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片刻,离厌才道:
“是有些奇怪。”
说完她递给星宿一瓶透明的液体,“去把脸洗一洗。”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离厌以为可以到空间里研究研究那木箱子,可是房门却被敲响了。
星宿打开房门见到是袁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声:跟屁虫怎么哪里都有你。
袁夙只当没见到她也没听到她的声音,朝离厌走去。
离厌给了鬼宿和星宿一个眼神,两人便出去了。
他们俩虽然认识袁夙一年多了,可是却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和主子认识的。
只是知道他是突然冒出来的。
鬼宿稍微有些察觉,自己主子对这个袁夙有一丝丝的不一样,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这人既不像主子的朋友,也不像主子的属下,更不像主子拿钱治病的客人。
而在星宿眼里,这人八成是看上自己主子,对自己主子别有用心。
离厌斜躺在软榻上,袁夙很自觉很不要脸的也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见状,离厌抬脚想要一脚把他踢下去,却被他握住了脚腕。
“你怎么见到我就动气?”袁夙皱眉很是不解。
见她一脸气愤地盯着自己的手,他识趣放开了她的脚腕,闪身到旁边的座椅上坐下。
“离厌,你怎么不叫我就自己来了药王宫,不是说好了我跟你一起来的吗?”他看着并不想搭理自己的她有些委屈地质问道。
“谁答应跟你一起,那是你自己答应自己的,关我何事。”
离厌翻了个身背对他,冷然道。
“你……”袁夙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好像确实人家没有答应他。
看着她的背影,如墨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地垂散下来,流过银色的衣袍快要坠地。
随后视线慢慢移动,停在了她穿木屐的玉脚上。
喉结滑动,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猛然加速,气血涌动也加快了速度。
咽下一口唾液,他微微扭头避开了视线,可最终还是忍不住又偷偷瞥了几眼。
明明无人看见,可自己却心虚得像个小偷,连呼吸都变得紧张起来。
左手捏右手,右手捏左手,不断地交换着手捏,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就要变禽兽了。
离厌不知道他天人交战的想法,却能感受到时不时定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心中十分不耐,她这时才忽然想起来,这家伙对她表白过。
蓦地。
她心里一顿,绷紧了全身,这货不会乱来吧!
然后又想到星宿鬼宿就在隔壁,心情才放松了下来。
只是她有些讨厌此刻自己这种咋咋呼呼的感觉。
这都什么事?
本门主可是淡定的代名词!
一个屋子里,两个人,两种截然不同的脑内风景。
安静的屋子里,轻微的喘气声,和那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怦怦乱跳的心跳声。
袁夙长吸一口气出声道:
“离厌,你今天赢了比赛,往后你在这药王宫,在这大陆都会有一席之地,你有什么打算?你要留在药王宫吗?”
离厌沉默了片刻,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她打量了一下袁夙,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家伙是真的关心她,还是另有目的?
袁夙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猜不准她心里想什么,就不敢多说话,只静静等着她的回答。
半晌,离厌终于说话了,“药王宫里有我的一席之地还是一个宫殿,我为什么不要?
还是说,若是我要了他们的宫殿,就得付出某些代价?”
“不用,他们应该要供着你求你留下来,哪里会要你付出什么代价?
你鬼医的名号不用一月便会传遍大陆,到时候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慕名而来。
药王宫稳赚不亏。”
一个月?
这么快的吗?不过挺好。
“既然是这样,那我更得要了。
而且据我所知,医仙神医天医三位在药王宫的待遇,与圣手可是天差地别。
甚至在整个大陆,都没人敢动他们是不是?”
“那自然,这三人在大陆,无论去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供着的。
谁会得罪一个,可以把自己从阎王殿拉出来的人呢?”
离厌心里乐开了花,这岂不就是说,往后自己在这大陆,就是顶级明星般的存在了。
若是这样,自己可要弄个特色出来,让自己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轻易敢招惹了。
什么特色呢?
离厌摩挲着下巴不断地琢磨着。
忽然她想起来在凌云殿听到的一句话‘听说,鬼医身边有个妖艳红发美男子。’
对对对!
鬼宿就是鬼医最好的招牌特色。
“那你以后也别得罪我,赶紧把欠的钱还了吧。”
离厌这话打了袁夙一个措手不及,袁夙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茬。
这思维怎么这么跳跃呢?
他干笑一声很尴尬地道:
“我卖身契你还揣着。我会加利息的。”
离厌脸上漾开一抹坏笑,随后站起身来,走到了他跟前,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
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袁夙差点魂归地府,整个人怔愣住,只有心脏跳得要撞出胸膛。
“袁夙,你说,若是我把你卖到风月场所,要多少银子合适?”
还差一步就进地府大门的灵魂,因为她这句话,以最快的速度重新附体。
他的一双含情桃花眼猛然间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离厌。
“你……你说什么?”
离厌挑眉,手指摩挲了一下他的下颌道:
“我说,我要把你卖到风月地,你这模样生得这么俊,男女都会喜欢的肯定能卖个……”
剩下的话被堵住。
被柔软的唇瓣堵住!
软的!
很软!
猝不及防被袁夙吻住的离厌脑袋里懵懵的。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陌生,可是……
酥软酥软的,还有一点点麻麻的,这……
她像是发现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一样,竟然有些喜欢这种感觉。
袁夙却紧张得想杀了自己,他没想这样的。
刚才那一瞬他只是想堵住她的嘴,他不想再听到后面的话。
事情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不敢动,一点都不敢动,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一瞬间完成这个高难度动作的。
他抱住她,托着她的头,唇覆在她的唇上。
他本想立即放开她的,可是他做不到。
梦了千百次的亲亲终于实现了,他心内欢喜无比,可是他又怕自己怀里的人动怒。
于是他保持着这个动作,一点都不敢再动。
可是……
要命!
离厌的唇因为呼吸,微微地与他的产生了丝丝的摩擦。
这一丝丝的摩擦,却像无数的钩子勾起他极力控制的欲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