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酒也没跟柳氏客气,几乎把兔子的做法点了个遍,柳氏放下藕带,看着许酒:“这兔子要是会说话,肯定要骂你的。”
说着又笑了起来:“行,反正你带回来的兔子看着挺大,天热了也放不住,干脆都做了,给你大爷爷和三爷爷家也送些,前些日子还吃了两家的呢。”
许家阿奶在一旁纳鞋底,听着两人的话,笑着笑着又愁上了:“我们阿酒倒是爱吃,这厨艺怎么就是半点天分都没有呢?这以后嫁人了,不会做饭可怎么是好?”
柳氏也苦恼起来:“是呢,明明她步骤都对了,放调料火候也是一丝不差的,怎么就那么难吃呢?您说她熬药也不难喝啊?煮的茶也香,怎么饭菜到了她手里跟坏了似的?”
柳氏和许家阿奶想到以前农忙,许酒自告奋勇的做饭,等她们回来,饭已经上桌了,那颜色跟柳氏平常做的没什么两样,许家阿奶还想呢,她的阿酒就是聪慧,小小年纪做饭就有这水准了,骄傲的很。
结果尝了一口,哪怕是最喜欢的孙女呢,许家阿奶也咽不下去。
许家阿奶以为吃不饱已经够苦了,没想到吃东西竟然比吃不饱还要苦些。
许家阿爷提着兔子和山鸡过来,听到婆媳俩的话,不高兴的说:“等阿酒长大了,就在村里给她建个房子,招个会做饭的女婿,没得让她嫁人了过得还没在娘家好!”
许家阿奶也顾不上愁许酒了,指着许家阿爷就骂:“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年头谁家好儿郎愿意当上门女婿?还找个会做饭的,那就只有招个厨子了,你看镇上那些手艺好的厨子,都多大年纪了?”
许家阿爷不说话了,脸上明摆着没放弃这个打算。
许家阿奶见状:“当年常乐你也是说就嫁在村里,结果怎么着,人家举家搬到府城了,几年才能见上一回,哼。”
许家阿爷狡辩:“那女婿出息我有什么办法嘛?回头的领你去府城看常乐行了吧?”
许常乐是许酒的姑姑,许家唯一的闺女,比许常明大两岁,本来嫁在村里李家的,李家几代走镖,攒了不少家底,十年前举家搬到了府城,在府城开了铺子,过上了安稳日子。
府城离杏花村马车得走两天,加上许酒的姑姑接连生孩子,回来的少,算是远嫁了。
但日子过的不错,姑父李坤然和许常乐青梅竹马,又是家里的小儿子,夫妻两人感情一直很好,李家在府城算是分家不分府,李坤然靠着分家的银子在府城盘了铺子,这些年做的风生水起的,送的年礼也一年比一年重。
当然许家回的也越来越重,可不能让亲家小瞧了,影响到自家闺女的日子。
“那还差不多,我这身子啊,可是越来越好咯,也不怕折腾了,等入了秋,我们都去。”许家阿奶冷哼一声,然后又柔声说道。
许酒和柳氏见两人一下又好了,偷偷笑了笑,齐齐点了头。
柳氏想了想,又说道:“可不能在相公面前提阿酒嫁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性子,提一回生一回闷气。”
许家阿奶哈哈大笑,笑完才说:“那是随他爹了,以前常乐还小,有人在他面前提,他老大不高兴了,见到坤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常乐嫁人那晚,你爹喝多了哭了大半夜呢。”
柳氏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事,惊讶的看着许家阿爷,许家阿爷有些不好意思,马着脸:“提那些老黄历做什么?”
许家阿奶才不怕他:“行,不提不提,快剁你的兔子去,天色不早了,阿酒点了不少菜呢,我去把东西放下来打下手。”
许家阿奶说着站起来回屋了,许家阿爷问了柳氏剁成什么样,柳氏一一说明,许家阿爷点点头,斧头挥得虎虎生风。
“你阿爷和阿娘近来确实身子好了很多,我见你阿奶新生的头发里有黑发呢,还长了肉,还有你阿爹,常年做活,虽说有你给他调理身子,但还是时常胳膊酸脖子疼的,最近也没听他让我给按了。你看阿娘的镯子,这可看不出是当时你给我时候的样子了,我都不敢让人瞧见了。”柳氏跟许酒闲聊。
许酒看向柳氏手腕上的玉镯,温润细腻,晶莹剔透,看着就就价值不菲,果然还是有灵气的玩意儿对凡人的身体滋养的更好。
“嗯,当时就是见这批料子有些不同,才买了回来,有用就好。”许酒对这效果还是很满意。
这几年也在给家里人调理身子,但是人的衰老却拦不住,有了这玉,加上许家对许酒出的简易版拳法都有些上心,每天都坚持打两遍,延年益寿就简单很多了。
“我怎么没见你戴?你没给自己买?”柳氏问。
许酒摇摇头:“我用不着,我不是隔一段时间就要泡药浴,那个对我好处大些。”
许酒的药浴都是锻体突破用的,普通人承受不了,不过等许知遥和许知沐再练一练,倒是可以体验一下。
柳氏这才安心,许酒身体多好她是知道的,这几年连个风寒都没有。
那边剁肉的声音停了,柳氏便忙了起来,该腌的腌上,该炖的炖上,兔头洗干净,下了锅卤上。
许家阿奶帮着准备配菜,许家阿爷在院子里生了火炉,一会儿烤兔子。
许家院子炊烟袅袅,辣椒花椒等香料进了油锅散发着霸道的香味,刺激的人分泌着唾液,更饿了。
许常明毫无准备的回家,一进院子便被肉香味儿侵袭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许酒递过去一只烤好的兔腿,许常明没忍住,垫吧了两口。
正吃着,许常富一家到了,许知沐几兄弟明儿休沐,今天放了假,赶着夕阳,到了家。
“哇,今天运气好,又赶上三婶大显手身啊。”许青山兴奋的进了院子,坐在了许常明身边,眼巴巴看着网架上的兔子。
许酒失笑,也递过去一只兔腿,许青山逮着就咬了一大口,嚼了两下苦了脸:“阿酒妹妹去歇着吧,这种小事让二哥来便是。”
说完敬佩的看着许常明,三叔可真是个狠人啊。
许酒也没坚持,把位置让给了许青山,许酒就烤了两个腿,腌好的肉串还在一旁没有开始烤呢,边烤边吃才香。
许青桔不明所以,喃喃道:“哥哥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许青山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哥哥一直这么体贴,小妹才知道啊,来来来,给你尝一口啊。”
说着撕了一块给许青桔,又撕了一块给许青柠,这两个妹妹都没尝过阿酒的手艺,自己和弟弟跟着许知沐蹭饭可是尝过的。
兄妹,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自己可真是个好哥哥,许青问骄傲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