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家去,别在这儿找事儿。不然,别说三哥抽你。”说着扬手,用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我告诉咱娘去。”梁敏霞气的一跺脚,转身跑开了。
齐妙瞅着她张扬跋扈的样子,故意大声地说“告诉谁也白扯,姑奶奶就特么的不跟你换”
这话说完,她清楚的看到梁敏霞跑路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又撒丫子往家跑。曹氏看着姑娘的样子,重重叹口气,说
“这肯定就是惦记了。安哥,今儿你在这儿还好,过两日呢”
母亲关心儿女,那是实打实的。想到日后女儿在这边,他们不能及时过来,心里就特别不放心。梁安扭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儿,想了一下,说
“闺女,下次她要再过来要。你自己一人的时候千万别跟她撕吧,就让她拿。到时候爹给你要回来。”
“你拉倒吧。到了你妹子手里的东西,哪样你要回来过我的衣服,你要回来了”曹氏不爽的说着。当年从外地回来,带了不少好东西,可都被这个小姑子给夺了去。
事情虽然过了很久,但曹氏一直都耿耿于怀。这事儿换做是谁,都会耿耿于怀。梁安听了老脸通红,无奈的蹲下身子。齐妙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一边是爹,一边是娘。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该如何去劝
曹氏看到夫君这样终究不落忍,走到他跟前,伸手轻怼了一下,说“行了行了,我就是发发牢骚。过去的就过去了,不提了。”
“嘿嘿”梁安憨憨的笑着,一脸傻乎乎的呆样。
艾玛,这不就是秀恩爱、撒狗粮嘛
穿越到古代,居然也能吃到狗粮,真是悲催啊
拎盆进屋,突然明白为何刚刚父亲让她把东西收好。估计是怕他制止不了梁敏霞,到时候她在拽扯自己的衣裳。万一金耳坠掉落,那可就要“地震”了。
深深地看着房门,再次对这对夫妻刮目相看。果然高手在民间,这两位怕不像表面上那么愚孝,有他们自己的一定之规。
屋子收拾差不多时,梁金山推着板车来了。正好梁安他们在,帮着把东西一一往屋里搬。
炕桌子、油坛子、棉被褥、小凳子
都是七八成新,应该是他们家再用的东西。梁安看着这些,客气的说道“三哥,你这准备的太全了。弄得我这个做爹的都不好意思了。”
梁金山听了摆手,用手背擦了擦额头,说“妙姐儿啊,你这东西三大爷只能给你置办成这样了。这是二钱银子,找给你的。等你见到孙师爷,可得替三大爷说说好话啊。”
齐妙虽然看似十五,但内心却是二十七、八。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这银子她不能收。倒背着手,本能的往后退几步,摇头,道
“三大爷,您准备的这些东西不少了、足够。这钱我不能要。孙师爷走时说了,多给的就是让您日后照顾我、多加留心的辛苦钱。您若是给我我我”
“是啊三哥,快收下吧。这丫头有你帮着照顾,我们夫妻俩也能安心不少。”梁安说话赶趟,直接帮忙劝着。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为何会有二钱银子的交涉,但闺女的话他懂。
自立门户,有些事情他跟媳妇儿都不好插手,真要有人故意为之,有了里正的庇佑,闺女也能免去许多麻烦。这样最好,二钱银子换了日后的保障,划算
梁金山执意要给,齐妙坚决不收。
推拒几次之后,梁金山无奈,把银钱揣回兜里,淡淡的说“也罢,那我就不推辞了。妙姐儿啊,以后再有什么事儿就找三大爷,三大爷给你做主。”
齐妙侧身行礼一下,规矩的道谢说“那就有劳三大爷费心了。”
“老三媳妇儿,你这俩孩子教育的好。人前人后,说话、行礼,得体啊”说着,比划了个大拇指,赞赏有加。
曹氏听到他如此夸赞自己的子女,一脸自豪。还礼一下,道“在外多年,赚的是钱,学的是说话、礼节。三哥谬赞了,他们还得再学学。”
“呵呵我说不过你,你可是咱们村儿里的一枝花。”梁金山说完,拍了拍梁安的肩头,道,“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了。回去了,有事儿吱声。”
“哎,我送三哥。”
