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道“蒙大家抬爱,本座便却之不恭了。不过若我为大宗师,公开此一造化之术,还望大家能够答应几个条件。”
沈龙城道“你说。”
李尘道“我可以自身造诣单独列项,用唯心之力帮助阵营内部高层晋升,并打造中子系列法身,但解析它们,必以数理之法,赋予凡人可解阶梯。”
“广云学院的模式必须得到广泛推行,未来亦更将有各家合作之造化产业,这就要求各位能够彻底摒弃门户之见,精诚合作。”
“我希望大家各自出人出力,共同参与到整个阵营人种优化和民晋升的计划之中,一起为大同理想而奋斗……”
李尘言语之中,实际上包含了用自己技术和造诣交换各家资粮的计划,他要调动整个阵营的人力物力,就必需许诺他们成仙成神,乃至长生不朽的未来前景。
如若真能做到这一步,所有灵峰根脉,天材地宝都交出来,那也未尝不可。
而在研究这项技术,使之彻底凡俗化的过程之中,这些必要的消耗是不可或缺的。
革新从来都伴随着流血牺牲,各家各派争来争去,为的就是在有限的资粮和力量范围之内获得这些收益。
众人马上想了一下,李尘的时间精力是有限的,即便运用唯心法力和心想事成的法门,不断成功事先改造,充其量也是运用成百上千份资粮,打造基本的元神修士模板。
他所许诺的长生不朽,还不定究竟怎么回事。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的确拥有供应一批人的能力。
姑且不论成百上千,只要是数个,十数个,都足够令人争相扈从了。
毕竟,落人一步,半生蹉跎啊!
如若在这种关键的变革时期落后了,今后说不定就要从现有的阶层跌落了。
在场众人多是浮空城的偃者大师,还有沈龙城等大宗师,自然能够理解这种资源的稀缺性。
至于李尘所画的大饼,那成功解析和凡俗化之后的造化伟力,堪为人人如龙的根基,反而没有几人在乎了。
李尘能够做到这一步,并不见得就能推广至其他人身上。
他可以造就这种奇迹,并不意味别人也能造就这种奇迹。
这种事情,得悠着点儿来。
……
“你们虽是我创造的生命,但既然已经诞生,就该享有智慧生灵应有的权利,今我放你们自由,都打算何去何从?”
在演示实验之后,李尘又与沈大长老等人密商一番,基本奠定合作开发和推广道果的格局。
在此之后,他又做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处理实验的后续手尾。
从伦理道德的角度,无论是那一家猪本体所化的修士,还是李尘凭空捏造出来的一堆新人类,都已经拥有了真实人类的身份。
李尘虽然可以造物主的名义生杀予夺,甚至打着研究的幌子将其作为人材使用,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尊重。
既是尊重大自然的奇诡奥妙,也是尊重自己的伟力。
李尘拥有着足够的自信,自己已经从物质和认知的层面,彻底把他们转化为人,那么,当成真人看待,也是必然。
那家猪转变的修士似乎颇为狡黠,眼珠转了转,即刻说道“李尊,我来自风武大陆,自该归去,请允许我前往那里做个逍遥散修。”
“你这厮倒是打得一副如意算盘,也罢,以你如今元神境的修为,虽然尚未载入诸般神功秘法,掌握阴阳法术,但单凭道基,也足以横扫一方,称尊做祖了,就去风武大陆当个域主吧。”
“不过你要千万小心,眼下诸天未平,正气洲的那些儒道亚圣或者武皇之流有可能注意到了,不要到时候招惹了他们又来物化天国哭诉。”
那修士高兴说道“我定谨小慎微,不给李尊惹麻烦。”
说完想了想,又道“我今通灵伊始,尚无姓名,还请李尊恩赐!”
李尘道“你本家畜化生,但既为人,就该斩却前尘,勿要再入畜生之道……就叫你尚人吧。”
尚人高兴说道“多谢李尊!”
说罢也不管同时诞生的另外两位同道,兴冲冲的离开了。
另外一对男女对视一眼,上前道“李尊,我等并无主意,一切但凭安排。”
李尘想了想,道“我以前在灏海域的广云之地留有一份血元实验的成果,那些晏池海国异族所衍生的半妖后代,多为人工调和所繁育的种族,你们便去那里做他们的王吧。”
“如无意外,你们当可在那里繁衍生息,成就一族之祖。”
这实际上仍然还是社会实验的一部分,李尘所要验证的,是这对男女是否拥有创造民族的资质,这意味着人工造物的繁衍能力,也是生命延续其基因性状的手段。
他的造化之术,如无意外,应该已经和自然造化一模一样,天鬼归藏这一法门所炼制出来的人工物种,是可以和其他自然生灵通婚相配的。
当年偃师造倡之后,掌握相应的造化之术,也索性造就了一批最初的偃者出来,多年之后,发展成为如今的族群。
李尘创造他们的时候,也没有刻意改造成为离欲天人的状态,而是抽取物化天国之内虚拟人格随机融炼组合,成为新人格。
这具有着某种意义上的意外性,也是丰富性状,诞生出无限可能的必要基础。
两名修士对望一眼,顺服说道“谨遵法旨。”
李尘看着他们,就像看着自己的儿女,莫名欣慰和喜爱“我赐你们姓名,就叫做阳爻,阴华吧,今后好自为之。”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狠心把他们送了出去。
这个时候,李尘已然意识到了此术之中所蕴含的伦理风险,还有违背天理之处。
那头猪还好,毕竟李尘清楚知道他的跟脚,也不会将其视作自己的子女。
但这阳爻,阴华,他自己都实在无法说清,是否应当将其当作子女来看待。
他们对自己的顺服和恭敬,也并非凭空而来,而是意识到了这种关系的微妙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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