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惠帝二十六年,尚在壮年的曦惠帝,一股脑儿的把所有政权都丢给十九岁的大儿子,带着皇后和两个小儿子出宫游玩去了,众大臣略略劝了几句,就不再纠缠了。
其实在太子回朝后,他们的皇帝陛下就时不时的偷个懒,只有太子实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给点意见,五个月后,直接隔三差五的找借口让太子监国,一众朝臣最开始还上书劝谏,言辞之恳切,就好像太子监国国家就要灭亡似的。
可曦惠帝这些年都是强势过来的,被劝谏的烦了,干脆连借口都不找了,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儿子推出来,自己在后宫陪老婆孩子。
久而久之,朝臣发现他们这位太子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温和谦逊,他处事有理有据,进退有度,大事小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不偏不倚,对朝臣更是恩威并施,不拉拢也不疏远,朝臣们完全摸不到这位爷的脉,渐渐的便不太敢轻易去捻虎须,毕竟能踏进天子堂的人,哪个也不敢说自己完全干干净净,谁也不想在政权交替的时候当那个出头鸟。
一年之后,朝堂上对太子监国这件事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再也没有任何不同的声音,于是隔三差五退居幕后的曦惠帝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找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带老婆孩子趁着天不亮就出了皇宫,只给忙了大半宿的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的大儿子留了个监国的圣旨。
太子殿下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就被自家宝贝妹妹吵醒了,揉了揉因休息不够而有些发胀的脑袋,认命的起身洗漱,一番收拾下来,再出门又是那个仪表堂堂,温和谦逊的太子爷。
一出门一卷明黄色的圣旨被丢在他怀里,神色淡淡的把圣旨打开,看了看,又云淡风轻的卷了回去,谁也没发现他眼底短暂的无奈和纵容,抬头看着气鼓鼓的小丫头,用眼神示意她说话。
“父皇母后太过分了,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明明都答应了我和蒙哥的婚事,如今他们跑了,婚事耽误了不说,还不让我们离京,更过分的是要让蒙哥在宫里给你当足五年的侍卫,才允许蒙哥娶我,五年后我都多大了,太气人了。”小公主气的跟河豚似的,不停的嘟嘟囔囔。
“蒙哥,把人拉走,我要上朝了。”看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太子殿下果断求助。
玄蒙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把抱住小姑娘就走,一句废话都没有,小丫头太能磨人,凡事给她一个开口的机会,不磨到你举手投降决不罢休,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是最有效的办法,而这个办法也只有玄蒙使出来有用。
曦惠帝一走就是一年。
曦惠帝二十八年,游玩了一年的夫妻俩终于想起来还有两个孩子被丢在宫里,于是联合常年在外游玩的自家叔叔和宝贝妹妹,在秋高气爽的时候回到了京都城。
然而这么大阵仗回归的皇帝陛下,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诏书,毫不留恋的将那把多少人争得头破血流的椅子,丢给了已经二十岁的大儿子。
禅位诏书下达的隔天,老两口就搬离了皇宫,还很不负责的将两个小儿子交给了大儿子照顾,美其名曰培养感情,将来两兄弟才能全心全意的帮扶他这个哥哥。
曦惠帝搬离皇宫的第十天,太子登基,改国号为乾安,乾坤清明,盛世长安。
而乾安帝登基后颁布的第一个政令,就是给自己的宝贝妹妹赐婚,于是他们家恨嫁的小公主终于如愿以偿,嫁给那个从小就背着她,护着她,宠着她的男人,只为她一人做好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