曹氏坐在炕上,帮着把褥子铺上,还有她从家里拿的那套,也给铺好之后,说“闺女,你跟娘说说,为啥你要叫齐妙呢姓齐,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啊,不是有个词叫奇思妙想嘛。就这么来的呗。”齐妙一脸无所谓的说着。坐在炕上,摸着喧乎的褥子,笑眯眯的又说,“娘,叫这个名字不行吗”
“没没有。”曹氏摇头。伸手轻摸她的脸颊,又说,“一会儿娘跟你爹回去,你把门栓挂好。吃过晚饭,娘过来陪你睡,省的你害怕,啊”
“不用的娘,明儿一早你还得做饭呢,别来回折腾。”齐妙摇头拒绝。她不害怕一个人住,前世自己睡在九十平米的两室一厅,也没什么。
这个世界让人害怕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
曹氏见闺女这么懂事,重重叹口气,说“娘辛苦点儿没啥,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儿。真有点什么事儿,娘跟你是个照应,你自己不行。”
齐妙起先不明白什么意思,可细细品来顿悟。一个十五岁的女娃单独住,难保不会被村儿里的老光棍惦记。曹氏到底比她想的多一些,轻笑着点点头,道
“知道了娘,晚上我给娘留门。”
“娘,爹,妙儿,快出来。看我打了什么啊。”梁汉森从外面回来,兴奋的嚷着。
梁安会些拳脚功夫,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也就教了。梁汉森喜欢,每天晨起都会起来练功。虽然只是一些拳法、没有内功,可他也练得很开心。
曹氏跟齐妙从屋里出来,见梁汉森手里拎着一只雪白的兔子,纷纷愣住了。梁安放下手里的水桶,颠颠的走过来,道
“这么冷的天,你哪儿抓的”
“瞎猫碰到死耗子呗。”梁汉森开心的不行。把手里的两捆柴放在地上,扬着兔子,又说,“妙儿,晚上炖兔子肉时,记得给哥留个兔子腿啊。”
齐妙闻言不解,理所当然地说“哥,晚上你跟爹娘在这儿吃就是了,干嘛给你留什么兔子腿啊。咱们一家四口吃顿好的,解解馋。”
在原主记忆里,梁家吃肉的次数屈指可数。一年到头,除了大姑梁敏如回来的时候能吃上一顿,再就是年三十儿。吃肉还得王氏分配,可笑至极。
梁汉森听她这么说忙摆手,一脸不可以的样子,说“怎么能在你这儿吃,那不行。记得给哥留一个兔子腿就好,啊”
曹氏伸手揽着闺女的肩头,轻叹口气,道“你分家出来一点口粮都没有。那些东西,可是你日后要过日子的。我们怎能刮你的口粮。你奶一直猜逢我藏了私,真要在你这儿吃,娘可就说不明白了。”
“可是娘”
齐妙的话没等说完,一旁的梁安摆手,打断她,帮劝着说“别争了,听你娘的。刚刚你三大爷不是给你拿了盐巴嘛,一会儿炖了图纸,给你哥留个腿就行。”
说完,从儿子手里接过兔子,去一旁收拾。边收拾还边说兔子肥、好东西
齐妙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讲究,但让她自己吃兔子,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不安。一家人,怎么偏偏就
曹氏浅笑,搂着她轻声说了句“不妨事”之后,拿着大扫把,开始清扫院子。
久无人居住的屋子,突然这么大的阵仗,自然就惊动了隔壁。左邻是梁金山的大哥梁金宝。右邻则是赵睿达,媳妇儿魏氏。论资排辈,要管梁安叫三叔。
小夫妻俩是前年成的亲,分家之后便在这儿住。魏氏站在门口,瞅着院子里的人,大嗓门的说
“哎哟三叔、三婶儿,你们咋在这儿啊。以后都在这儿吗”
魏氏嗓门大,村里人背后都叫她魏大嗓门。嘴还快,知道点儿啥,一会儿功夫就能传出去,又叫她快嘴帘儿。曹氏扭头看着她,轻叹口气,说
“什么啊,是我家闺女。妙儿啊,你进屋去吧,院子收拾完,我跟你爹就回去了。”
齐妙本想帮忙,可听曹氏这么说想来是不想她在这儿,冲魏氏点点头算打过招呼,便迈步回屋。
关门的那一刻,齐妙就站在外屋地门口,静静地听着外她们的对话。
“侄媳妇儿你是不知道,前天咱们不是去给刘家柱子媳妇儿下奶嘛,回来之后”
齐妙听着曹氏的话,终于明白她为啥让自己进屋了。估计是不想在女儿面前,留下一个编排婆家的印象。当然了,她说的也没有什么错,只不过多添了点儿水罢了。
平日里不怎么搭理魏氏,今儿突然跟她提及,想来是要借着她的嘴,让全村儿都知道吧。这爹也是个人才,媳妇儿这么编排,他居然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