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凯察觉到不对劲,试探性地问道:“哥,袁杰……是不是给你惹事了?”
乔岩侧头看着他,语气轻松地道:“没有,别瞎想,回去吃饭吧。”
回到包厢,几个人喝得正狂热,王浩伟明显喝高了,说话都不利索了。乔岩上前拽了一把道:“行了,今天到此为止吧。提前说好啊,结束后各回各家,别喝多了就不认识自己了。”
庞浩博一把拉住乔岩,叫嚣道:“哥,你别总是这么扫兴嘛,都是男人,不就那点爱好嘛,一会儿咱们唱唱歌洗个澡,我已经让万龙过来了……”
乔岩和廖健递了个眼色,廖健立马上前道:“博哥,改天,今晚就别了……”
不一会儿,郑万龙推门进来了。看到乔岩毕恭毕敬鞠了一躬,谄媚地道:“乔书记,我已经都安排好了,现在就可以过去。”
乔岩瞥了一眼,神色严肃地道:“你负责把庞队送回家,听明白了没?”
郑万龙一愣,赶忙点头哈腰道:“好的,乔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安全送回家。”
一番拉扯,总算将几人全都拉上了车。这时候,袁杰开着车过来了。车门打开后,乔岩愣怔了几秒道:“你回去吧,我走走。”
百福餐厅三部距离一品上城小区不算远,两三公里左右。见乔岩已经走到路上,袁杰赶忙开着车跟了上去。
走了几步,乔岩察觉到异样,回头瞪了一眼,又转身快步前行。袁杰待在那里,不知所措。
十月的夏州市,夜晚明显凉了下来。走在大街上,乔岩不由得裹紧了衣服。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走路了。看着斑斓的灯光,吹着微凉的晚风,别有一番滋味。走着走着,看到前面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孩子追逐玩闹。玩闹了一会儿,爸爸把女儿一把举到头顶架在脖子上,女儿在上面咯咯直笑,妈妈则挽着爸爸,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到这温馨的一幕,乔岩不由得笑了起来,心里却是无比酸楚。他也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而那个她不知在何处。
前半年工作忙,他压根没时间考虑这些事。如今,各项工作都捋顺了,有一帮得力干将在前面冲锋陷阵,他也没以前那么忙了。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在检讨自己的感情生活,变得迷茫而困顿。
走到路口等红绿灯时,手机响了。乔岩拿出来一看,是许久未联系的高梵。接起来笑着道:“高总,有何指示?”
高梵轻声笑道:“我哪敢指示您啊,忙呢?”
“不忙,在大街上压马路了。怎么,又打算投资了?”
高梵上次来雄关县考察后,又派了一个团队下来,评估了将近半个月,回去后杳无音信。后来,乔岩尝试着询问情况,对方的态度模棱两可。再后来,省里的一项指示精神彻底断送了合作意向。
省里明确规定,不准民间资本以参股等各种形式进入开发区,必须保证国企百分之百控股。具体原因是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很正式的答复。
得到这个消息,乔岩很无奈。看来,南江省还是不愿意向南方学习,继续走沿用多年的老路子。后来,他静下心仔细琢磨过此事,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
南江省的工业基础薄弱,比不了南方那边活跃,而且抵御风险能力较差,但凡国际市场有风吹草动,对部分行业影响极大。资本是逐利的,一旦进军市场,会通过各种手段实现利益最大化,万一在经济低迷时来个釜底抽薪,将面临毁灭性的打击。
省里此举,也是在保护产业的健康发展。要像南方那样发展,还要走很长的路。
高梵以笑回应,道:“明天你在不在夏州,在的话见个面。”
乔岩好奇地问道:“你要来?”
“嗯,明天上午到,处理些事情,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在南江人生地不熟的,就认识你一个人。”
乔岩本来打算明天一大早就返回雄关县,爽快地道:“好,那明晚见。”
刚到小区门口,冯光辉打来了电话,道:“乔老弟,在哪,老板叫你过来呢,我安排人去接您。”
乔岩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本想拒绝,告知自己在雄关县,转念一想,冯光辉直截了当说过来接他,说明戴国成知道他回来了。按照规定,离县必须报备,但有时候灵活操作,自己掌握。半天道:“你们在哪,我自己过去吧。”
“别,我马上就让人过去,告诉我位置。”
“不用了,还是上次哪个地方?”
“嗯,真不用接?”
“不用,让人在路口等着我。”
乔岩挂了电话,拦了下出租车来到梅溪湖,立马就有车开了过来,抵达四合院进了大门,就听到戴国成爽朗的笑声。
进了西屋,戴国成红光满面端坐在正中央,旁边坐着的,还是上次的那个田夏。这次见面,已经没了上次羞耻感,反而指着旁边的女子道:“莉莉,给乔老板倒茶。”
乔岩坐在旁边,戴国成盯着他打量片刻问道:“晚上喝得不少?”
乔岩接过茶抿了口道:“还行,和几个朋友聊了聊。”
戴国成哦一声,不再顾忌身份道:“明天,棠州市委书记要带队到云谷湾考察,我都忘了这个事了。”
提及工作,乔岩连忙道:“什么时候到,那我现在赶紧回去准备。”
“不急,他们下午才到,晚上在市里准备了饭,到时候你也参加。”
想到明晚和高梵的约定,看来是要泡汤了。戴国成让他去,总不能说不去吧。
安排完工作,戴国成一把搂住田夏在脸颊上亲吻了口,兴致颇高道:“上次吃饭你一展歌喉,都说你唱得好。这不,小夏非要叫你过来,还想听你唱歌。”
乔岩看了一眼田夏,道:“今晚不行,喝多了,嗓子疼。”
戴国成完全没理会,起身道:“走,唱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