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东西?那我们还不赶紧跑?”柱子说完赶紧起身,低头看我。
“跑?跑什么?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那狮驼山据我估计只有这女鬼知道在哪,我们今晚就问一问这个女鬼!”我闭着眼睛,悠然的说道。
柱子反映了一会儿,然后坐到我的旁边说道:“不会又是什么俩下就把咱俩干灭了的厉鬼吧?”
“我靠!!”我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怒吼道:“什么叫俩下就把咱俩干灭了?你说道说道!”
柱子见我怒目相对,赶紧赔笑道:“没,没,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嘛,我们可以暗中观察啊,如果这女鬼厉害,咱就跑,不厉害,咱就收拾她!”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柱子哥,鬼魂是靠感知生灵的阳气来判断我们的位置的,不是靠眼睛看的!明白吗?”
“阳气?我只有口气……”柱子认真的回答道。
“行!等女鬼来了,你就用口气熏她,这个是我们道家的报名绝技!”
柱子眨了眨眼睛,认真的问道:“真的吗?”
我也只能认真的回答道:“真的!!”心想:真的你个大头鬼,你给我消停会比什么都强!用口气熏鬼你也信?等下回再告诉你用屁嘣鬼,真是无脑主义者!
随即我就又躺下了,晒着落日的阳光,真是舒服……
柱子见我又躺下了,也顺势跟着躺下以后问道:“文华,咱准备点什么吗?”
我闭着眼睛,沐浴着阳光,悠然的回答道:“准备点柴火,晚上估计得冷,咱今天可能就睡这了!”
柱子听了以后,回答道:“那好说!几下就弄好!先睡会……”
落日的余晖洒在了通天河的河水上,波光粼粼,俩个人躺在了河岸上,一位悠然的晒着太阳,渐入梦乡,另一位光着两条大腿,鼾声大作,真是“风景如画”……
在我不知不觉中,被一丝凉意惊醒,我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黑了,月亮高高挂起,我看了眼表,已经晚上八点一刻了……我推了推了柱子,大叫道:“鬼来啦!!!!”
柱子腾的碰了起来,然后抓起晾在一边的裤子就跑,刚跑出两步就停下来,停顿了两秒,回头问我:“文华,什么来了?地震来了?”
我靠!!你什么都能听成地震!什么耳朵?“起床了”能听成“地震了”还可以理解,毕竟字数相同,这“鬼来了”就三个字能听成四个字的“地震来了”可真是服了!
我摇了摇脑袋,无奈的说道:“我说!!你该去弄柴火了!!!在不弄咱俩就被冻死啦!”真是皮糙肉厚,气温已经这么凉了,竟然还可以睡的那么香!不过……盛夏的季节,这个时间不应该这么凉啊!想到这,我转头看向依然波光粼粼的通天河,不同的是,夕阳下的波光粼粼是发出暖暖的黄光,很温馨,而现在的通天河,月光照射的却是惨白惨白的冷光,让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我看了眼柱子,看见他正在爬树,准备弄柴火,我回头走向带来的行李,打开行李包,拿出了罗盘,发现罗盘的指针并没有动,我心想:还好不是什么厉鬼,如果是的话这罗盘指针应该旋转个不停。
我开始拿着罗盘在周围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四周茂密漆黑的深林一点声音也没有,现在我耳朵能听到的,只有我走在草地上发出的“唦唦”声,还有柱子在弄树枝的“咔嚓”声,再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我停下脚步,又仔细的听了听,然后把耳朵贴在地面,仔细的听了听,除了柱子弄的“咔嚓”声,没有其他任何声音,一片死寂……!
这肯定不正常!正常来说,现在是夏天,夏天的蚊虫特别多,尤其到了晚上,蛐蛐都会叫,这么多树木和野草,还是在河边,蚊子也应该特别多,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包括白天柱子在河里也没有看见过一条鱼,这足以说明…………这里的确有脏东西,其他的生灵要么被它已经吸掉阳气而亡,要么就逃离了这里……
我低头再次看了看罗盘,指针依然没有转动的意思,难道……这女鬼是在等阴界法术最强大的亥时才会现身?我这罗盘才会有反应?我有点摸不到头脑!
这时,柱子已经抱着一大堆的树枝,满意而归了,一边跑,一边喊:“文华,这些够不够?你快看看够不够?”
我应了一句:“嗯!”然后继续低头想着……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柱子放下树枝,问道:“现在点吗?”
我抬头晃了晃了脑袋,收起罗盘,走到了柱子旁边,蹲下开始弄起来,一边弄一边说:“点吧!今晚咱俩轮流守夜,这女鬼可能不简单!你站岗的时候,要时刻保持警惕,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赶紧叫我!一定要记住!不能打盹,是在困了就叫我!明白吗?”
柱子看着一脸认真的我,严肃的回答道:“明白!”
“你把这篝火弄着了……我需要冥思一会儿!”我说完,就面向冰冷气息的通天河盘坐着,把罗盘放到了腿上,这样罗盘指针一旦有什么反应,我就会感觉的到。
周围恢复了一片死寂……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现在只有柱子搭树枝的声音,我仔细的聆听着周围所有的声音,但我能听到的只有树枝声。
我又观察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就睁开眼睛看了看手表,九点半,已经到了亥时,这女鬼依然没有出现,周围也没有任何异常,难道我推算错了?
