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又回去了?”
扶苏气急败坏地将书信撕成了碎片,气喘吁吁地望着远方的天空,久久不能平复。
“这下想要控制白灵城恐怕是难上加难了,他也算是个人物了,不过……”
话锋一转,吴广的话里似乎还有转机。
“这人有两个爱好,贪财和好色,有时我都怀疑一个人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但他是真实存在的。如若站在我们这一方,恐怕咱们的太子殿下也不是对手吧。”吴广笑着回应。
“既然那么喜欢金子,可以拿金饼砸晕他嘛,拿不到配方……总能买的到现成的水泥。”
扶苏听罢吴广的开解,胸中顿时郁闷一扫而空,希望像风一样重新吹进了扶苏心中。
“这件事情是有转机的,但是父皇并未传唤与你,他是不是临时改了主意?”扶苏又忧虑起吴广接替典客之位的事。
不过吴广心态甚是平和,丝毫不乱:“至于陛下用不用再下那全都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私以为当今圣上还是愿意提携太子的,只是不希望出现僭越之事,所以有所防范,郑重一些也是好事,更能看清陛下对殿下的看重程度。”
“我倒是羡慕先生这种好脾气呀。”扶苏随即苦笑,帝王之心难以揣测,他当了这么多儿子感情也就那样。
因为当皇帝过于看重一个皇子时,会造成非常恐怖的连锁反应,能否成长到青年都可能是个问题。
要么是被动生命安全问题,要么是名声和道德“被”出现问题。
如此看来,嬴政对诸多皇子的隐晦父子情,反而保护了他们的成长。
而且嬴政的后宫是最不能影响他的因素,鉴于老嬴家的各种家务事,他对于干政这样的事已经痛恨到了极致,自然不会容忍外戚家族干政。
咸阳宫的后花园中,嬴政正惬意的晒着太阳钓鱼。
身侧是侍卫章邯,没有其他侍卫靠近。
另一侧是处变不惊的吴广,但是嬴政本身的魅力太大,他怀着巨大的崇敬。
不知为何,朝堂之上嬴政并未问及吴广的任何事宜,下了朝之后将吴广隐秘传唤到了宫中。
这可让太子扶苏又惊又喜,原本以为帝王之心难测,临时改了主意也未可知。
不过前来传唤吴广的人是黑冰台的人,这让他重新充满了信心。
不知刚才始皇帝嬴政提了何许问题,吴广思考后才开始回答。
“赵佗是左相,而子婴是右相,从而使宗室和南方武将集团制衡,公子高和将闾和南方文官集团制衡。”
吴广顿了顿,继续说道:
“那长城军和南方军即使相制衡,某一方不在控制之内,另一方远隔千万里外,想要支援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嬴政将鱼线甩得更远些,摇动鱼竿,空闲之余顺口问道:“那依你之见?”
吴广躬身行礼,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制衡如果只有两方是不稳定的,除非他们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矛与盾才是最好的选择。三足鼎立容易发生两方共同联手对付一方的情形,所以实际上并不如矛盾对立稳固。”
“当然军中如果也是派系林立,可以彼此制衡,但也可能会影响执行力,相互掣肘。即使是忠于陛下的军官,但也可能会因为皇位继承而发生偏重。小子才疏学浅,都是推测。”
说罢,吴广又拜了一拜,等待嬴政的答话。
“你们纵横一派说话都是这么直接的吗?”嬴政笑问,他看着面前的吴广,感觉跟那个逆子有些相似。
这个男人连笑起来都那么有魅力,和煦而又随和。
突然想起公子青,也不知那个逆子在九原过得如何,北境严寒提前降临,那么嚣张的他应该过得也不怎么舒坦吧,最好是能吃点亏打击地他老老实实的。
如此这般才能磨砺意志,干什么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迟早难当大任。
然而此刻,赵长青正烤着炉火,晒着太阳。自从骨折后,也决定好好修养些日子,反正咸阳不急着回去。
他这个都水令当的真就成了全程划水,要是不想被朝廷追究责任,他得赶紧给九原郡进行水利设施的建设。
他的手臂皮肤已然消过毒,然后是骨骼复位,用一副石膏板将手臂箍了起来,隐在袖中,掩盖受伤之事。
虽然有些欲盖弥彰之意,但是怕走漏了消息,怕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伤筋动骨一百天,马虎不得。稍有不慎,万一骨头长错位置,影响了了筋脉,左臂那可就废了。
“本少爷就不能享受享受吗?偌大个家业,纵然是一座金山银山不花有什么用?”赵长青拒绝上班,将所有的事都交给白灵和嬴梵去做。
当起了甩手掌柜,有钱凭什么不让人家享受,赵长青心里腹诽。
不得已,只能给身边亲近的手下讲讲课。当然这也是被白灵逼得,白灵希望赵长青有事要做,不那么放空自己。
“你总说政治,政治。那什么是政治?是王权争夺,皇权更替吗?”白灵瞪大了眼睛盯着赵长青问道,现在就只有她和仙桃二人,一个小型课堂。
赵长青的话,总是充满了各种哲理,同时让人们不经去疑惑他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些结论,诸子百家之中有这样的学说吗?
“”政治?什么是政治?政治就是把自己的人搞得多多的,把敌人的人搞得少少的。“”赵长青引用了一个世纪伟人的话,希望白灵她们有所感悟。
“那什么是军事呢?”白灵又继续问。
赵长青的双眼目露精光,回答道:“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