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天下会武,正道弟子中高手辈出,尤其是前十名次中,还有像黄煜彬、厉天行这样的绝世天才,而且据我所知,清玄教大师姐聂云裳修为更胜厉天行!我看你们还是少打听一些没用的,多留意一下这几人的功法路数吧!”桃画儿放下茶杯,不屑地看了沧夜一眼。
“我可是听说,之前在东海,沧师弟连一个清玄教新入门的弟子沈尧都打不过,枉你灵阴宗还号召魔教四宗,结盟争霸天下,真是可笑!”
“你!!”沧夜见三人竟同时嗤笑起来,脸色一红,强行解释道,“那沈尧手中有柄邪剑,名为千珏,当日在东海遗迹中,他以生魂祭了那邪剑,莫说是我,就连我灵阴宗宗主也奈何他不得!”
“噢?没想到灵阴宗不仅少宗无能!连宗主也不过尔尔!”桃画儿继续嘲讽道。
“哈哈哈哈!”剩下两人不禁大笑起来,桃画儿此话可谓是狠辣至极。
“哼!桃画儿!你不要太得意!”果然,沧夜闻言,顿时脸色狰狞地怒哼一声,起身拂袖而去。
“画儿姐!你与这沧夜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我见你俩老是互相针对?!”见沧夜走远,沐箬涵好奇地问道。
“我与他倒没有什么大仇,不过当日在东海,他势在必得的一件宝物被夏炎夺了去。或许是之前我与夏炎有过几分牵扯,所以便迁怒在我身上吧。”桃画儿一脸媚笑地解释道。
“桃师姐…;既然那夏炎如今重伤昏迷,不如让师弟悄悄潜入神机阁,趁机帮你除掉这根心头之刺如何?!”燊焚憨厚地笑道。
“不可!!”
桃画儿惊慌失措的惊呼一声,顿时引得两人眉头紧锁。
“姐姐?你…;”沐箬涵不解地看着桃画儿。
桃画儿脸色一红,自知方才情绪着实过于激动了些,赶忙找了个借口掩饰道,“如今会武已经进入关键时候,燊师弟这时潜入神机阁必定十分凶险!况且,我与那夏炎早已恩断义绝,又何来心头之刺一说!”
燊焚与沐箬涵对视一眼,转而一脸认真地看着桃画儿,“桃师姐,师弟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燊师弟但说无妨!”
“假若哪天,师姐与那夏炎在战场相遇,会不会手下留情?!”
“燊师弟说的哪里话!他是正道,我为魔教!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桃画儿柳眉冷竖,语气冰冷地回道。
“师姐如此说,燊焚心里便明白了!”再次看了一眼沐箬涵,两人一同起身退了出去。
“箬涵师妹之前说,桃师姐曾用斩相思刺了那夏炎心口一刀?!”左右闲来无事,燊焚与沐箬涵溜到大街上闲逛起来。
“是啊!燊师兄!那日我曾引夏炎前往城郊,想要替画儿姐杀了这个负心贼!可是最后关头画儿姐却突然现身出手救下了他,又当着我的面儿与那夏炎做了了断!”沐箬涵说完,疑惑地看了一眼燊焚,“你说,画儿姐会不会根本没有放下那夏炎?!”
“看方才桃师姐的反应,定是如此!箬涵师妹,听我一言,不要再想着替桃师姐除掉夏炎了!她的情事,还是由她自己解决吧!否则日后,你二人的姐妹情谊…;”燊焚叹了口气,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转头看向沐箬涵的双眼中,带着一抹令人意乱情迷的深情。
“噢!”沐箬涵嘟着嘴,不情愿地应道。
春初的夜儿,还稍稍有些寒意,弯月刚刚挂在枝头,城里的百姓已经关了房门,躲在屋里暖和去了。
客栈里,一道身影一闪而出,行色匆匆地朝着神机阁的方向掠去。
不知为何,自从得知夏炎重伤昏迷,桃画儿的心中便一直惶恐不安。
“我只远远看他一眼!就一眼!”桃画儿紧咬嘴唇,心底不断劝说着自己。
走到千机神殿前,桃画儿却又一时犹豫起来,倒不是害怕自己暴露了身份,引来正道追杀,而是担心万一夏炎醒了过来,自己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
抬头,看着夜空,只见天际月光穿通层层黑云照下,照在桃画儿一双风情万种的粉色双眸上,月光幽幽,如倾如诉。
“不管了!先找到他再说吧!”桃画儿闭眼平静片刻,再睁眼,脸上已带了一股动人媚意。
走进大殿中,随便寻了一位守殿弟子,桃画儿甚至还未使用媚术,便轻松打听到了清玄教的厢房所在。
来到后殿,迎面便碰上了刚从夏炎房里走出的苏轻言。
两女对视一眼,桃画儿赶忙装作无意间经过的模样,匆匆朝着一旁走去,再转头,看着苏轻言走远,又折身走了回来。
附耳在苏轻言之前走出的房间门口,听到里面毫无动静,桃画儿一咬牙,轻轻推开了房门。
只见房中,烛火摇曳之下,夏炎安静地躺在床上,桃画儿心中一喜,四下查看两眼,见无人发现,悄悄走了进去。
“夏炎…;”来到夏炎床边,看着脸色安详,却没有丝毫意识的夏炎,桃画儿心中一痛,强忍着蛊毒发作的痛楚,轻轻抚摸着眼前少年的刚毅脸庞。
“你便是世人口中,那魅惑众生的万妖殿圣女,桃画儿吧!”房门打开,苏轻言一张俏脸冷若寒霜地站在那。
桃画儿微微一惊,却没有丝毫慌乱,背对着苏轻言,不着痕迹地擦去眼角的泪水,转身,那张倾城的妖媚脸庞上浮现出一抹令人心痛的幽怨神情。
“不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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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言随手将房门关上,默默走到桃画儿身前,只是脸上的冷意却没有削减分毫。
“你来这,不怕被别人看到么?!”
“我只是顺路过来看他一眼,你不用多想,我早已与他恩断义绝。”桃画儿有些心虚地解释道。
“恩断义绝?!同为女人,方才我看你的第一眼,便知道你心里还有他。那日夏炎醒来,一脸的痛苦绝望,胸口处还有一道刺伤,问他也不说,我左思右想,这世间能让他如此难过的,我是一个,瑾萱是一个,剩下的那一个,便是你了!只是我万没想到,你既然已经伤透了他的心,又何必再如此纠缠于他?!难道,你还嫌害他不够惨么?!”苏轻言越说语气越冷,双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将桃画儿撕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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