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宿从实验室房间里扯下一块床单,随后把她用床单包住,叼着往大山中心处奔去。
来到一棵巨大的光秃秃的树根下,天宿才放下了离厌。
随后手掌往地面重重一拍,天宿带着离厌急速坠落。
一汪金色的冒着热气的水池出现,天宿把离厌扔了进去。
当离厌与水面接触的一瞬间,一朵巨大的金莲出现,覆盖住了这一整片水池。
池底,一块巨大红色石头上,离厌躺在上面,体温渐渐回暖,整个人不再蜷缩,渐渐舒展开来。
池面上,天宿跪在金莲前面发出一声巨大的吼声,随即两滴泪滴落了下来。
外界,在房门外等了半个时辰的轩辕夙焦急万分。
她在门口走来走去,几次想敲门,可又不敢,害怕自己的敲门声影响到离厌。
“别晃了,主子不会有事。”一旁站着的鬼宿,实在被他晃得心烦了。
他瞪了鬼宿一眼,停下步子,立在了房门前。
两个时辰后,空间里的离厌醒过来了。
她头昏昏的,只记得自己在是施完针后没多久,身上开始疼起来。
被轩辕夙抱回来后,实在支撑不住闪进了空间。
之后的记忆就没了。
她刚想下床,却发现天宿躺在自己旁边,她伸手摸了摸天宿的耳朵,捏了两下手感很好。
“天宿,是你把我弄来床上的是不是,我记得我进来的时候是在离湖边上。”
“主人,你身上还难过吗?”
“好多了,天宿,是不是因为我用灵眼的关系,你不是说用灵眼没有副作用了吗?”
“主人,你怎么突然用灵眼?”
“我本来也不想用,但是为了能查看那人身体里的蛊虫,我才用的。”
“主人,这点程度不会对造成你难受的,应该是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别的什么原因?”
“主人,我暂时还不清楚,但应该不是灵眼的缘故。
灵眼可看人体经脉和灵魂颜色,会消耗您的内力,但对于现在的您来说,那点内力不足一提。”
“天宿,那你说这身体不会有什么隐藏疾病吧,就是我的扫描仪都扫不出来那种。”
“主人, 你不要胡思乱想,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奇怪,我怎么觉得自己的记忆空了一段,好像本来是有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消失的那种感觉。”
“主人,你昏睡了两个时辰,可能是做梦但你忘记了,错觉而已。”
“天宿,我觉得今天的你也有点奇怪,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主人,我能瞒你什么。”
“天宿,要是有一天我发现你骗我,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知道。”
“那就好。还有,我告诉你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别想着溜进山里,再有下一次,我就给你脖子上拴链子。”
“是,我知道了主人。”
“行了,你继续弄丹药,我出去了。”
离厌出了空间,便听到了门外轩辕夙和鬼宿在说话。
知道他们担心自己,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发头就去开了门。
两人见她出来,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开了门,离厌才知道门外不止他们两人,还有天医和紫袍男。
“师尊。”
“鬼医。”
两人上前朝她行了一礼。
之后便跟着她一起进了书房,进屋后几人落座。
离厌在案桌上写好药方,便走到软塌处和轩辕夙坐在了一起,让鬼宿把药方交给了紫袍男。
随后又让鬼宿从药箱里,拿了两瓶蓝色的丹药给紫袍男。
紫袍男一一接过收了起来,随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四方小锦盒恭敬递给了离厌。
“请鬼医收下,鬼医到星月钱庄,拿出这块玉,自会有人把银票奉上。”
离厌没客气笑了笑,收下了锦盒。
这回轩辕夙紧紧盯着她的动作,见她很随意地就把锦盒塞进了衣袖里。
可今日她穿的是窄袖,根本放不下那个锦盒,可是那锦盒就那样不见了。
轩辕夙心内大惊,但是表面上平静无波,依旧含笑看着她。
离厌瞅了他一眼,嘴角挂着浅笑,也不点破。
然而两人的动作在旁人看来就是在眉目传情,在暗送秋波。
紫袍男本想再打量多一下轩辕夙和鬼宿,但是见状,他不再多耽搁,起身告辞了。
紫袍男一走,屋子里气氛顿时松了下来,轩辕夙端起茶杯喂她喝水,她也很自然地就着他的手,把水喝了下去。
这段时间,轩辕夙除了睡觉之外,已经是在贴身照顾她了。
离厌感觉自己的手除了施针,好像已经没什么用了。
鬼宿对于他们的行为,已经达到视若无睹的地步了,反正主子高兴就好。
天医看着两人的互动,好像见怪不怪,脸上没有任何异常。
“天医,你好像是住烟云殿,你回去吧。”喝完水,离厌看了一眼天医。
“师尊在哪里,徒弟就在哪里,师尊,徒弟的名字是南宫雾,烟雾的雾,师尊以后直呼弟子名字就好。”天医起身行了一礼。
“南宫雾,你今年几岁?”
“弟子今年二十六岁。”
“你是十年前成为天医的,也就是说,你十六岁就赢了上一届天医?”
“徒弟不敢欺瞒师尊,虽然徒弟稍微有点医术,但是能成为天医,是上一届的天医故意让给徒弟的。”
“哦。你之前从何处学的医术?”
“回师尊,弟子自学的,并无师门。”
“你也无需妄自菲薄,本座知道你有真才实学。
至于天医你也当之无愧,你确实比神医强了很多。
如今我收了你做弟子,自然会教你九天纪。
不过,学习九天纪本座需要先考察你。”
“是,徒弟明白。”
“你这段日子你便先跟着我,若是考察合格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既然你不想回烟云殿,那就先住在偏殿,你先下去吧。”
“是,弟子告退。”
鬼宿看着天医出去,心中十分感慨,也很佩服。
他不知道为什么天医执意要拜自己主子为师,但自己主子本领大,有这个资格。
让他心生敬意的是,一直高高在上,整个大陆都捧着供着的人,竟然能放下所有,在自己主子面前,完全就是一个徒弟的模样。
这样的人,心性是何等强大。
虽然不愿意揣测别人,但是能做到这地步,应该有某种目的吧。
想到这,鬼宿皱紧眉头,朝外看去,只见南宫雾最后的一丝背影消失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