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传说中,她的美貌更上了一个新的高度——足以颠覆一个国家,颠覆一个王朝。
当然,也能颠覆全天下的男人。
她的美,足以让任何男人前赴后继地排队送命。
夜已经深了,石屋里灯光十分昏暗。
那是一盏姿态优美的陶豆,有高高的柄,柄上托着圆盘,圆盘里有灯芯,灯芯在灯油里燃烧。
满屋子便有了光芒。
这和白狼国常用的马灯也截然不同。
马灯太过粗糙,远远没有这高足陶豆的精美浪漫。
就连灯油也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味道,仿佛那长长的十里刺桐花道仍在眼前一般。
陶豆和灯油都是小狼王从金沙王城买来的。
当时在大街小巷闲逛,觉得许多玩意新奇可爱,便一路买买买。
此时,他孤坐冰冷的石椅上,定定地看着燃烧的陶豆灯盏出神。
与其说是怀念一个人,不如说是向往一种远方的生活。
曾以为白狼国便是全世界最好的地方,没想到,行了万里路之后,竟觉得白狼国是全世界最粗鄙的地方。
也就是那时候起,他决意成为万王之王,而不是一直龟缩在这简陋的白旗镇,简陋的石屋子里,坐井观天。
没有对比,便没有见识。
别人的王宫金碧辉煌,鲜花若锦,烈火烹油,难道自己这间小小的石头屋子也算是王宫?
他自嘲一笑,觉得很沮丧。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十分渺小。
有人无声无息地进来。
黑夜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香味既非花香,也非脂粉香,而是混合了一种奇特的肉苁蓉提炼香料的味道,妩媚,催情,令人喉头发涩。
无数的男人,都是醉倒在这要人命的『迷』香里。
比『迷』香更具有杀伤力的是她的曲线——轻纱隐隐,高高的胸部肆无忌惮挺立,曲线就像精雕细琢的杰作,只看一眼,便令人透不过气来。
那是令整个白狼国男人疯狂的『迷』人肉体。
最初,她还遮遮掩掩,在人前维持着清纯端庄的王后形象。但是,被抓『奸』之后,她已经肆无忌惮,彻底撕下了所有面纱。
此时,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香味,也慢慢地在小狼王鼻端蔓延。
可是,他一言不发,只是抬起头盯着她。
二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只有一步之遥。
他坐着,她站着。
他端起一碗『奶』茶,喝一口,目光落在她高耸的胸部。
她当然没有忽略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更挺了挺胸。
右胸上的纹身花纹更加诱『惑』。
花朵,本就是植物的生殖器官。
此时,这生殖器在无声地呐喊:来吧,快来占有我吧。
她知道自己最『迷』人的地方在哪里,所以,不遗余力展『露』了全部的优势。
这天下,没有任何男人能逃脱这样的妖娆曲线。
自从她开始运用这一套以来,从未失手。
她想,若是在小狼王受伤之前,或者,在他刚刚痊愈之后,自己便对他用上这一套,那么,自己就不至于像几天这么被动了。
只可惜,小狼王受伤之前,她还没彻底学会这一套。
小狼王痊愈之后,又远走高飞,她根本来不及看到他一面。
再相见时,便是前几日的场景。
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还来不来得及。
果然,小狼王的目光慢慢变得深邃,危险,就像一头蠢蠢欲动的饿狼。
她不失时机,上前一步,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一伸手,便揽住了她的腰肢。
柔软腰肢,不盈一握。
他的力道也像一头饿狼,她不由疼得眼泛泪花,声音却如滴出水一般:“大王……”
他的臂膀,更加用力。
疼痛越深,却是如释重负。
男人就是男人。
就算是小狼王,也和别的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她更紧地靠在他的怀里,双手慢慢地,充满了难描难绘的诱『惑』力,一寸寸往下……
那是她的绝技。
从大业到死去的霍行,无一不心甘情愿丧生在这样无尚的快活里。
涯草说:母系氏族早已过去,现在早就是男人的天下。
男人拳头硬,力气大,几万年下来,生生把女人砸成了妾奴,必须俯首听命。
女人,已经无法凭借单打独斗成为王者,所以,最近几万年的开国之君,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女子。
别说开国之君,纵然是一般大国之王,也罕有女『性』。
可是,女子也要追求荣华富贵,权力的巅峰不是吗?
那么,你就只有依靠男人。
而且,只能依靠全世界最富有,最强大,最有权力的男人。
可天下美女那么多,男人凭什么就独独青睐你?
