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狠狠地打在了离厌脚边,离离厌的脚只有两尺距离。
若不是离厌避得巧妙,这一鞭子就抽在了离厌身上,那非得皮开肉绽不可,这柳绵绵力气挺大。
离厌不想太过招摇,也不想动手。
毕竟原主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女人,若自己现在出手不太好解释。
缓了口气,离厌继续往前走,可是没走两步,鞭子空破的声音再次传来。
离厌找了个比较容易的姿势,避开鞭子的同时摔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痛苦却又娇柔的声音。
随后双眼就布满了泪花,眼泪滴答滴答往下掉,离厌一边擦泪一边嘤嘤嘤抽泣起来。
围观的百姓纷纷对马背上的三人侧目,这大白天的怎么就开始行凶欺负人呢?
“这柳小姐也太刁蛮了。”
“那人柔弱成那样,真是可怜。”
“好娇美的一朵花,看得我好心疼。”
“是啊,什么仇什么怨啊,干什么非得在大街上这样欺负这么一个弱女子。”
“你别忘了,那是柳家,而且人家姐姐可是昱王侧妃。”
“哼,仗势欺人。”
“……”
议论声指责声起,只是这次议论的对象成了柳绵绵。
马背上的柳绵绵,气得双眼冒火,狰狞着脸咬着牙,朝着离厌又举起了鞭子。
旁边烟灰色长袍男子见状,赶紧制止了她:“不可。”
“闭嘴,你们这些大胆刁民,贱奴,都给本小姐闭嘴。”柳绵绵实在气不过,朝人群大喊大叫。
哒哒哒哒哒……
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为首的是一个身穿明黄色衣袍的男子。
“是……是昱王殿下。”
有人惊呼。
“是昱王,真的是昱王。”
人群迅速退朝两边站好,骑马的三人也赶紧下马,牵着马站在了一边。
一下子空荡出来的大街路面上,只有瘫坐在地流着泪的离厌。
昱王楚廷昱的马停在了离厌面前,马背上的楚廷昱,用一种审视又鄙夷的目光俯视离厌。
他的目光在离厌脸上停了一会,又扫了一遍她的身体,最后又停在了她脸上。
他眉头微皱,眸子里尽是寒气。
十日前,他发现她尸体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刚刚下过小雨的王府后山,趴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
最后从衣服首饰以及手腕处的伤口,认定了那是离厌。
看着她的尸体他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更没有什么伤感,只淡淡地吩咐带回去办丧事。
此刻望着趴在地上的女人,他心里一松,虽然他只见过她几次,但是那张脸绝不会错。
既然活着为什么现在才出现?而且穿的是男人的衣服。
昱王眼如寒潭。
几乎所有围观的人都提着心,静静地看着,大气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遭罪。
一旁的柳绵绵,痴痴地看着楚廷昱,他那俊美容颜也确实有让她痴迷的资格。
她本想开口叫姐夫,但是昱王扫过来的眼神让她住了嘴。
本是嘈杂的大街上,此刻却十分安静又压抑。
“站起来。”
昱王冷冷出声,这声音里没有半点情感。
离厌颤颤地抬头望了他一眼,还没等她站起来,楚廷昱弯腰一把提起她,把她横甩在马背上,而她的肚子刚好就抵在了马鞍上。
楚廷昱朝柳绵绵三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驾!”
楚廷昱两腿一蹬,纵马疾驰朝昱王府而去。
离厌差一点就被摔下去,情急之下抓住了楚廷昱的腰带。
马儿跑得飞快,离厌只觉自己的五脏疼得要碎了,十分想吐。
若不是还不能暴露自己,此刻离厌只想一脚把楚廷昱踹飞,自己骑马。
可是现在还不能,但这姿势实在是太特么难受了。
离厌暗暗咬着牙,心里十分憋屈:该死的,等着,总有还给你的时候。
五分钟后,离厌实在难受,出声喊道:
“停下,停下……”
离厌的声音没有半点作用,楚廷昱冷笑一声,抽了马一鞭子,马跑得更快了。
受不了了!
离厌缓缓地松开了楚廷昱的腰带,想要滑下马去,反正她有的是技巧不让自己摔得太疼。
就在她完全放开手,身子向下滑的时候,楚廷昱猛地用一只手勒住了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悬在了马的一侧。
然后就这样一直把她勒到了昱王府。
下了马还是没把她放下,就这样一直勒着她来到落霞院屋子里。
这一路,昱王府里,见到这画面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好几个婢女吓得晕了过去,其余的也没好到哪里去,有人惊叫出声,又赶紧捂住了嘴巴。
死去的人突然活过来,他们当然害怕。
更何况王府大院里,还摆着昱王妃的灵堂。
只是楚廷昱面前,谁敢出声呢?
楚廷昱所到之处跪了一地,个个战战兢兢。
砰!
离厌被楚廷昱重重扔在了床上,摔得原本就晕乎的离厌,眼前闪烁无数小金星。
屋子里压抑得可怕,跪在屋里的两个婢女,吓得屏住呼吸瑟瑟发抖。
“下去。”
楚廷昱冷喝一声,两个婢女慌忙中踉踉跄跄地下去了。
“去哪里了?你身上的衣服是哪个野男人的?说!”
楚廷昱站在床边怒吼,用看死物的眼神看着离厌,嘴角挂着一丝愤怒,宛如阎罗。
终于缓过劲来的离厌睨了他一眼,淡淡出声:“不知道。”
“不知道?”
楚廷昱忽地就闪身过来,离厌本能就要避让但立马又不动。
她的脸被楚廷昱狠狠捏住,捏得很是生疼,疼得她眼泪花直冒,被捏住的牙床像是要碎了,她似乎能闻到自己嘴里有一丝血腥味。
该死的昱王王八!
“我再问你一次,你去哪里了?我告诉你,本王没有耐心跟你耗,你若不说实话,明天就真的送你出殡。你的灵堂可是布置的很好呢!”
楚廷昱目光凶狠,语气狠辣,整张脸已经变形,仿佛他手里掐着的,不是他的妻子,不是一个人,只是一只蚂蚁。
“放开,放开我。”
虽然自己还能坚持,但自己现在是柔弱人设,离厌掰着楚廷昱的手指,佯装出挣扎却又十分不堪一击的模样。
“说。”楚廷昱这次很不客气,加重了手的力道,只说了一个字,但这一个字杀气不点都不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今天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南郊的路上,一对好心的老夫妻把我送到了城里,我往家里走,可是在路上碰到了柳绵绵,她打了我,然后就看到王爷你了。”
“你说谎也讲点好听的,你怎么从王府出去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哼,不就是让你给飘飘点血吗?你这么抗拒做什么?居然还玩离家出走的把戏,难道我没有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吗?当初你怎么答应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