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给关羽再倒了一杯,“一个优待,一个杀戮,同处一地,两人恐久后不能相容,一个是刘大哥的伯乐,一个是师兄,若是留下,恐两头不讨好,不如离去。”
“去何处?”关羽放下酒杯,目光炯炯的看着秦岳。
这件事三兄弟考虑了很久了,立功交钱给皇帝,比向上官行贿要能接受一些,但是三兄弟最终还是拿不定主意去什么地方。
秦岳思虑一番,开口道:“三位兄长剿贼转战四方,于幽州,青州,冀州三地颇有威望,对百姓亦有恩情,因此立足之地三中选一较为妥当。幽州刘与公孙对立,刘大哥不便站队,冀州多世家豪族,多有掣肘,不如去青州北海郡。”
“青州?”
关羽面色微变。
秦岳知道关羽还记得临淄庆功宴上受到的屈辱,关二哥傲上而不忍下,欺强而不凌弱,性格孤傲,对个人荣辱也看得看重。
“彼一时此一时也。”秦岳继续分析。
“当初救青州,刘大哥仅为别部司马,将不过二哥三哥,兵不过三五百,自然为人所看轻。以如今之军功财力,得太守位易也。二哥可还记得当初使凤嘴刀之黄巾头领。”
“区区外补之辈,若关某出全力,三招之内定斩之。”
关羽言语之间本能的傲气冲天。
“恐无需三招便能建功。”
秦岳先捧了一下关羽,抓住了其中一个关键词,“外补?”,不过暂时按下心中的疑问。
“然如二哥,三哥此等猛将世所罕见。那管亥在青州打着为张角复仇的名义复举反旗,聚拢数万黄巾。其文武双全,在青州难有敌手,屡屡进犯各郡劫掠,强者如武子兴仅能保住齐郡,无暇他顾,龚刺史派人向朝廷求援,朝廷无暇理会。”
“吾为高官诊病,探知不少信息,那北海郡太守孔融虽是圣人之后,却不懂用人,左右皆是清谈无谋之辈,有武定与宗宝两员部将,却不知放权,被管亥打得狼狈不堪,融上表称病请辞。如今官市上北海太守要价仅仅百万钱,刘大哥可谋得北海太守之位,为陛下分忧,平定管亥黄巾,一展大志。”
关羽听完,捋了捋美髯,眼中冒出精光,认同秦岳的分析,打算明日启程返幽州与刘备商议此事。
正事谈完,秦岳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询问了下什么外补,又问出一个词叫内练。
根据关羽的解释和秦岳大致了解了。
外补就是用药物等刺激身体,达到强大的目的。
内练则是练内功,所谓的内功是通过呼吸吐纳与天地共鸣,吸收天地之间的能量壮大己身。
外补主要是在自身潜力上限的基础上开发,而内练能开发潜力同时极大提升潜力,两者相较差距天地,因为如此,关羽才有点瞧不上管亥。
不过内练所需的吐纳术需要极高的悟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因此极少人能入门,据关羽说,他自河东杀豪强后走南闯北十余年,见过一些在当地声名显赫的豪强,其中内练入门者只有五人,其中还包括了张飞和刘备。
而外补需要的是大量的资源和水磨工夫,因此门槛相对于要低一些,要走这条路还是需要大量的钱财,一般人也是走不了的,穷文富武这个富字,就是要财力雄厚,百十来亩的小地主都是承担不起的。
内练也会根据不同的吐纳术有不同神效。
如关羽练的吐纳术强在壮血气,因此脸色红润,气血鼎沸,聚齐血气可短暂强化力量,这是关羽夸口三招斩管亥的原因。
如张飞的吐纳术功强在肺气,吞吐之间力气延绵不绝,而且怒喝之下声如惊雷,让人惊魂不定,张飞便可乘机取人性命。
见秦岳颇为好奇,关羽便将自己的吐纳术教给了秦岳。
关羽的吐纳术是当初一重伤老者被关羽所救时传下,老者未留姓名,关羽也未拜师,老者并未限制关羽外传。
老者死后,关羽将其埋葬,吐纳术全靠关羽自身悟性领悟,刀法也是靠打枣感悟融会贯通,可以说关羽是悟性惊人的。
关羽在洛阳待了一天,因为任务完成,不能再用官府的驿马,因此秦岳特意到马市花了一百万钱买了一匹河曲马给关羽代步。
如今通货膨胀,马价翻了一倍不止,这匹马比不上当初苏双张世平送的,关羽不带青龙刀,这匹马倒是勉强能驮得动关羽的庞大身躯长途跋涉,然后再买了一些干粮送关羽出洛阳。
送走关羽后,秦岳每天研究的事多了一项:《吐纳术》。
根据关羽的感悟,吐纳术从小练最好,越小心思越纯,越接近自然,如果再配合悟性天资,比成人的机会要大。
而张远自从旁听秦岳和关羽对话后便整日发呆。
一日,秦岳正在午睡,忽闻院中声如巨雷,打开门一看,只见张远这小子端坐在院中闭着眼睛,声音是从他嘴中发出。
随着他的吐纳,秦岳似乎隐约之间看到一丝丝绿光从他的鼻腔和嘴巴进入他的身体。
秦岳赶紧嘱咐众人不要打扰张远。
待张远吐纳结束,秦岳再一摸脉象、骨相,血气充盈,骨相粗壮几分,张远口中直喊饿,吃了平常的七八份饭食还不见饱腹。
秦岳思虑一番,取出了一支珍藏的千年野山参,这还是龚景当初怕龚泽出事,让秦岳挑选了一些药材,秦岳才攒下的。
将野山参一点点为其服下,每喂服一点,便为其察看脉象防止不测。
一整根人参吃完后,张远便陷入了沉睡,但是其脉相沉稳有力,让秦岳略微心安,让其母亲悉心照顾即可。
张远再次苏醒,已是一周后,身高体重再次增长,身体强健,不论是力量,听力,视力,反应速度具有大幅提升。
“小远,你告诉为师,关伯父说的吐纳法你懂什么意思吗?”秦岳迫不及待的想询问徒弟,自己可是一点思路都没有,虽然他说的每个字都听得懂,但是合起来就是不理解。
“师傅,我不懂,那天听关伯父说话好似有东西往脑袋里钻,他们自己排好队,然后就让我这样呼,那样吐。”张远仰着小脸,认真的说道。
秦岳:“。。。”
果然是只可意会,只怪自己悟性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