那也很简单。
那就是睡服他。
只有睡服他,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和你分享他手中的权利和财富,那你就赢了。
古往今来,但凡站到了权力巅峰的女人,无不是走的这样一条捷径。
唯有得到男人的信任,宠爱,才能和男人分享这一切,甚至最后你成为最大赢家。
姬真对涯草早已崇拜得五体投地,尤其,将她的“睡服”男人的理论奉为金科玉律。
很简单,自从运用这套秘术之后,效果是非常显着的。
不然,霍行等人也不至于甘愿为自己而死了。
直到他们临死的最后一刻,她很清楚,他们依旧惦记着她,渴望着她——他们仇恨的对象,只有小狼王。
就算他们做了恶鬼,也只会是找小狼王报仇。
此刻,那双拥抱自己越来越用力的臂膀,让她更加坚信这个理论——因为,她听得他急促的喘息,充满欲望的呻『吟』……
她悄悄地笑了。
她知道,自己又将证明这个理论的可行『性』。
忽然,四周一空。
他一松手,她的身子飞起来,几乎跌在门口才停下。
疼痛令她双目喷火,他却哈哈大笑:“姬真,收起你从涯草那里学来的妖法吧。没用的,现在我看到你就像看到牛粪上的一只苍蝇,腥臭,丑陋……”
他将『奶』茶碗举起,倾倒在地:“就像这碗已经冰冷的『奶』茶,满是膻味,真令人作呕……”
姬真爬起来,瞪着他,却笑起来。
他不动声『色』。
她狠狠地:“我就不信,你一点也不想睡我……”
小狼王居然老老实实点头:“其实,本王想……而且很想……可是,本王不会上你的当,本王宁愿现在去睡一匹母马也不睡你……”
“你这个懦夫,你根本不是男人……”
她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早被凫风初蕾那个贱人打伤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不能人道,你根本不是一个男人了……”
小狼王还是无动于衷。
她骂得越是凶,他越是觉得可笑。
瞧这女人,终于维持不下去她那一套自以为是的风流妖媚了。
破口大骂,就代表她内心怯弱,挫败感很强。
一念至此,他忽然哈哈大笑。
姬真更加恶狠狠地盯着他:“你笑什么?”
“哈哈,姬真,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的样子真的很丑?”
姬真:“……”
“啧啧啧,姬真,你就不照照镜子吗?你去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你简直就像是一条丑陋不堪的母毒蛇,哈哈哈,说真的,要是抛开你那套从涯草处学来的妖法,你根本『迷』『惑』不了任何男人……”
姬真冷笑一声,气得几乎喷血,却不做声了。
小狼王悠然自得又坐下去。
二人相对,谁也不做声。
终于,姬真还是沉不住气了:“小狼王,你不敢杀我!”
“……”
“你当然不敢杀我!你可以杀霍行,可以杀大业,可是,你杀我毫无意义!你杀了我,不但得不到白驼族的聘礼赔偿,反而会『逼』得白驼族跟你彻底反目。如今群雄争夺天下,你要是和白驼族翻脸,无异于自断一臂……”
她笑容满脸,信心十足:“所以,小狼王,你根本不敢杀我!”
那是结论!
小狼王长叹一声,他的确不敢杀她。
最主要的是,杀了根本没什么意义。
姬真曼妙的身影投『射』在陶豆的灯光下,若隐若现,令人遐想。
就算他嘲讽她,故意侮辱她,可是,也不能否认这一点。
他再次老老实实点头:“没错,本王的确没打算要杀你!”
她娇笑连连。
这不就对了?
“大王雄心壮志,绝不甘于做这区区西北之王,妾身虽然不才,可也和大王夫妻多年,自认对大王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大王志在天下,目标是万王之王,所以,区区一个女人,根本可有可无。但是,妾身又和别的女人不同……”
小狼王饶有兴味:“你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妾身的价值比别的女人大!”
她信心十足:“可以说,别的女人成千上百个加起来,也不如妾身的价值大。”
“哦?你居然这么有信心?”
“大王可别忘了,妾身背后的白驼族可以为大王提供许多牛羊,骆驼……”
她顿了顿:“甚至战马!”
“战马?”
“大王该知道,妾身的父亲在白驼族极西之地的草原上秘密驯养了大批战马。既然大王志在中原,单峰骆驼的用途就不那么大了,可是,战马呢?要挥师南下,战马可是最必不可少的……你该不会说,你连战马也不需要了吧?”
小狼王哈哈大笑:“你吹什么牛?你父亲驯养的战马不过几千匹,能成什么气候?”
姬真面不改『色』:“现在的确只有几千匹,可是,三年之后五年之后呢?大王该不会马上就要挥师南下吧?就算大王想,现在也不是时机,大王也没这个势力,不是吗?可是,三五年之后,就难说了。那时候,正是需要大批战马的时候,而我们白驼族的战马驯养也必将大成,到时候别说几千匹,就是几万匹,十万匹,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