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看着他的背影,狠狠剜了一眼。越想越生气,越想月不甘心,迈步就要追。
独孤寒见状,忙伸手用胳膊圈住她,把人往怀里带。
齐妙挣扎,二人体力相差悬殊,小妮子不禁气呼呼的指着外面,道
“你听听他说的,听听他说的啊什么叫算他错,明明就是他的错,有那么咒骂自己妹妹的吗有吗”
面对发火的娇妻,独孤寒温柔的把她调转方向面对自己,一边揉捏她的肩头,一边等她缓解。
直到感觉她气儿顺了不少,这才从轻声劝说道
“好了好了,别跟他置气了。”
“怎么能不生气,我是他妹妹吧,他居然盼着咱家出事,你说有这样的人吗”
“妹妹你可没叫过他哥哥。”独孤寒不厚道的开口提醒。
“呃”
齐妙语塞,听到这话顿时怔住了,随后咽了下口水想要找补,可偏偏脑子一片空白,一句话都没有。
独孤寒深吸口气,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道
“傻丫头,你们是血亲,哪能一直这么僵下去。再说了,他其实很疼你,真的。”
“疼我”齐妙一脸怀疑,随后冷“哼”、撇嘴道,“疼我给我下媚毒,那叫疼我吗”
独孤寒忙摇头,双手捧着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解释着
“那个时候他以为你是岳父的女儿,并不知道真实情况。”
“蛤”
齐妙怒极反笑,深呼吸好几次,才开口继续道
“不知道真实情况就算我是我爹的亲生女儿他就能下药别跟我说什么受人蒙蔽,这事儿我不会原谅。”
“妙儿”
独孤寒头大,看着固执的媳妇儿,想着固执的兄弟,真不愧是亲兄妹。
就是性格,都如出一辙。
双手扣着齐妙的肩头,男人长长叹口气,说
“事发有因,你们兄妹俩总要见面好好谈谈才是。难不成以后总吵吵闹闹,还是说直接永不相见你不是还想找他谈谈,为夫来安排,可好”
“不用。”齐妙摇头,伸手反搂着他的腰,窝了一会儿,道,“文彧,你说二伯的事儿,怎么跟我娘、二伯母说啊。”
现在哪有心思去认亲,她最想知道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做。
梁庐一旦咽气,尸骨无存,这样的打击,让蒋氏、梁汉松、梁汉柏如何能承受。
古人都是死者为大,忌讳尸体残缺,可偏偏现在
梁安心里素质这么强的人,在听到那个消息之后都倒了,更何况蒋氏、曹氏那样的心态。
尤其是蒋氏,夫妻多年,最近几年的感情又这么的好,可让她怎么办啊
独孤寒明白齐妙心里的担忧,重重叹口气把人紧紧搂着,无奈的说
“见机行事吧。实在不行派俩太医过来守着,发现不对就赶紧扎针、吃药。”
齐妙无奈的点点头,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么做了。
床上传来一阵哀叹,夫妻俩赶紧走过去,轻声叫着。
梁安双眼紧闭,眼角流泪,没有说话的摆摆手,一脸悲痛。
兄弟姊妹一共五个,三个没了,这会儿又要走一个,的确他很难接受。
齐妙看着父亲,鼻子发酸。深吸好几下缓解,随后才淡淡的道
“爹,您要保重自己。二伯家的事情,还得靠您来操持呢。”
“唉呀”梁安一个劲儿的打“唉”声,最后终于忍不住了,翻身把脸埋在枕头下面,放声痛哭。
齐妙见到父亲这样,心如刀割。在她的印象里,见到这样的梁安为数不多。可每次父亲这样,都是有最大的事情发生。
现在想想,她的穿越之旅并不太平,而且还有些惊心动魄。
如果让她选择,或许她宁可守着那个小诊所,平平淡淡过一生吧。至少她不出现,这些人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命运。
独孤寒站在娇妻身边,伸手把人带进怀里,就那么陪着。
这会儿哭一哭也好,至少等把一切都挑明,岳父也发泄了,能稍微冷静一下。
良久,梁安终于平静了。歪头枕着枕头,目光呆滞。齐妙端茶过来,他都不为所动。
齐妙心疼爹爹,把茶杯放在一旁,俯首轻声地说
“爹,这个家都指着您呢,您可一定要撑住才是啊明儿初五、后天初六,我哥的婚事,您要操办才是啊”
提到婚事,梁安慢慢的扭头,看着满脸关心的女儿,重重叹口气,道
“妙儿,你二伯他太可怜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齐妙忙不迭的点头。
突然发现反转来的真快
那会儿在亭子里,是父亲安慰她。但是现在,是她安慰他
