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离厌淡淡问道。
平安道:“早上来过,说是东面来的。”
“走吧!”
离厌翻身上马,勒紧缰绳,两脚一蹬纵马回府,平安紧随其后,骑上马跟了上去。
回到鬼府,她没有直接去见来人,而是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洗漱一番,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叫上鬼宿一起去正厅。
两人去正厅的路上,刚好遇见袁夙从屋子里出来,打了个招呼袁夙自顾自地跟了上来。
离厌本来想制止,但看见袁夙的脸后瞬间觉得不碍事,于是也就没出声。
等在正定里的,除了早上来过的三人,多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
一身白色暗纹长袍,腰间缀着一个红色香囊,手上摇着一把乌木骨扇,面容生得俊美,眼眸中隐隐流露出一股风流韵味。
离厌在上首落座,随后看了一眼来人,又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鬼宿,心情极好,还是自己的人更好看一些。
不过想想也是,鬼宿这种美貌可是稀有资源,百万里无一。
见她落座,白袍男子欠身请礼,“叨扰鬼医阁下了。”
“何人生病?”离厌懒得寒暄直接问道。
“病人并未前来,还请鬼医随我去一趟。”
“去往哪里?”
“……”白袍男顿住,眼神游移,似乎不太愿意说出来。
见状,离厌冷笑一声道:“既然不愿意告知,就让病人到这里来。但是本座愿不愿意接诊,需看心情好不好。送客。”
离厌话音落,平安走进大厅,朝几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很显然,没人想到离厌会这么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白袍男不可置信地看着离厌,脑子有些懵,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心中怒火隐隐烧了起来。
鬼宿看了一眼白袍男四人,心里冷笑,管你是谁,既然来求我主子,就该按我主子的规矩办事。
一直默默站着当空气的袁夙,看向离厌的目光,倒是多了一分不明的意味。
离厌没有理会众人的视线,一派悠闲地端起茶杯,认真地品起茶来。
喝了一口,她微抬眸看了一眼平安,道:“送客。”
她这一声送客让所有人回了神,平安再次朝白袍男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这回连带着出了声音道:“几位,请。”
白袍男尴尬一笑,收起扇子,很快速地朝离厌一拱手,随后转身快步离开。
其余三人自然是很快跟了上去,只是走了几步,灰袍中的一人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一眼离厌。
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间,一根金针飞入他的大腿。
砰的一声,他摔了下去,完美呈现一个狗吃屎的动作。
另一个灰袍男见状,赶紧折回来扶他,被搀扶着走出去,口里却嘀咕:“娘的,见鬼了。这么平的地老子竟然摔倒。”
声音虽小,但屋里三人都听到了,离厌冷笑,鬼宿生气,袁夙眼神晦暗。
离厌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只见太阳快要拥抱西边的山头,一天的时间就这样快折腾完了。
忙活了一天,此刻离厌终于感觉有些疲累,很想窝在沙发里,或者是躺在软榻上休息一会。
“天色晚了,都回屋。”
她离开大厅往自己的院子走去,鬼宿袁夙两人也跟了上来,反正回屋都是顺路的。
离厌走在前面,一路都不曾回头,直到开门进了屋子,她都没有回头,只想着赶快回去躺下。
若是她回头,就能看到身后两人,眼神交战出来的许多精彩瞬间,以及他们脸上的精彩表演。
其实离厌早就发觉了,只是不想理他们。
而且她有点佩服他们,只靠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两人一路眼神大战过来,若是换做言语交流的话,恐怕语句会变得十分优美,最后上升到肢体行为。
进了屋子,离厌反手关上门,美美地趴在了软榻上,一颗丹药入口,一瓶灵液喝了下去。
终于舒服点了!
其实她只是屁股太疼太难受了。
从柳府回来她领略了一番纵马的快感,可是却忘了这具身体根本没骑过几次马。
之前一次去王家,来回她都是慢慢骑去的,没多折腾,也就没有引起疼痛。
这次可不一样,她觉得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自己的骑马技术还是可以的,再加上路上行人不多,道路又宽敞,也就有了纵马的念头。
当时的时候不怎么样一路骑过来还挺爽,可后来在大厅开始发作了,疼肿得她根本坐不住。
这副模样,她可不想展示给别人看,实在太尴尬了一点。
天彻底黑了下来,原本是打算休息一下就去空间的离厌,在软榻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的阳光蹿进屋子的时候,离厌才悠悠醒来。
双手发麻的她试着翻了个身,小心翼翼地翻过来后,悬着的心落下,屁股终于不疼了。
这具身体始终还是太弱,但是自己一想这也才一个月,能恢复到这种程度,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不可思议了。
叹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她快速起身,这个时候活动一下身子骨联谊会功挺不错。
院子里花香阵阵,清风徐徐,偶有几声鸟叫声,一片怡然之姿。
做了一阵热身拉伸运动后,她看了眼面前的山茶花,一根金针射了过去。
金针穿过茶树,没入后面院墙脚的梧桐树。
听到响动,离厌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目测了一下自己与梧桐树的距离,不到二十米。
这点力道射出这点距离,离厌很是布不满,看来自己需要吃第二次灵药了。
她正出神间,忽觉背后有人靠近,一转头对上袁夙的丑脸,顿觉十分倒胃口。
“你怎么来了”她瞟了他一眼。
袁夙笑道“这院子就这么大,我出门走两步就到了,你不会要说我连房门都不能出了吧。我听你的话没乱动了,但走走路还是能的吧。”
“哼,看把你能的,你是不是觉得,没伤到卧床不能动的那一步不叫重伤?”
“倒也不是,我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如今还能站起来散散步,都是靠了你,对此我是很感激的。”
“是本座失策了,本座应该让你昏迷不醒,在床上躺一两个月。”
“那也不错,若是你愿意照顾我,我倒是愿意躺,要不我现在就回去躺着。”
“……”
离厌忽然觉得,这对话没法进行下去。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炸毛,说话带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