这是,“唰……劈了啪啦,劈了啪啦”柱子显然已经点燃了篝火,我没有回头看,吸了一口来自通天河方向的空气,依然冰冷,我听到了柱子坐到我旁边的声音,他没有说话,我睁开眼睛看了看,柱子也学着我的样子,双目紧闭的吸着气,好像在感受通天河的凉气。
“你在吸什么?喘来喘去的!”我狐疑的看着他。
柱子又猛吸了俩口,然后停了下来,悠悠的说道:“吸天地之精华,吐体内之浊气!”
“放屁!”我真是懒得理他,低头看了看罗盘,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我又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点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我看着平静的依旧平静的河面,说也奇怪,白天破涛汹涌的通天河,到晚上河水竟然平静了,这么多反常的举动,矛头都指向了这里有问题,可是问题到底出现在哪?就我现在的观察来看,依然是没有任何问题,并没有出现脏东西,罗盘的指针也没有任何反映,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想到这,我起身走在河边上,看着平静的河水,反复踱步……
“唰!~”突然河对面黑压压一片的密林里发出了一声响声,这响声让我跟柱子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河对面的密林……
只是响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了任何声音,我赶紧低头的看了看罗盘,罗盘指针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难道这罗盘坏了?
“文华,文华!”柱子轻声的叫着,但他并没有回头,依旧盯着河对面的密林。
我赶紧问:“怎么了?”
“对面是什么?你看清了吗?”柱子的声音依旧很轻。
“没有,我没看到什么,你看到什么了吗?”我也轻声的问着。
“我就看到一团黑影,融入了密林里!”柱子轻轻的起身,然后探头仔细的寻找着。
我又低头看了一眼罗盘,指针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该死!你到底好不好使?等鬼魂出来了你再转还有用吗?”我低声咒骂了一句。
突然……柱子扯着大嗓门喊道:“喂!你是啥东西,出来亮个相!!!”
“我艹!”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简直要晕过去,主要因为这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掉根针都能听到,突然给你来这么一嗓子,谁都受不了啊!
“你叫什么?”我对着柱子低声怒吼道。
“嘿嘿……我看看那玩意怕吼不!”柱子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艹!你这一嗓子差点吓死我!”我忍不住的开始爆脏口了,因为是真的吓到了。
正当我跟柱子斗嘴的时候,不经意间,我突然发现罗盘指针开始转动了……
我赶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柱子瞬间明白,赶紧闭口不言,走过来盯着我的罗盘的指针……
罗盘的指针并没有指向河对面的密林中,而是…………指向了河的上游,我和柱子都看了看指针的方向,除了平静的河面,我们俩个什么都没看到,我尝试着在周围走了走,罗盘依旧指着那个方向,无论我走到哪里,罗盘的指针都在那一个方向……
正当我和柱子都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罗盘指针指的方向传来了阵阵哭声,那哭声若隐若现,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一片死寂的环境下,听的还是十分清楚,只是断断续续……
柱子朝我走了几步,离我的距离也就几厘米。
“你干嘛?”我回头问着柱子。
“吓……人!太……特么……吓人了!”柱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一改刚才的大嗓门,声音变得非常柔弱。
“你刚才不挺牛的吗?你在来一嗓子!来……!”我故意调侃道。
“我……我……我不敢!”柱子缩了缩脖子。
我没有再理会柱子,继续看了看罗盘,依旧定定的指向了上游方向,只是……我发现指针在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在移动,而移动的方向,就是我跟柱子所在的方向……
“来了……”我低声的说了一句。
柱子打了机灵,颤抖的问道:“什……么……么来了?”
“那个脏东西,应该是个女鬼……!”我这个时候竟然有些镇定了,人就是这样,最怕的是未知的恐惧,在你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是最可怕的,当你知道了这个东西已经来了,或者正在向你逼近,你却反而不紧张了!
我依旧仔细的听着,奇怪的是……哭声停止了,然后响起了类似民谣的歌声:故事故事当当,帽儿跳到缸上,缸扒到,水倒掉,荡羊娃来了要馍馍,馍馍来?狼抬了……标准的民谣,因为还带着当地的口音。
“这……这怎么还唱上了?哭高兴了?”柱子低声的问我。
还尼玛哭高兴了?有哭高兴的吗?不走脑子,我没有理他,低头了看眼罗盘,罗盘指针赫然的指向了我跟柱子眼前的河面,怪不得声音听的这么清楚了,我向柱子继续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用手指了指面前的河面……
柱子心领神会,一下就钻到了我的身后,抓着我衣角的手已经不住的在颤抖……
我俩距离河面也就4-5米,我死死的盯着河面,平静的河面没有一点点波澜,那个民谣依旧在唱着……
我沉了口气,开口道:“小道就此经过,敢问何方神圣,能否相见?”
柱子在我身后露出了一只眼睛,看着河面,我也在死死的盯着……
我的声音说完以后,歌声突然停止了,平静的河面掀起了一层层的波澜,随后一位落衣长发的女人从河面上升起……
我看了看这只女鬼,她一身白衣,长发落膝,白衣遮住了她所有的身躯,一直到水面……
我心道:你终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