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蔡京给高俅说的之外,再加上高衙内对于王宣尉的描述。
高俅觉得王黼这边的确没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和王黼交好不现实,这人也根本就靠不住。
的确如蔡京所言,格局太小,而且睚眦必较,今天和你好着,没准明天就捅你刀子!
“你还跟着张扬到处收税呢?”高俅问道。
高衙内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解释说道:“爹,我没闯祸,也没打架,都是张扬在收,我就是站在旁边看看。”
高俅哼了一声,没打架还不是因为人家张扬够意思,会做事!
“王黼知道了这事。”高俅说道。
“什么事?”高衙内问道。
“张扬不是打着王黼的幌子到处收税吗?王黼知道了。”高俅答道。
“哦...那王黼什么反应?”高衙内好奇的问道。
“警告,让张扬不准再用他的名号,否则性命不保。”
高衙内愣道:“这么厉害,他还敢杀人不成?”
“他什么不敢干。”高俅看了一眼高衙内,随后道:“你什么想法?”
高衙内看了看高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屁快放!看我干什么。”高俅嗔道。
高衙内道:“我要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高俅瞟了一眼高衙内,道:“你说。”
高衙内袖子一撸,颇为豪迈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办他!咱们还怕他不成!”
“......”高俅无语道:“看不出来啊,你还颇有些匪气,给你个武官当着,还挺合适的。”
高衙内笑道:“哪里哪里,都是爹教育的好。”
高衙内边说着,边留意着高俅的反应,依着高衙内对高俅的理解,那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凡事要留退路,这才是高俅的处世之道。
可让高衙内出乎意料的是,高俅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反倒是一副感慨的模样。
“衙内,你说爹这些年做错了吗?”高俅感慨地说道。
“做错了?什么做错了?”衙内显得一头雾水,好端端的高俅在说什么呢?
高俅道:“我这些年一直谨小慎微,怕的便是招惹是非,虽然已是太尉,但从不树敌,位子一直还算稳当,可如今我不招惹别人,那王黼却是三番五次的来招惹我,嬉笑你没本事,我本想忍让......”
“慢着!”高衙内打断了高俅的话,“爹,你说王黼嬉笑我没本事?!”
高俅点点头,说道:“那次武举比试的时候,多次当着我和皇上的面,嘲讽你!”
高衙内叫道:“爹!这可不能忍!都当着你的面嘲讽我,这不是啪啪打脸吗?这怎么还能忍让!这不让人瞧不起吗?!”
高俅道:“你蔡伯伯也是这个意思,还说了其他的一些,大概意思就是一起对付王黼。”
高衙内道:“那好啊,有蔡伯伯,就更不怕王黼了,张扬不是在收税嘛,正好!就去收他的税,杀一杀他的锐气!”
高俅颔首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你...”
“我也去!闹他个天翻地覆!”高衙内笑道。
高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要注意安全。”
高衙内哈哈大笑,这次高俅居然让自己出去打架。还嘱咐注意安全,着实让人欢喜!
“......”看着高衙内高兴的样子,高俅心道也不知此举是对还是错。
......
......
“景明。”
“爹,有啥事?”马景明好奇的看着马时,不知道找自己有什么事。
马时喝了口酒,问道:“这酒是张扬弄的?”
“啊,是啊。”马景明点点头,正经的二锅头,都是好兄弟,比市面上低了十倍价格,相当于白给。
马时道:“为父今天当差,听说了些事。最近张扬可是打着王黼的名号到处收税?”
马景明道:“嗯,这事我和您说过,我可没动手。”
马时道:“我知道你没动手,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哦?”
马时道:“听说王黼很生气,派人去威胁了张扬,收税怕是不能再借着王黼的名头收了。”
“父亲的意思是?”马景明问道。
马时喝了一口酒,道:“我没什么意见,咱们武人,讲究的是个义字,喝了人家的酒,咱就得帮忙,这里面好像有党派之争,你爹我也不想理会,对于这些事,你比我更明白些,至于张扬,你自己拿捏,能帮就帮上一把,帮多少,怎么帮,你自己想。”
“我明白了。”马景明重重的点点头。
王黼的一个动作,表明了一种态度,但百官的反应却是不同的。
蔡京让张扬尽管去硬刚王黼,自己在后面给张扬顶着,蔡京不怕,蔡京认为皇上是站在张扬这边的。
一向谨慎的高俅被蔡京和高衙内说动了,一改从前中庸之道,决定与蔡京同乘一条船。
而马时则保持了一贯的直爽,让马景明多帮帮张扬,自己对王黼也看不惯,不过其中的度让马景明自己掌握。
“哎哟,闺女,大事不好了!”苏明慌张的回到家,对苏紫萱说道。
苏紫萱问道:“爹,你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苏明道:“张扬,张扬怕是要完了!”
“爹你说什么胡话呢!张扬好好的,怎么就完了?我今天还见他在街上收税!”
“收税,对,就是收税!”苏明道,“你还不知道吧,张扬是假借王黼的名义在收税,结果被王黼知道了,虽然只是派人警告张扬,但你觉得张扬以后会有好日子过?”
“啊?竟有这种事!”苏紫萱花容失色,王黼是何等人,那是当朝宰相,让张扬去收税,那本来就不怀好意,现在被张扬反咬一口,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那我们能不能帮帮他?”苏紫萱说道。
苏明说道:“帮个屁!现在百官都炸了锅,一开始以为是王黼要收税敛财,个个敢怒不敢言,现在听说不是王黼的意思,都把怒气对准了张扬,这个时候你还敢去帮,送死不是?!”
“啊?怒气都冲着张扬去了?”苏紫萱反问道。
“那可不,好多人都开始找张扬的把柄和漏洞,准备狠狠地在皇上面前参上一本!”苏明心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