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分析得仅仅有条,不由得脑壳痛起来,它认为这世上比这种情爱之事有趣的多了去了,凡人却经常为情所困,真是想不通。
白漓很快便来到城外的破庙处,这里位置很是偏僻,四处荒无人烟,周围青山环绕,树木繁多,空气却比京城里还要清新。
白漓百无聊赖的在破庙中收集了一堆稻草,舒舒服服的躺下稍作休息,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不知何时,一颗颗冰凉的水珠滴落在她的脸颊上,周围传来猛烈地寒风,吹得那破窗“咔咔”作响,随着一颗惊雷在天边响起,她这才悠悠的转醒过来。
白漓见这破庙四处漏雨,便往旁边挪了挪,抬头朝门外望去,那磅礴大雨哗啦啦的从天而降,雨水顺着庙檐倾泻而下,地面的坑洼中积满了泥水,溅起了无数朵水花。
“我怎么睡着了,遭了,梁书生有没有从庙前经过?”
白漓手忙脚乱的起身,跑至门前观望一番,那水雾弥漫的雨帘中什么也看不见,她不禁懊恼地揪了揪头发,悔恨自己竟然睡了过去。
“放心吧,我一直盯着呢,你睡着后便下起了大雨,想必那梁书生正在哪里躲雨呢。”
背后传来红豆的声音。
白漓回头望去,却见唯一没被雨水打湿的地面上,红豆正围着小小的火堆,悠哉地烘烤着身子。
对于白漓偶尔的小迷糊,它早已见怪不怪了。
就在这时,那雨帘后隐约有道身影正快速朝这边跑来,随着踩踏地面积水的声响越来越近,一个举着油纸伞的年轻男子出现在眼前。
“这位兄台,可否让在下进去避一避雨?”
男子持伞立于白漓面前,朝她拱手作揖道。
当那把油纸伞往上抬了抬,终于能看见男子的容貌时,白漓猛地怔住了,身体瞬间石化,僵在那,不由得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只见他约摸十九岁的模样,五官清秀,身上的青衫早已被雨水打湿,额前的两缕发丝不断地往下流淌着雨水,身上背着箱笼,俨然一副书生之气,可那模样,那神韵竟像极了苏卿。
莫非,他也投胎转世了?
不可能,他的元神明明就快散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认错了。
“苏、苏卿?”
白漓试探性地称呼道。
岂料,男子不解的看着她,拱手有礼道:
“想必兄台认错人了,在下名曰梁钰。”
白漓一听他便是梁钰,立刻回过神来,忙侧身让他进来。
“多谢兄台。”
梁钰将油纸伞收起在门前抖了抖,又拂去满身的雨珠,这才缓缓进来,将背上的箱笼取下,捏着袖角细心地擦拭着,很是宝贝的样子。
白漓忽然对他产生了无比的好奇心,真是想不到柳莺即使是转世了,也要找个和苏卿模样相似的人相恋,可这个梁钰长得也太像苏卿了,怎会有两个人长得这般相似。
“梁公子是哪里人士?”
白漓想调查清楚他的来历背景,开口问道:
“家中有几口人?可有婚配?”
梁钰立刻朝白漓拱手,谦和有礼地答道:
“在下乃是京城人士,家中就剩我一人,目前尚未婚配。”
白漓见他十分爱惜这个箱笼,再次询问:
“我看公子一派斯文,到像个读书人,是为将来的科举考试做准备吗?”
谁知,梁钰却摇了摇头,“兄台有所不知,我向来不看重名利仕途,只求个无忧无虑,平平淡淡的生活,只不过京城外有一间私塾缺先生,我每日都要前往那里教课,勉强解决温饱。”
“我瞧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冒昧的问下,可有意中人?”
白漓想试探下他的真心,故意问道。
岂料,梁钰竟然无奈地叹口气。
“只怕人家瞧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