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背风的土坡,架起了火堆,女孩儿们有些颤抖的下了马车,无一例外的脸色煞白,毫无血色,陶幺幺知道没看到,语气温和的说了句:“吃点东西吧。”女孩们看着她虽然语气温和却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敢多说什么,从小墨手里接过干硬的食物,做到火堆的一旁默默的啃着。
玄源拿了烤热的饼和肉干递给陶幺幺,安慰道:“别担心,会没事的。”
陶幺幺点了点头,接过食物,慢慢的咀嚼着,眼神依然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女孩儿们都睡着了,草原夜风有些凉,她们挤在一起,所以也没看到一人一马悄然离开了队伍。
吃完食物的陶幺幺从马背上拿下包袱和一个毯子,包袱丢给玄源,见玄源领会的朝周围走去,陶幺幺拿着毯子给女孩儿们盖上,惊醒了护在最外边的姑娘,陶幺幺示意她别出声,她却很主动的起身接过毯子,给女孩儿们盖上,然后跟着陶幺幺的脚步来到火堆旁坐下。
陶幺幺看她跟过来,也想跟她聊聊,于是开口道:“怎么不睡会,赶了那么久的车不累吗?”
“累,可是睡不着,看着你应该比我小很多吧,你去休息吧,我看着,我经常跟父亲在外行走,偶尔也会遇到危险,会很警惕的,有事我就叫你。”姑娘有些小心翼翼,却带着真诚,不让人讨厌。
陶幺幺笑笑回道:“我也睡不着,我们聊聊天吧。”
那姑娘很健谈,估计是经常出门随父亲经商的缘故,陶幺幺很快就知道了她的身世。
姑娘名叫何贞,十六岁,家就住边城庆南府下属的一个乡镇上,父亲是个拉脚的商人,母亲在她幼年就因病去世了,所以她一直跟着父亲长大,一年有半年是漂泊在外的,可能是见识的多,人也大方爽朗,哪怕这般境遇下,也并没有畏畏缩缩,还能主动分担责,但一说到她的父亲,这个爽朗的姑娘却红了眼眶,声音哽咽的道:“大概一个月前,我同父亲外出拉货回家的途中,被几个江湖人拦截,本以为是打劫货物的,父亲都做好了破财免灾的准备,结果他们的连人也不放过,父亲为了护着我被他们杀了,就在他们要杀我时,又来了几个人人,显然他们是认识的,两方低声交谈了几句,我就被另一波人打晕带走了,醒来之后,是在一座地牢里,大约关了五六天的样子,期间又陆续关进来几个女孩儿,后来我们是被蒙上眼睛赶出地牢,并上了马车,他们不知道在车里放了什么,等我们在醒来就已经在笼子里了,要不是你们来救,我们都不知道要被卖去什么地方。”
听完何贞的话,陶幺幺皱了皱眉头,问道:“没有一点关于对方的信息吗?”
何贞点了点头,又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被关的时间长,偶尔也听到看管我们的人谈话,隐约听到什么山寨,门派什么的,并不完整。”
陶幺幺本想再问些什么,见玄源回来,便噤了声,打发人下去休息了。
玄源把陶幺幺给他的一些小墨没事时做的小机关盒布置好,又在周围撒了些药粉,才回来坐到陶幺幺身边,用身体给幺幺挡住夜风,低声把刚去做的事情跟她交待一番,之后两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不知道身前的火光太暖,还是身旁的少年让人安心,陶幺幺有些支撑不住困意,慢慢靠在玄源身上睡了过去。
少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儿,满身疲惫的样子,心疼不已,缓缓移动手臂,轻轻的环住女孩肩膀,让她睡得更安稳些,自己闭上眼睛假寐。
东方破晓,黎明将至,警报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陶幺幺和玄源瞬间跳起,同时看向从后方围拢过来的十来个人,相视一笑,毫不意外的看到对方眼中的了然,“终于来了!”
两人挡在女孩儿们身前,催促他们上车,用命令的口吻对何贞道:“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别停,会有人来救你们。”不等何贞回答,一个起落,竟是主动攻击过去。
何贞见此,不敢耽误,用尽全身力气挥动马鞭,向远处跑去。
见马车跑远,两人再没顾忌,与来人拼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