当天晚上,齐妙呆到很晚才会宫。至于梁庐,仍旧没有醒过来,本来都不打算等他醒了再走,可偏偏
实在等不了了,第二天独孤寒还要上朝,人家疼她,让她回来看看,已经是莫大的让步,她不能太任性。
梁家二房上下所有的人,全都连夜安排婚事的一切事宜。
李子台作为大舅子,也在家开始安排。
两家碰头商量,最后决定一切从简,先把婚事办了再说。
至于梁庐的事情,梁安一个字都没有漏。一切,都等初六那天办完再说。
转天天明,齐妙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起床。
洗漱、梳妆、吃饭
总之,一点精神都没有,而且特别憔悴。
黑冰跟黑晴昨日都没有跟着,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她这般,多少也明白,指定是家里出事儿了。
白晶从外面走进来,屈膝行礼,道
“家主,风公公来了。”
“传”齐妙说完,拿着茶杯喝茶。另一只手,揉捏着太阳穴。
白晶带人进来,风公公走到跟前双膝跪地,说
“奴才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
“谢娘娘。”
风公公起身,再次微微卑躬,老实的站在那里。
齐妙放下茶杯,深吸口气看着他,道
“初六本宫娘家的大哥成亲,你替本宫跟太子殿下备些薄礼。”
风公公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抬头看着齐妙,不解的说
“奴才斗胆,敢问娘娘一声,是您亲哥哥梁大统领吗”
“不是。是堂兄,城门把总梁汉松。”
“”风公公闻言怔住,随后咽了下口水,好一会儿才道,“回娘娘的话,梁把总的贺礼早就备下了。只是日子不是初八吗”
齐妙闻言轻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说
“改了。本宫的二伯突然身染重病,有人说得冲喜才行,不然人就没了。所以提前两日,给本宫的二伯冲冲喜。”
风公公听到这话,忙不迭的再次行礼,说
“是,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尽心竭力,一会儿就让人把薄礼送上。”
“那就好。再把给李家的,也一同送去。”
“是,娘娘请安心,奴才省的。”风公公说完,双膝跪在地上,磕头之后又道,“奴才告退,娘娘保终身子。”
“去吧。”齐妙摆手。
白晶走上前,冲风公公微微福身,说
“公公这边请。”
“有劳白晶姑娘了。”
二人出去之后,黑冰来到齐妙身边,伸手揉捏着她的肩头,道
“家主,二老爷怎么了”
话落,黑冰明显察觉到齐妙身子一顿。等了一会儿,才听到
“二伯被人下了噬心蛊,据说命不久矣,所以”
“啊”黑冰惊呼出声。怎么都没想到梁庐居然被人下了东西。
咽了下口水,不敢相信的绕道齐妙跟前,蹲下身子仰头看着她,问
“家主,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齐妙看她这般,心里明白,这都是不知道的。伸手把人拽起,示意她坐下之后,重重叹口气,说
“我怀孕那会儿就听说他咳嗽。应该那个时候就被下东西了,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
“咳嗽不是风寒吗”黑冰仍旧不敢相信。
她看见过梁庐种地,那绝对是庄稼把式,能干着呢
身子自然不用说,绝对的好
突然被告知人要不行了,这这的确很难接受。
齐妙苦笑,强忍着哭意,说
“那个时候谁都以为是风寒,他也喝了药、不咳嗽了。可谁能想到昨天被人告知,一旦二伯咽气,连尸首都没了,父亲直接厥过去了。”
“”
黑冰没有说话,一脸难看的表情预示着所有。深吸口气,捏了捏眉心,好一会儿抬头看着她,说
“家主,您可千万别着急上火。那一大家子都等您去操持,您可一定要保重自己。两位小主子也得靠您呢。”
齐妙瞅着黑冰关心的样子,苦笑的点点头,回应着
“放心,我心里有数,就是这会儿有点难受,等过了这个劲儿就好了。”
黑冰再次起身,来到她身后揉捏着肩头,思索片刻,说
“家主,明日成亲,您是不是下午还得出去”
“一会儿殿下回来我们就走。孩子交给你,放心。太后过来照实说吧,反正也瞒不住。”齐妙淡淡的说着。
黑冰听了“嗯”一声,算作回应。手下的劲儿又加重一些,让她快速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