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开玩笑啦...”
莺儿小心翼翼的将架在喉间的剑刃推开,陪着笑脸。
“制作香膏去!”
“好的呢~!”
莺儿内心酸涩,早知道就不问那么多了...
知道的越多不代表着快乐,她算是亲身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酸死了...
“总算把犊子扯完了...”
蹲在角落抱着腿的派蒙飞起身,嫌弃的撇着嘴。
“咳咳,要一起嘛?制造香膏的手法以后或许用得着哦~”
莺儿死性不改,三句话两句车车。
“?又有什么说法?”
荧下意识的问了一嘴。
“制造香膏的手法和大大咧咧的炼金可不同,细活才能出精巧。
手掌也要注意紧贴,这样才不容易滑脱……
只有用心呵护,温柔对待。
视觉、嗅觉、乃至味道,这样出来的汁水才是制作香膏的最佳原料。”
莺儿抿嘴轻笑着,派蒙这回真没听懂,却也觉得不是什么正经话,果断偏过头,不去看两人。
“...有屁用,别说手,浑身上下都得累死,哪里还有心思关注什么技巧。
再说了,那种味道有什么好的...”
实干家遇上口嗨姐。
荧一脸不屑与质疑,你到底有没有经验,话一套一套,实用性屁都没有!
“...你牛鼻。”
莺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算是彻底认清一件事实。
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不是她的道行能捉弄的对象...
明明长得这么清纯可爱...我超,你最后一步真就只是那一步是吧...
小年轻玩的真开放...
你是不是蒙德来的,这么自由?!
“我给你制香膏去了...”
莺儿彻底失去了开车的心思,老老实实的打起工。
“顺便把三种霓裳花都做一份,我们上坟用。”
荧终于想起此行的另一个目的,随口说道。
“...谁死了?”
莺儿有些疑惑,逝者为大,你这语气怎么跟不相干一样。
“哦,你们的岩王帝君。”
荧一边尝试着柜台上试用的香膏,不以为意的回答着。
“...你会被打的,这位小妹妹,你真的会被打的!”
莺儿大为震惊,你还真敢说。
信不信就凭这份散漫,不敬的态度,如今的千岩军就会把你们逮捕到局子里喝茶?
她并不清楚自家店里进了两个通缉犯。
......
虽然没有助手,但本就是行家的莺儿在心无旁骛的状态下,很快便将荧的需求完成。
“喏~怕你们不懂规矩,真会被暴打,我就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份香膏。”
莺儿指着新鲜入炉,散发着缕缕清香的几份香膏,一一介绍着。
“这第一种,甜蜜而梦幻,是小女孩们最喜欢的。”
派蒙点着头,表示认可。
“这第二种闻上去贵气凌人,是富家千金们的最爱。”
荧皱了皱眉,没有说些什么。
“这最后一种啊,香气轻柔却久久不散,如天光昏暗雾色朦胧,最受成熟女性们的欢迎。”
莺儿将正经的香膏介绍完毕,又默默拿出了一份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盒子。
“这一份...你悠着点。如果不想玩火自焚,下不了床的话...”
“好,好东西!”
荧对莺儿的手艺做出了肯定,对于第三种香膏不符合自己的想象带来的郁闷一扫而空。
什么成熟女性...
‘缥缈仙缘’,孤高清冷结果是这种调调么...
啧...还是把第二种送给哥哥好了,他肯定更喜欢符合我气质的千金小姐!
“我可是给你提了醒,别作死啊...”
莺儿总感觉这个涩批会把自己玩死。
“我才没那么蠢!”
搞笑呢,我又不是给他用的...
我是拿来催眠自己克服恐惧的啊!
“所以能去找钟离了吗?我们是不是浪费太多时间了啊...”
派蒙罕见的正经,提醒着荧干正事。
“知道了知道了~他都不急你急什么?”
荧随手将三份准备上供的香膏丢给派蒙,独属于自己的那份则是小心翼翼的收进了随身空间内。
道了一声谢后,荧与派蒙走出春香窑。
“小妹妹,要幸福哦~!”
莺儿靠着门扉,笑着祝福着。
“哼哼~!”
我遇上的他的那一刻,便无时不刻都幸福着呢...
我找到了我的归宿,我的家...
“所以真不考虑一下我?我是个很传统的女孩,如果你和他不介意,我愿意做小。”
“确实传统,但你传统的太远了...”
荧自知这是玩笑,也没有生气。
“谢谢你为我们的岩王帝君体面的走过最后一程,荧。”
莺儿摆着手,目视着一大一小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着。
“一定要幸福哦~”
真是的,突然感觉单身有点寂寞呢...
......
岩神的七天神像前,钟离默默注视着背靠交椅,盘坐着的雕像,思绪万千。
当年的他,轻狂,不知何为对手。
这个位置,这把交椅,这份神之心,不是谁给的。
那是名为摩拉克斯的众仙之祖,手持岩枪,一刻不停的杀戮,踩着无数魔神尸骸走上最高点,亲手夺得!
祂从未犹豫,从未迷茫。
我来,我见,我征服。
璃月凭什么能占据如此风水宝地,垄断整个大陆的心脏?
年轻的摩拉克斯,是一位傲睨万物,头角峥嵘的少君。
作为一手创建璃月,这个国家至高无上,唯一的帝王,摩拉克斯绝对的实力与铁血的手段足以让一切心怀不满的宵小永久性的闭上嘴。
但现在,祂老了。
钟离不是曾经的摩拉克斯。
失去过,才知晓拥有时的难得。
才明悟,何为无力...
当年那个年轻的帝王,在她死后,懂得了何为敬畏。
死亡...
那是此世至尊,岩王帝君亦无力回天的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