沿着一条深色线条划过。
无视普尔曼附在体表的荧光,斩落了一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