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起相处的时间不多了,许常明和许常云留下照顾喝醉了的许常富,其余人可以去灯会逛一逛。
下楼时,许酒听到有人讨论去平乐寺上香的事情。
“听说平乐寺今年要给佛祖重塑金身,我准备捐些香油钱,也让佛祖多保佑保佑我家。”
“那可得要老多金子了吧?”
“那可不嘛,听说这是早就定好的计划,平乐寺现在也头疼呢,镇上富商近些日子在商议捐一笔银子,平乐寺拒绝了。”
许酒眼神闪了闪,又若无其事的跟着许诗走了出去。
夜半,灯会已经结束,许家除了许常云一家留在了镇上,其余的人都回了村里,许酒在家等道家人都熟睡,才起身提着一个包袱伴着夜色离开了杏花村。
“施主深夜来访,可是有事?”平乐寺住持屋里还亮着灯,对面依然是曾经那个道骨仙风的老头,面前的棋局已经接近尾声,许酒扫了一眼,十有八九是个平局。
许酒点点头:“有点事,你们继续,结束再说。”
住持与对面的人相视一笑:“棋局结局已定,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我知施主存在已久,没想到今日才得以相见,宿主瞧着心平气和,倒与老衲想象中不同。”
许酒笑了笑:“万事万物在你们出家人心里,不都一般无二吗?”
“施主说的是,是老衲修为还不到家,施主前来,所为何事?这位是老衲的至交好友,施主不必避讳。”住持也不恼,轻声问道。
那人抚了抚胡须:“小丫头有话直说,老和尚要是帮不上,老夫说不准能助你一臂之力。”
许酒看向说话那人:“听闻肖家有位功夫绝佳的老祖,非江山社稷危机不出,便是阁下了吧?”
肖家老祖仔细打量了许酒半晌,才道:“小丫头说笑了,在你面前,谁敢说一句自己功夫绝佳?不过老夫的确是你说的那人,听闻你去岁入京,那帮小子连你衣角都碰不着,若有机会,老夫也想讨教讨教。”
四五十岁的小子吗?许酒嘴角抽了抽,好吧,相比较自己的年纪,那些人也确实是小子:“讨教吗?这天底下,可没有空手上门讨教的道理,据我所知,你二位,医术都不错,我准备开办一所医学院,想邀请二位前去任教。”
肖家老祖疑惑道:“医学院?”
许酒解释道:“就是专门教导学生关于医学相关知识的学院,比如把脉、针灸、药剂等。”
肖家老祖沉默半晌,才问道:“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你要知道,方子、针灸这些东西,都是各家绝密的东西,绝不可能拿出来,更何况,民间有个说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连对自己收的徒弟都有所保留,又怎么会拿出真本事来教导学生呢?”
许酒缓缓道:“别人家的绝密愿不愿意拿出来,我不在乎,他们有的,我都有,他们不会的,我也会,至于你说的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会给他们比行医所得更好的待遇,我会的那些东西,也会毫无保留的传授给想要学会的人。”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大概是因为天下患者何其多,能得到救治的却寥寥无几。”
肖家老祖陷入沉思,一时没再说话,一旁的住持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出家人,不理俗事。”
许酒笑了笑:“每日来平乐寺的香客,所求之事,不都是俗事吗?你想给你佛祖塑金身,我可以出这笔银子,只需要你和你这位友人,在我医学院任教五年。”
“我们虽然会医术,但医术也称不上好,施主为何会找我们?”住持没答,反问道。
许酒回答:“我年纪小,也没什么名气,不管是招聘教导学生的医者,还是招收学医的学生,很难短时间内达到我的预期,在这南河镇,没谁的名头比平乐寺住持的名头更好使了,至于你这位友人,他是皇室中人,有他出面,我至少不用担心哪天官府随便找个由头,让我的心血付之东流。”
肖家老祖笑了笑:“你认识的皇室中人又何止是我。”
许酒轻笑:“既然是要防着我危害你肖家江山社稷,不如就近,万一我有什么动作,你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不是?”
肖家老祖看着许酒的眼睛,几息之后,才道:“你倒是坦诚,这事我应了,至于教导学生的医者,你也不用操心了,你需要多少,给我说个数,我给你配齐便是,等你医学院建好,来这里找我。”
“老衲也应了。”住持念了句佛号,应了。
许酒笑了笑:“多谢二位。”
说罢,把厚厚一沓银票递给了住持,住持摇摇头:“施主心中无佛,老衲不能要这银子。”
许酒也没劝,不由笑道:“你倒是一心向佛,既然银子不要,我正巧有几本经书,你要不要?”
“若是可以,盼能一观。”住持眼神骤然发亮,从善如流。
许酒把带来的包袱递给住持,住持接过,歉意道:“失礼了。”
说罢便打开了包袱,包袱里经书只有六册,是佛宗的东西,许酒前些日子有了建医学院的想法之后,抄录出来的,适合这里的都在住持手上了。
来之前许酒也不确定是银子好事还是经书好使,两手准备总是没错的。
“现在打?”许酒见住持沉迷经书去了,转头问肖家老祖。
肖家老祖点点头:“夜深人静,正适合切磋切磋。”
“是要我跟你过过招还是试试我的实力?”两人出了屋子,许酒问道。
肖家老祖无奈道:“试试你的实力。”
许酒点点头,在肖家老祖出手前就把人给制服了:“这就是我的实力。”
肖家老祖想过许酒实力很强,但没想过能强到这种地步,所以之前那些跟她交过手的人,都是许酒在耐着性子陪他们玩。
肖家老祖苦笑,这样的人,谁又能拦得住:“希望我们永远都不会是敌人。”
许酒笑了笑:“我对你们想的那些东西没兴趣,你们只要不搞小动作惹我生气,大家自然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