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弟都是不拖拉的性子,说干就干,当天下午就把闷在库房里干活的小墨提溜到玄源的屋子里。
两个半大孩子一边一个架起小墨就走,还啥也不说,弄得小墨一头雾水,到了屋里,两人直接把小墨摁在凳子上,然后两双眼睛不错眼珠的盯着小墨,弄的小墨坐立不安,额头都渗入密密麻麻的汗珠。
最后小墨坚持不住,声音颤抖问道:“两位小主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们说,我改,我一定改。”
看着小墨怂怂的样子,两人对视一眼,嘴角邪邪上扬,然后陶幺幺清了清嗓子,故作老成的说道:“我最近又看了看你给我的那些小玩意儿,发现了点小秘密,你是不是可以给我解释解释。”
看着小墨的脸色从紧张瞬间变得苍白,面无血色,陶幺幺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在开口的语气变得柔和很多。
“看你的表情,我觉得我的猜测应该是对的,不过你不用紧张,你应该知道我们你没有恶意,相反是有事情请你帮忙,或者说跟你商量。”陶幺幺一边温和的说着,一边用手轻拍小墨的后背,这个动作由一个七岁的孩子做出来,其实有些滑稽,但小墨再这样的安抚下,奇迹般的一点一点平静下来,脸上也恢复了一点血色。
陶幺幺看小墨不那么紧张了,给他倒了杯水,又来口道:“小墨,对不起,我不知道过去上百年的事,对你还会有这么大的影响,不过你完全可以相信我,首先我们不会说出去,其次这里也不是那个国家,在这里我想要护着的人,没有人可以伤到,你可明白。”
七岁的孩子,带着稚嫩的童音,说着霸气侧漏的话,小墨竟然没感觉到违和,心里安定了,话也就能说出口了。
事情跟师傅讲得差不多,百年前墨家在历经几代的繁荣后,终于迎来的它的末世,那一代墨家家主是你一个好大喜功的人,不顾族人的劝阻,执意与皇室成员来往,而对方很好的利用了家主的这一点,利用墨家机关术,为自己所有见不得光的资本上了一道锁,而这些资本最终也成了那位皇子的克敌制胜的关键。
这位皇子登基后,也确实履行了当初承诺,给了墨家高官厚禄,广厦豪宅,然而沉浸在喜悦中的墨家人却不知道,这些权利和富贵成了他们的催命符,就在他们搬到新宅的当晚,一群不知何处而来的盗匪,野蛮的踹开院门,进门后二话不说,提刀便砍,墨家人以机关术闻名,而族人都只是身体强壮一点的普通人罢了,新房又没有任何机关,盗匪没有阻拦,一路如砍瓜切菜般,刀刀见血,那一夜喊杀声、求救声穿破长空,却唤不来一人救援,最后都同大火一起化为灰烬灰烬。
小墨这一支是当初反对家主结交皇室反对的最激烈的一支,所以墨家搬离老宅时,这一支因为不受家主待见,也没人管他们,他们自己心里也憋屈,便也不急着收拾,哪想得到被厌弃的反倒成了墨家活着的唯一一支了。
那天他们这支赶到新宅的时候,大门敞开着,门内却没有一个人,到处都是血迹和冲天的大火,二十几人分头在火光里穿梭,看见敞开的房门内,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被大火灼烧着也没有任何声响,显然都是没了气息的,他们最终是在一口枯井里找到奄奄一息的少家主,也是在他口中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这位少主是家主和家主夫人的长子,机关术和能力都很强,在墨家地位很高,奈何年龄还小,明知道父亲的决定是与虎谋皮,却阻止不了,遗留之际留下遗愿:将今日我族之惨状画成图册,用以醒警醒后人,并要求活下来二十几人好好活下去,隐姓埋名,非生死难关,不得在用机关之。最后留下墨家几代人专研出的机关图册,带着遗憾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