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出事了。”
凤云昔正要问是什么事,就听到外面的车夫开口说。
凤云昔掀起厚重的车帘往前看去,只见前面城镇的入口处围拢了不少的人,还有官兵呼喝。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车夫扭头看着凤云昔,询问她的意思。
凤云昔淡声说:“等等看。”
她没想到会这么倒霉,又碰上了事。
楼远尘从旁边闪身离开,隐蔽着身形朝那个方向去。
没会儿,他就回到了凤云昔的身边说:“是一起中毒事件,死了十几人。”
凤云昔闻言就皱了眉,沉思片刻说:“我们过去。”
“真的要过去?”钱七隐约觉得这事不对。
凤云昔当然也感觉到了,但他们已经到了城门,总不能返回去吧。
迟早是要遇事,神医门的人为了一个嫡派的弟子对自己实行追击,是她没有想过的,事情已经发生,她没有了选择。
就算是再来一次,她也会选择杀掉了流姝。
“过去。”
钱七一咬牙,先策马往前走。
马车刚刚靠近,就见城内涌出了大群的人,竟是直接朝着他们的马车奔来。
钱七吓了一跳,朝着身后喊:“退后,事情不对。”
凤云昔也看到了,那些百姓似乎是被什么人赶了出来,嘴里高喊着什么。
他们的马车被堵在了身后,前面的百姓急涌而出,而那些官兵则是撤回了城内。
“砰!”
一声沉重响传来。
凤云昔可以看到有人被合闭的大门撞翻,然后就是倒地一片。
“不好!他们关闭了城门!”钱七又是脸色一变。
凤云昔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城门被关,他们还怎么穿行过去?
“娘。”
凤宴笙不安的抓住了凤云昔的手。
凤云昔拍了拍他,“笙笙,你好好呆在马车里别动。”
凤宴笙也感觉到了不对,点头。
“千棠姑娘,现在怎么办?”钱七从马车边跃下来,大步朝着凤云昔走过来,一脸焦急的问。
“看看情况再定。”
凤云昔不了解情况,也不知道怎么解决。
钱七一听就赶紧上前去打听情况,楼远尘就站在马车边,怕凤宴笙有什么三长两短。
不过会儿钱七黑着脸回来了:“他们说有人得了传染的病,死了好十几人,城内的人怕被传染,将他们这些人全部赶了出来,只许出不许进。”
说到这,钱七怒得一拳砸在车辕上。
凤云昔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这两三天的事。”
“哦?”
凤云昔不由得沉思了起来。
是不是有点巧了?
“千棠姑娘,依我的猜测,肯定是神医门的那些人报复,想要堵死我们往京的路。为了报复,竟然不惜下这种手段,好狠毒!”
钱七虽然以前也是做土匪的,可也没有做下这种狠毒的事。
凤云昔也拧紧了眉,因为她也没有想到神医门的报复心这么强。
甚至是不惜动用这样的手段,实在太残忍了。
“如今只能再等等看了,我们退后一段距离,太靠近这些民众,我怕出事。”
凤云昔沉着眸光,看着前面暴乱不安的民众。
死了人未必是有传染性的,凤云昔敢肯定城内有人在造谣。
碍于眼前形式,他们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段路。
晚上,凤云昔他们就在这块空地上扎营了。
城外还有大批的民众,他们突然被赶了出来,只能是在外面露宿。
城门外一路过来,全是篝火。
凤云昔抱着儿子在马车里休息,已经三更天了,外面还是有不少的热闹传过来。
不外乎是一些愤怒的骂声,还有哀痛。
“娘。”
睡不着的凤宴笙爬起来,揉搓着眼睛就要往外去。
凤云昔只好带着儿子出去,找了一个地方撒尿。
“噼啪!”
他们靠着山边的路停下,母子俩现在站的地方有点隐蔽。
山里传来不属于自然界的声响马上就引起了凤云昔的警惕,身后的楼远尘猛地蹿上前去,那个声音就消失不见了。
“娘,是不是有人。”
“应该是山里的动物,你楼哥哥过去看了,没事的。”
凤宴笙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黑漆漆的山体,小唇紧咬。
楼远尘很快回来,朝着凤云昔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没有。
凤云昔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也将孩子给吓着了。
一夜无话,翌日的午时,凤云昔就看到向城这边过来的车队有不少靠近。
当看到这场面,一张张脸也是阴沉得滴水。
那些被赶出来的民众还在城门口使劲的拍打着,闹腾着。
他们其中,还有不少的亲人就在城内。
离开的这一晚上,他们已经十分忍耐了。
如果真的将他们全部关在外面,那真的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前面怎么回事?”
后面陆续抵达的队伍中出现了一支商队,正是前往京都的何淳等人。
何淳身边的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赶紧上前打听消息,没会儿就沉着脸回来禀报消息。
何淳一听也是脸色一变:“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要不要绕路?”
“绕路?”何淳皱眉:“根本就行不通,得退后一个城的距离,再说绕路未必能行得通。”
走官道和走小道是不同的,官道还能保证安全,一旦绕路走,还不知道要发生些什么事。
中年男人也知道行不通,连声说:“我去城下与城中的官兵商量商量。”
何淳点头,然后示意所有人都下马,原地休息。
凤云昔就在前面一点的位置,往后一瞥就能看到一脸凝色的何淳。
何淳感觉到了视线,也看了过来。
见是凤云昔不由得一愣。
凤云昔含笑朝他颔首,然后朝着城门方向看去,见何淳的人出马,她就等着好了。
那知,城门上的官兵竟然朝着城门下射箭,逼得上前交涉的中年男人后退。
不多久就见脸色阴沉的中年男人越过凤云昔的身边朝着何淳走回来,沉声说:“他们不认我们手中的令牌,如何是好?”
何淳眉头一拧,通行令牌是管清卓给他留下来的,没想到竟然不管用。
“将飞鸽拿来,”何淳没有耽误时间,赶紧回到马车里写了信绑到了信鸽的爪子上放飞。
看着信鸽飞上天,凤云昔不知为何觉得何淳这种做法是行不通的。
“噗嗤!”
在山腰后面,一支袖箭射出,正好击中了信鸽,信鸽顿时就像是石头一般直直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