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幺幺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人,突然就很烦躁,不想说话了,于是转身出了茅庐,脚尖轻点,飞身而去。
留下师兄妹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起来,或者该不该追上去,最后齐齐把视线落在依然站在原地看着陶幺幺离开方向的玄源身上。
玄源冷淡的摊了摊手,清润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幸灾乐祸,“她最怕麻烦。”
留下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人也施施然走了。
师兄妹几人一个个愁眉苦脸,最后不得不相互搀扶着起身,回了住处。
是夜,陶幺幺躺在药田正中心的一座茅庐顶上,谷中夏风和煦,药香扑鼻,身下茅草松软,空中星光熠熠,万籁俱寂,陶幺幺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一阵劲风划过,身边多了一个白衣少年,同她一般一手垫在头下,仰躺在茅草上。
少年清润的声音响起,带着调笑的意味,说道:“还没想好。”
陶幺幺白眼一翻,没好气的瞪了身边的人一眼,气急败坏的说道:“小源子,你是越来越没有大小了,都敢调侃师姐了。”
玄源轻轻浅浅的笑着,一张清俊的少年脸,越发的温润如玉,也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能看到这样的玄源。
陶幺幺也不理会他的自娱自乐,有气无力的说道:“想是想好了,想要掀了这盘棋,肯定需要人,原本打算从父亲在各地的暗桩里抽一些人,但那些人毕竟不是真正的江湖人,朝堂和江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朝堂的包容性要比江湖大,江湖人其实很排外,哪怕是我们也不能算正真的江湖人,所以朗月山庄这股残余力量,用好了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叹了口气,翻了个身,面对着目光灼灼的白衣少年,继续说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我虽然一直嚷嚷着闯荡江湖,却从没想过建立一个自己的势力,一刀一剑,三五好友足矣,可如今一但答应他们,未来将要面对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然而却又不得不背负这些人的命运,上一世身不由已,这一世我从未想过有什么成就,只想安安乐乐,潇潇洒洒的过这一生。”
烦躁的又翻了下身子,在开口,语气里也不由染上几分躁气,道:“也许是能力越发责任越大吧,享受了这世道赋予的种种福利,总要付出一些代价。”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默默的注视着一片天空,久久不语。
夜色正浓,引得几人无眠。
晨阳跃上树梢,带着点点暖意,茅庐顶上的两人同时缓缓睁眼,女孩儿娇小的身子正安心的窝在少年宽阔的怀里,晨露微凉,却未沾染女孩儿分毫,少年白衣却是一片冰凉,陶幺幺有些羞恼的飞身落地,一脸严肃的说道:“你换身衣服,将人叫到训练场等我。”然后就毫不犹豫的跑走了。
玄源自顾自在房顶低低的笑出声来,半晌,才朝着穆家师兄妹的住处走去。
训练场上,女孩们挥汗如雨,陶幺幺将五人引进一个小木屋里,木屋里只有一张长长的桌子,和数张椅子,还带着原木的香味,众人落定,小墨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看着主位上的陶幺幺抱怨到:“天天奴役我,差别对待,你怎么不给阿源安排活。”
玄源起身拍了拍小墨的肩膀:“能者多劳!”气的小墨想吐血。
陶幺幺敲了敲桌子,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才悠悠开口道:“想跟着本郡主,可以,但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本郡主的规矩是绝对服从,允许有不同意见,但本郡主一旦下达命令,不管你们认不认同,理不理解,都要不折不扣的完成,另外,一旦拜在本郡主门下,就不要想着背叛,后果你们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