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
离厌缓缓睁开了双眼,朝花非道微微笑一笑,“果然好琴技。”
“鬼医谬赞了。”
“花公子身上的疾病本座可医,只是那药方中的药草难寻,花公子恐怕需要等。”
离厌淡淡开口,花非道却惊得愣在原处说不出话来。
鬼医尚未为他诊脉,却已经连药方都想好了吗?
这……这鬼医是不是太过逆天了一些?
见花非道愣住,离厌浅浅勾唇“花公子可是怀疑本座?”
“不敢,只是被鬼医的医术折服,非道一时间有些走神,抱歉。”
“无妨,若是花公子有疑虑,本座可为你解惑一二。
花公子是否每月月圆之时心口剧烈疼痛,然后会失明一日。
花公子是否每月有三两日走路不稳,腿脚使不上劲,需要卧床休息或者坐轮椅。”
离厌话音落,花非道震惊站起身,顺带着手指无意识拨弄了琴弦。
噌的一声琴响,回荡在院子里!
摁下心中猛涨的情绪,花非道上前一步恭敬行礼,“非道愿意等待,有劳鬼医了。”
“你先别忙着谢,你钱准备好了吗?找我主子看病你应该打听过价格了吧。我们鬼府可不赊账。”
星宿抢先开了口,她看轩辕不顺眼,现在看这狐狸精更不顺眼。
她总觉得这人,虽然一副脱尘出俗的模样,但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有心机。
“这位姑娘放心,在下既然召到鬼府,自然知道鬼医的规矩,在下已经准备好一千万两看诊费。”
花非道说得很自然, 没有生气也没有尴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让星宿心里更加打鼓了,这副温顺有礼谦谦君子的模样,指不定很快就能勾到主子的心。
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星宿的右眼皮连着跳了十几下。
这可把她吓坏了,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她很是心虚地看向离厌。
只见她依旧一副清冷高贵模样,好像她与花非道的对话对自己主子没有丝毫影响。
收到她的目光离厌微微笑了笑,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花非道出声道:
“时候不早本座要休息了,夜深风凉花公子也早些休息。”
离厌带着星宿出了院子朝自己的院子而去。
路过星宿院子的时候,离厌便让她去休息。
但是心里装着事,星宿总觉得不吐不快,便一把抱住了离厌的手臂。
“主子,那两个怪人,主子打算什么时候审问他们?”
“怎么,你已经等不及了吗?”
“主子,属下觉得把他们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他们搞出来的东西要不是有您,可能会害死千千万万人。
因为他们主子累了好些天,您制药那几天属下看得很是心疼,才两天您就瘦了一圈了,主子您真是太好了。”
“星宿,我怎么听着你不是想去审问他们,你就是想给我戴高帽子呢?”
“主子,您不需要属下给您戴什么高帽子,属下说的都是心里话实话。”
“行了,别忧心这些,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主子,属下服侍您休息好不好,如今袁夙不在,您的院子太空了。”
“不用,不许再找借口,赶紧乖乖休息,明天事情还多着呢。”
收到离厌的眼神警告,星宿不再出声,开门走进了自己的院子。
离厌这边也是很快就回了院子,洗漱了一番,她闪身到空间里去了,她该吃灵药了。
依然是三个时辰后她醒了过来,随后他便在离湖边上打坐。
估摸着外面差不多太阳出来了,她才闪身出了空间。
今日一早明渊和宋青鹤过来了,意想不到的是辰王和世子也来了。
明渊和宋青鹤已经熟识,来过几次后,两人好像把鬼府当自己家后花园了。
尤其明渊,更是大摇大摆地在后院里闲逛,不过进出最多的还是星宿的院子。
虽然每次都被星宿赶走,可是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去星宿的院子,每次来必去。
两人不需要离厌作陪,但是辰王和世子是第一次来鬼府,倒是显得有些拘谨。
父子俩坐在离厌的对面,脸上表情变了有变,但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离厌对付这种情况这很有一招,你沉默我比你更沉默,绝不会主动挑话。
那副一脸为难的样子,明显就是有求于人,离厌可不想自己主动揽事。
三杯茶喝完,辰王终于按捺不住开口了,“鬼医,本王今日前来有事相求。”
“哦,王爷想求什么呢?”离厌淡淡开口,但是话语里可一点也不平淡。
“鬼医,本王听说您这里有增强内力的丹药,本王想为小儿求一颗,求鬼医卖一颗。”
离厌脸色微沉。
因为这丹药,之前安阳公主也来过一次,但是却被鬼宿他们折磨了一番才让离开。
他们都是皇家人,知道这事也不足为奇。
但是她有些疑惑,皇家之人怎么都想要增强内力的丹药。
如今皇帝健在,而且按年岁来说,皇帝如今也不过五十岁左右,还能在位好长一点时间。
皇位争夺,不会这么快就进入白热化了吧!
若真如此,最好是确认皇帝嘎了,可是事实上皇帝活得好好的。
若真打起来,受苦受难的都是没有人权的底层百姓。
但若皇帝命真的是不久矣,那启月皇室可能要面临大清洗大换血。
离厌缓缓抬眸,看着一脸期待眼神发光的辰王正盯着自己,心里愕了一下。
道:“辰王,本座确实有那种丹药,但是那丹药的炼制是一种盗天机的行为,很难练,所以辰王你觉得多少钱合适呢?”
“如此看来,这丹药可以说是无价之宝。鬼医,可否让犬子拜入你门下。”
辰王的话,让离厌有些疑惑,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
求药不成就让儿子拜在自己门下,这是怎么想出来的,难道以为拜在自己门下,就可以让自己给丹药了?
再说了,拜在自己门下这么轻松的吗?自己怎么不知道!
离厌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明显语气冷了一大截,“辰王怎会有这种想法,本座是行医的,世子他……”
接下去的话她没说,但辰王大概也是懂了的,他儿子对医术一窍不通,拜入门下做什么呢?
他老脸一红,视线有些闪躲,世子见状,上前一步跪在了离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