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公子你做什么?”
“快放手!”
王家人赶忙上前阻止,却被鬼宿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离厌拍了拍鬼宿的肩膀,“不可无礼。”
鬼宿瞪了一眼王员外,手一松放开了他。
王员外从未被人这样对待,心里也很是气恼,看着鬼宿的眼睛露出些微的凶光。
“王员外,我先为病人诊脉,用不用药治不治,到时候你们再决定如何。
若是病人都没见到,就说能治,这是否太荒谬了些,你们可敢信?”
引路的王家人出声道:“老爷,要不就让他先诊脉。”
王员外犹豫了片刻,才看朝离厌做了个请的动作,“这位公子,请跟我来吧。”
走进屋子刺鼻的药味更浓了,离厌忍着不适,跟着王员外一直往里走。
里屋入口垂下来黑色的布帘,王员外掀开走了进去。
随后离厌便看到一层层黑色的布帘,到床边时,她至少走过了三十道布帘。
到此,离厌心里对病情隐隐有了猜测。
屋子里没有一丝阳光能射进来,也没有点蜡烛,放着几颗鸡蛋大的夜明珠。
望着夜明珠,离厌眉毛挑了挑,好东西啊。
朝床上看去,只见躺着一个瘦得脱了相的男子,男子睁着眼睛。
眼睛却很是吓人,眼白几乎全都已经变成了红色,瞳仁一点光都没有,显然人是晕过去的。
其实不用把脉,离厌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她敢确信,这男子身上也定是布满血丝,尤其心口位置。
但是为了装逼,她扔了一块锦帕覆在男子的手腕,然后开始把脉。
“这位公子的症状是三个月前开始出现的,开始的时候只是手臂上起了疹子,吃东西开始见不得油光是也不是。”
王员外大惊,不敢置信地看着离厌,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这位公子开始见不得光,在室外睁不开眼,偶有吐血症状是也不是。”
王员外再次大惊,双眼睁圆,嘴巴发抖说不出话来。
“半个月前,这位公子全身布满血丝,是也不是?”
扑通一声,王员外跪了下来:
“求神医救我儿性命。”
离厌抿了抿嘴,故作深沉,“公子这病……不好救。”
“只要神医能救我儿性命,王某愿意奉上一半家产。”
离厌嘴角差点往上翘,却硬生生逼自己忍住了。
一半家产?看来这是嫡子了,还是个有才的嫡子,不然不可能如此舍得。
只是这王家的一半家产价值几何?
离厌叹了一口气,缓缓出声:
“并非本座不相信王员外救儿子的决心,只是这口头承诺终究算不得真。”
“神医,我这就写字据,今日就给神医诊金十万两,只要我儿病情好转,王某就奉上百万两,每一次用药好转,王某都奉上百万两,待我而痊愈,王某定会兑现承诺。神医你看这样如何。”
“令郎这病,一时半会好不了,至少需要用药五次,用药前本座还得为他施针,这施针救的是令郎的命,耗的可是本座的气血。”
“这……神医,你想要如何,只要你能救我儿性命,王某都听你的。”
“本座历来看病要价高昂,本座想要你王家所有财产。”
“什么?你……你枉为医者,你怎可……”
“本座能救你儿子,亦能救你,若是本座救你,可保你至少二十年寿数,若是本座不救你,你最多还有两年可活,你儿子最多还有半月可活。你和你儿子的命价值几何,王员外尽可考虑。”
“你危言耸听,我活得好好的,身体更是好得很,怎么可能……”
“嘘,王员外,稍安勿躁。你是不是最末两肋骨之间时不时会隐隐作痛,而且时不时地会眩晕?”
“你……你……”
“王员外考虑清楚再谈,本座等得起。”
离厌话音落,转身便朝外走去。
王员外赶忙追了出去,拉住了她:“神医,求你救救我和我儿,王家所有归您所有。”
“如此,还请王员外立下字据以作凭证,今日本座就可以为令郎施针,让他有所好转。”
“好。”
离厌等在屋内,王员外去了趟书房写了字据,按离厌的要求把鬼宿带到了屋内。
接过字据确认无误,离厌便收了起来,随后微微一笑道:“王员外,去屋外等着吧。”
王员外出去后,离厌在屋里贵妃椅上斜躺,等待鬼宿将床上的男人扒光。
待鬼宿停了动作,离厌走到床沿,手中六十四根金针,唰唰就没入了王公子体内。
这是鬼宿第一次看她治病,不禁看得目瞪口呆,久久回不了神。
谁家大夫看病是这么施针的呀!
这手法简直出神入化,绝了!主子不是人,是神仙吧!
施完针,离厌便一直站在床沿看着王家公子,随后拿出一颗丹药递给鬼宿。
“捏开他的嘴喂下去。”
鬼宿看了一眼绿色的丹药,赶紧揭过随后立即上前动作。
王家公子的嘴巴被捏开,丹药直接放进进去,鬼宿肉眼可见丹药化成液体,自动流入王公子体内。
之前他吃丹药,知道了什么叫入口即化,但是现在亲眼看着丹药化成水,还是大受震撼。
片刻之后,站在离厌身也能见到,王公子的眼睛不是那么红了,脖子上的血丝好像也下去了一些。
一刻钟后,离厌微微调息,轻轻翻转手心。
三次之后,猛地一翻,唰一下又把金针全都拔了出来,收到了手心里。
鬼宿惊呼一声,面上是不可置信,看着离厌的双眼变得灼热非常。
自己主子肯定是神仙!
噗!
王家公子喷出一大口黑血,人好像有点意识了。
“去把王员外叫进来。”
离厌看着王公子,淡淡出声吩咐鬼宿。
脚步声响起,王员外急匆匆走了进来,看到床上儿子的模样吓了一跳。
随即他发现,儿子的眼睛居然不是那么红了,脸色好像好了不少。
“神医,我儿这是……”
“王员外,本座已经施针,接下来调养五日,令郎就能好转,半月就可以痊愈,其中注意事项本座待会会详细写下来。
这里有丹药三颗,每日一颗辰时吃下,第三天我会再来施针。王员外准备好五百万两银票,五百万辆现银。
另外北郊有一处院子本座想要,鬼宿会告诉你们在哪里。”离厌气定神闲,仿佛在自己家里一般安排了起来。
王员外拱手道:“是,神医放心,在下定会安排妥当。”
“三天后,我为令郎施针后,也会为你施针,施针后你会有两天下不来床,你挑选一个信得过的人照顾你。”
“谢神医。在下已经备下膳食,还请……”
“不用,你在这里陪你儿子,让人给我准备好笔墨。”
离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潇洒转身出去了。
王员外安排人带他们去书房,他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转头进屋去看床上的儿子。
然他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