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里,门派里几个年纪大些的长老都在,吃了小丫头们配的解药,如今精神似乎好了些,但如今门派遭变,死伤多人,难免心力交瘁,面上便都带着些萋萋。
陶幺幺上前给那老妪行了一礼,道了声:“节哀!”便想着离开,不想却被老妪叫住了。
老妪拍了拍身边的座位,陶幺幺顺从的坐下,她对医者有些天然的好感,可能受医谷的熏陶吧。
待陶幺幺坐好,老妪朝着下手的人挥了挥手,几个长老识趣的行礼退下了,待人都走了,老妪才慈祥的开口。
“之前身子不济,话还没说完,如今无事,想起那些孩子也是心酸,倒不如拉着你说说话,别嫌老婆子烦就行。”
陶幺幺年龄小,装起乖来自然毫不违和,于是乖乖巧巧的答道:“能得前辈信任,愿将一些过往告知,是丫头的荣幸。”
老妪欣慰的点了点头,拉着陶幺幺的手,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要说这落月那孩子也实在有几分聪明劲儿,自从师姐把她带回来,她就跟在师姐身边,学东西又快又肯用功,老一辈离开后,师姐又把医毒分了家,那时我也便起了爱才之心,想着也教那孩子些医术,没准还能恢复些先祖荣光,可那孩子表现出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便也不好勉强,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便察觉那孩子小心思实在不少,可毕竟是师姐的爱徒,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哪知道后来却是想说也没机会了。”
老妪抬起有些粗糙的手,轻轻扶了扶眼角,陶幺幺见老人伤心,贴心的借口小丫头找,起身去了门口,站在门边同出去传消息的林影低声说了几句话,再回到屋里,老妪已经恢复平静,于是又乖乖的坐下听老妪说话。
“自从那次落月拿着药独自回来,又受了惊吓,师姐便更怜惜她几分,且两个最出色的弟子死在了外边,剩下的弟子里,也就属那丫头最出挑了,是以师姐做什么都把那丫头带在身边,哪怕是她从不让外人进入的私人药房,那丫头也是可以随意出入的,那段时间那丫头也很乖,好似经历一场变故,人也稳重了,与师姐妹间也更和谐了,可谁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那丫头特意表现出来给我们看的。”
见老妪有些激动,陶幺幺端起桌边的水杯,凑单老人嘴边,老妪顺势喝了一口,稳了稳心神,在开口到底带了些咬牙切齿。
“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了大概三个月,还记得拿日师姐很高兴,同我一起吃的早饭,她说她的新药就快研制好了,到时候拿过来让我研究研究,借此考教我医术有没有进步,饭后,风风火火的带着落月去了药房,一呆就是两天一夜,那扇门再打开的时候,只有落月浑身是血的出现在我面前,说师姐中了自己的新制的毒,因为没有解药太过痛苦,央求落月杀了她,让她解脱,我虽然不信,但见她慌乱的模样,也不好过于苛责,只说要见师姐的遗体。”
说到这,老人眼里满是混浊,努力压下悲伤,才继续说道:“可落月说师姐死相太惨,不愿别人见到,她会亲自去给师姐收拾好,可是我这一等就又是一天一夜,也不见人出来,觉得实在不妥,于是带人闯了进去,结果屋内却没有一人,也不见师姐尸体。”
老妪找不见师姐的尸体,只好去找落月,等找到落月的时候,她纠集了所有毒宗的人,并把老门主的死归结到老妪身上,说是老妪想抢门主之位,才设计老门主,让其误食自己的毒药,毕竟老门主死前最后一顿饭是跟老妪一起吃的,且落月有深得老门主的心,肯定不会害自己师父,所以老妪就成了背锅侠,老妪气不过,又提出要见师姐的尸身,只要查看死因就知道老门主的死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