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樱卿的问题老爷子也回答不上来。
倒不是说他不知道，就是因为太清楚人性了所以才明白的更彻底。
“除了这些，其实我自己也是藏了些许的私心.....”
也许是察觉到了气氛稍微有些凝重，顾樱卿微微一笑将话题重新转了下。
“哦？什么私心？”
果然顾老爷子也被自己孙女这句话带起了内心的好奇。
“你想想，楚夕教授现在说是华夏最红火的歌手之一也不为过，喜欢他的粉丝更是不知道有多少，而如今他却说要用流行音乐演绎顾老的喜曲，说不定还能因此带动一些年轻人喜欢上戏曲，也会让更多年轻人去主动了解戏曲，其实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进步，不是吗爷爷？”
顾樱卿的话让老爷子顿时一愣，在心中思考了半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孙女这话说的在理。
虽然不愿意再去教什么歌手唱戏曲，因为这对老人来说是一种耻辱，但看到自己孙女如此坚持，外加梅晓琳的面子老人知道自己不出面是不行的了，但心中还是觉得不得劲。
“丫头，你看爷爷让你詹师伯教那个姓楚的可以吗？”
“不行，必须您亲自教！”
老人话刚出口就直接被顾樱卿给否决掉了。
“不是，你詹师伯可是爷爷亲手带出来的，他水平如何你能不明白？”
顾老爷子还是想挣扎一番：“更何况爷爷现在身体也不方便，很多动作也做不出来，怎么教啊是不是？”
听到爷爷的话顾樱卿眼中闪过一丝纠结。
说实话，詹师伯的水平如何她心中是很清楚的，不敢说超过老爷子但也算是当今戏曲界的顶梁柱，响当当的领头人存在了。
按照一般来说，有他来教楚云舒肯定是足够的。
可是......
一想到自己刚刚已经答应了楚云舒的要求，她内心就有些纠结，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可眼睛看到自己爷爷已经明显衰老的身体她的内心也开始动摇，到底该如何选择？
“行了行了丫头，爷爷这把老骨头说上台再唱戏那是假的，但指导指导人还是没问题的，你啊就别在这摆出一副纠结的模样，爷爷看的心都难受！”
顾老爷子对这个最小的孙女还是打心底里疼，所以在看到她在那为难的时候还是不由的心软了几分，一口答应了下来，由他亲自教导楚云舒。
“啊？真的吗？太谢谢你了爷爷！”
听到老人的话顾樱卿脸上的愁容顿时一闪而光，抱着他的胳膊就在那不停的蹦跶晃荡。
“好了好了，爷爷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给晃散了架！”
拍了拍自己孙女的胳膊，顾老爷子无奈的苦笑道。
“哦，哦，对不起爷爷，我就是太高兴了！”
顾樱卿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随即眼神瞄到自己爷爷的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要不，爷爷，就让詹师伯教吧，您的腿.......”
“没事，爷爷只是摔了一跤，腿摔的骨折罢了，没有多大点事，养养就好。更何况我只是教他戏曲技巧，又不是教他武生动作？”
“嗯.....”
听到顾老爷子这样说，顾樱卿想了下确实如此，担忧的情绪方才少了很多。
“对了丫头，这个姓楚的唱歌功底还行吗？毕竟你也说了，他是当兵出身，并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如果功底不行，我就怕到时他会糟蹋咱这行业啊！”
虽然已经答应了自己孙女的要求会指导楚云舒，但老爷子心中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总是怕对方会给戏曲抹黑。
“他唱歌很好听的！”
顾樱卿赶紧回复自己爷爷：“而且还很聪明，他唱的那些歌都是他自己写的，钢琴啊，二胡啊，唢呐啊什么乐器他都会，而且都很精通，更何况他现在在我们学校就是教华夏文学的教授，真的是一个全才的人！”
“哦，还会弹二胡和吹唢呐？”
对于钢琴顾老爷子没有多少反应，反倒是对楚云舒会弹二胡和吹唢呐倒是有了不小的兴趣。
“嗯，您等等，我放给您听听！”
说着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楚夕的歌单一栏，随即拉出当初楚云舒的那首《二胡映月》二胡独奏。
只是前奏一响，老人的神情顿时就变得严肃了起来，随着音乐逐渐的走向高潮老人脸上的表情明显的开始变得悲伤起来，双眼更是已经闭上，一双大手在自己的双膝上跟着节奏打着节拍。
一曲结束，老人的眼睛都没有睁开，似乎心中一直在回味着刚刚听到的二胡音乐。
过了良久老人才缓缓睁开双眼，然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随即将眼神看向一边脸上带着明显考究神情的小孙女。
“怎么样爷爷，这首曲子好听吧？”
没有回答自己孙女的问话，老爷子开口问道：“这首曲子，是谁做的？”
“楚夕啊，就是他本人做的！”
“他？”
顾老爷子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相信地道：“这首曲子可以说是绝世经典也不为过，虽然那个叫楚夕弹奏的水平也很高，但相比较曲子来说却又不值一提，奇了怪哉.......”
见自己爷爷不相信，顾樱卿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不信你自己查嘛，晚上都有，更何况这首曲子就是楚夕教授第一个演奏的，他也说了这是他自己作曲的，怎么会错？”
听到自己孙女有些不高兴的声音，老人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赶紧道歉：“别生气啊小囡囡，爷爷就是觉得很奇怪，毕竟这首曲子所描述的情感绝不是他那么一个小年轻所能有的，给我感觉更像是一个经历了众多磨难的中年人或者老人写的！”
“人家楚教授经历的并不少，从他得到的那些勋章以及八年都没回过一次家的当兵经历就该知道他肯定也是经历了很多啊！”
顾樱卿对自己这个偶像还是非常了解的。
说的话虽然不能切中要点，但其中的一些含义却也是清晰明了，而且从某一方面来说是对的。
“这倒也是......”
老人没有再为这事纠结，反而对这个叫楚夕的年轻人真的来了兴趣。
“你刚刚说他还有唢呐？放出来给爷爷听听，我倒想看看这个号称华夏流氓乐器的在那小子手里到底又能玩出个什么花来？”
“您确定要听？”
顾樱卿脸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不怀好意的问道。
“听，当然要听了啊！快点快点，别耽搁时间了.....”
“好嘞，那您老注意下心脏啊.....”
轻笑一声，顾樱卿再次打开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