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到的,只是离厌朝他走去,而离厌手里没有任何武器,还是个俊俏小公子,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围观的人都不明白,纨绔为什么一副像是见了阎王的模样。
“啊……”又是一声惊恐嘶吼,纨绔再次发起疯来大喊大叫,“走开,走开,别过来,别过来……我不要,我不要……表姐,表姐……”
纨绔像即将要被抓去杀的猪一样,一边吼叫,一边到处疯跑乱撞,还一边脱衣服。
围观群众全都傻眼了。
“天呐,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子成这样了。”
“哦莫,不会是疯了吧!”
“谁知道啊,怕不是以前就有疯病,刚好发作了。”
“啧啧,刚刚还想调戏人家姑娘呢,现在就遭报应了,真是现世报啊。”
“哎哟,别说还挺可怜的,你看像不像疯狗。”
“这疯得不轻啊,衣服都脱完了,这是要干什么啊。”
“啊,我要长针眼了,走走走,恶心死了。”
“这好像是张侍郎家小公子。”
“对,就是他,老天爷,他爹的老脸这回算是丢尽了。”
“倒了大霉生了这个挨千刀的疯儿子,要是我儿子,我肯定关家里不会放出来。”
“……”
人群议论纷纷中,离厌和星宿早就退出了围观圈,继续往前逛街。
走过一处无人之地时,离厌意念一动,把星宿手上的东西全都弄到了空间里。
星宿望着自己手上的东西突然消失,脸上露出又兴奋又担心的表情。
“主子,您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太厉害了。”
离厌没回答,笑了笑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这是老天爷给的,要我怎么说呢?
星宿见她不说话,忽然反应过来这是不该问的问题,于是赶忙道,“主子,那人是真的疯了吗?”
“不算,我只是给了他一针而已,金针上沾了些微致幻剂,他自己心里有鬼罢了。”
星宿忽然嘿嘿笑了起来:“主子,其实您给属下吃的根本不是毒药对不对,这都一年多了,属下从来没毒发,也没死,活得好好的。”
“你不会现在才反应过来吧,你不太聪明呀星宿。”
“主子,这怨不得属下啊,那红彤彤的颜色真的不怪属下多想。”
“……”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茶楼。
离厌抬头望了望,正好是之前在天丹阁看到惠王那楼。
犹豫了片刻,她带着星宿走了进去,要了三楼的雅间。
走在楼梯上离厌想到,她见过两次惠王,每次见到他好像都会发生点意外事情,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她才这样想着,忽然就顿住了,乌鸦嘴三个字在她脑海里飘过。
离厌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镇国公,她当真是无意的视线一瞟就见到了。
自一年前被刺杀,她死遁之后,就再也没见到镇国公了。
收回视线,离厌继续朝自己的雅间走去。
而星宿在她停顿的瞬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也见到了镇国公。
离厌没停下,她自然也没停下,两人继续上楼。
进了雅间,立即就有人进来伺候,离厌把人打发了出去。
她有疑问在心中,情绪有些烦躁,她知道自己现在跟镇国公没关系。
可是她是当真不想,镇国公和惠王搅在一起,毕竟在她眼里,惠王也算得上是仇人了。
那么镇国公怎么会跟惠王一起?
难道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惠王刺杀他?
楚廷昱那货,当真就把这事瞒了下来?
疑问丛生,离厌很想到惠王所在的房间,去听听他们之间在聊什么。
托着腮,离厌心不在焉地望着外面,星宿见状,把泡好的茶水放在了她手边。
出声询问:“主子,您怎么了?”
“星宿,我去一趟斜对面,你在这里等我。”
斜对面?星宿探头看了一眼,那正是镇国公所在的雅间。
虽然不知道主子要去干什么,但她还是赶忙点头道:“好。”
离厌起身理了一下衣袍,看了斜对面的房间一眼,提步走了出去。
她走出房门走到拐角处,忽然就顿住了,两个男子直直地朝她走过来,随即朝她郑重行礼。
“公子。”
离厌眉头微皱,刚要说话,见到两人抬起头,她猛然想起来,这两是陆家公子。
一年不见,这两人变化好大,差一点没认出来。
不过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陆弦忽然抓起离厌的手,满脸都是激动:“公子,太好了,终于找到您了。”
离厌微微笑了笑,默默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三弟,快请公子到房间去。”陆安退了一步让出路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公子,请到里间一叙。”
离厌看了两人一眼,又看了一眼惠王的雅间,刚好见到一个身影从那房间离开,看身形应该是镇国公。
犹豫片刻,离厌跟着陆家兄弟进了他们的雅间。
“公子,今日能碰到您真是太好了。”陆弦的兴奋劲还没降下来,刚进门便说个不停。
“公子,您不知道,我和大哥到这京都一个多月了,我们一直在找您,但是都没碰上。今天真的是太幸运了。”
“你们到京都,就是为了找本座吗?”离厌落座问道。
“是的公子。一年前我们回到启月后,把经过讲给了父亲听,父亲说无论如何都要报答您。
所以我们再次来了南辰,可是上一次走得匆忙,都没问过公子住在哪里。
到了南城后,我们不得不到处寻您。
但是找了一个月多,各处茶楼客栈酒楼我们都找遍了,一点您的踪迹都没有发现。”
陆安一边给离厌倒茶,一边缓缓道来。
离厌接过茶杯轻轻一笑:“看来今日本座与你们有缘。”
“公子,这是当初答应您的一万两,请您收好,另外的是陆家对您救命之恩的报答。”
陆安从怀里拿出一万两银票和一个长方形玉盒递给了离厌。
离厌看了一眼银票,是星月钱庄的。
而玉盒显然也是上等好玉,就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没有客气,接过来放进了衣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