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仔细想了想,这事似乎对自己真的有极大的好处,反过来想想,似乎对张扬也有好处。
“张大人,王相要借这次宴会对付你!”李富贵提醒道。
张扬道:“不要瞎说,王相,那是宰相,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怎么会和我一个小官计较那些。”
李富贵看了一眼张扬,笑道:“张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大人说的这个事,我觉得极好!对您,对我,都好!”
张扬笑道:“对嘛,我好,你好,大家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你联系一下咱们京城里拿的出手的大厨,你好好挑选一番,来个二十几个,一人出一道菜,一定要保证质量,要是难吃,那是皇上,别没露脸,反倒把脑袋丢了,让他们心里有点数,你明白?”
李富贵连连点头:“草民明白,草民一定精挑细选,不会误事。”
“嗯!这事可一定要重视,我也算给了大家一个好机会,一定要抓住!”张扬说道。
“明白!一定会抓住!”李富贵努力点头。
......
......
王黼在家中与王宣尉聊天,说起过寿宴,王黼不由发出爽朗的笑声。
“父亲为何开心?”王宣尉问道。
王黼道:“怎么,你还不知道为父的手段,为父让张扬来做菜,咱们就能在这上面做文章,一定能摁死他。”
王宣尉道:“父亲这招的确高,不过...”
王宣尉的表情并不像王黼那般得意,反倒显得有些惆怅。
“不过什么?你说,莫不是还有为父没有考虑到的。”王黼说道。
王宣尉道:“父亲的法子是极好的,孩儿十分认同,但是有一点孩儿有些担心。”
“尽管说来。”王黼道。
王宣尉想了想,说道:“父亲,方咏当初和张扬也十分不对付,也曾出过主意,让人去口福居吃饭,并且在菜里放虫子,结果你猜怎么样?”
王黼道:“怎么样?肯定是赔了一大笔钱!要不然呢...”
王宣尉摇摇头:“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当时他就是官了?那方咏也够蠢的。”王黼哼道。
王宣尉道:“当时张扬并不是官,方咏的法子也不错,若是换做一般的酒楼,肯定已经赔钱了,但张扬没有赔,反而在虫子上做文章,他竟然认识那种虫子,不仅认识,还把虫子的习性都说了出来,以此表明虫子出现的不合理。”
“那又如何,不合理不代表不可能!”王黼道,但脸上的轻蔑之色显然已经淡了很多。
自己本来的想法,就是在上菜的时候,给放上条虫子,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可靠。
但就像王黼说的,不合理不代表不可能!
但王宣尉接下来的话让王黼愣住了,王宣尉说道:“后来,张扬直接把虫子切开了。”
“切开了?”王黼诧异道。
“对!切开了。”王宣尉道:“张扬说,若真的是在做菜的时候,虫子就已经在了,那么虫子应该内部也浸满了汤汁,内外都是一样的。”
“这...有道理。”王黼点头道。
王宣尉道:“那虫子是后来加进去的,怎么可能内外都浸满汤汁,也只是表皮有一些汤汁罢了,里面还是生的!”
“这...”王黼也不得不说道:“这法子太厉害了。”
王宣尉道:“父亲,你想想看,就凭这种法子,如何能栽赃到张扬头上,就算你真的有办法在做菜前,将虫子加在锅里,难道张扬做菜的时候就不会检查么?就算一直到做好,都没有发现,上菜前,难道张扬不会再检查一遍?”
“只要上了桌的菜里没有,那就不会有任何事,若是在上菜的时候再加,那又会被识破。”王宣尉说道。
王黼听了一脑门子汗,没想到张扬的手段这样厉害,若是自己就这样冒冒失失的放条虫子进去,到时候谁难收场还真不一定!
“宣尉,你说的太及时了!”王黼松了口气道。
王宣尉笑道:“这本就是孩儿应该做的。”
王黼沉思了一会儿道:“难不成要在菜里投毒?那样未免也太绝了,若是给他摁死,自然极好,但万一被反噬,那可是弑君的大罪名,直接就是死罪。”
王宣尉道:“父亲还是要三思,其实孩子有更好的办法。”
“哦?”王黼面露喜色,没想到王宣尉竟然还有更好的法子,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你有什么法子,说与为父听听。”王黼说道。
王宣尉道:“我觉得不仅让张扬负责宴会的饭菜,其他方面也推给他!”
“其他方面?”王黼摸着下巴道:“恐怕张扬做不好吧...他除了饭菜做的好之外,其他的,行吗?”
王宣尉道:“父亲你糊涂了!就是要让他做不好!”
王黼幡然醒悟:“对啊!本来就是要抓他的纰漏!”
“父亲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王宣尉道。
王黼赞道:“这个法子好!寿宴这么多事,方方面面,我就不信他张扬哪都能做的好!只要有一处做的不好,就可以抓住大说特说,不过想来就算有纰漏,也不会是太大的纰漏,再有蔡京和高俅在一旁说情,恐怕也不会有太大的事。”
王宣尉道:“父亲,这就需要我们加把劲了!一个小纰漏,我们可以给他做成大纰漏,甚至给他安上几个罪过,又如何呢?”
王黼眼睛一亮,王宣尉的话说的极对!
没有纰漏,我们也可以创造纰漏嘛!
没有最大,只有更大,大到皇上震怒...
王黼道:“这个法子极好,只是...要用什么理由,让张扬全权接手这次宴会呢...”
“这也简单。”王宣尉道。
“哦?宣尉你早就有主意了,说来听听。”王黼道。
王宣尉道:“张扬不是还举办过演唱会么,爹你还记得吗?”
王黼点头:“捧红了那个若雨,也算是帮了咱们的忙,春风阁那一阵子生意好太多了!只可惜...罢了,宣尉你继续说。”
王宣尉道:“那次的演唱会很成功,父亲可以借这个理由,直接把寿宴的表演也推给张扬,其他的零零碎碎的就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