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换了一个靠墙的六人位。
长方形桌子一侧坐着江芷、宋锦妤和顾峥,另一侧坐着江衍跟沈妄。灯光在头顶打下,窗外是青黑的天色和过往的行人。
这时,服务员也带着菜单走了过来。
“你好,请问几位要点什么?”几份菜单分发到宋锦妤和沈妄他们面前,服务员问道。
沈妄将菜单推给江衍。
对面,宋锦妤将菜单给了江芷一份,又跟顾峥看着同一份,问道:“你要黄焖鸡还是排骨,还是红烧肉、猪脚?”
“黄焖鸡。”顾峥选了最便宜的。
“黄焖鸡,要微辣还是不辣的。”服务员做出准备记录的动作,适时问道。
“微辣吧。”顾峥说。
他不说话,宋锦妤还没意见,听到他略重的声音才想起他刚输完液,“你感冒了清淡一点儿吧。”
“行,”顾峥看着她笑了下,带些歉意地看向服务员,“不辣。”
服务员微笑着点头,适时推销,“我们店里有黄焖鸡套餐,带米饭一个小菜一份汤。也可以单点,不过套餐比单点要划算。”
“那给你点个套餐,”宋锦妤低头看着菜单说道:“大份的黄焖鸡套餐,不辣。小菜跟喝的你自己选。”
“好。”
顾峥跟服务员敲定套餐内容,宋锦妤转头跟江芷商量吃的。
她俩吃米线和土豆粉,告诉了服务员一声,沈妄跟江衍则一人点了一份排骨。
等餐的空隙里,沈妄的心情就像外面的天气一样非常酸爽。
很快,大家的餐送了上来。
黄焖鸡和黄焖排骨在配菜的点缀下,看上去就令人垂涎,大块大块的鸡肉或排骨堆在砂锅里,再配上做工精细的汤、小菜和米饭,是一锅米线或土豆粉不能比拟的。
“江衍,我要两块排骨。”
一旁的江芷,早盯上了她哥的砂锅,抓着筷子伸出了魔爪。江衍伸手挡住,“吃你的土豆粉。”
“我就要两块。”
“不给。”
“我拿土豆粉里的肥牛跟你换。”
“……求你别恶心我了。”
江家兄妹当着顾峥就开掐了,宋锦妤也拿起筷子,夹起了砂锅里的米线。
她正笑着观战,就被身侧的一道声音唤去注意,“你要吃黄焖鸡吗?”
顾峥显然还未动筷子。
宋锦妤抬起头,无意与对面同样抬头、目光深黑的沈妄对视了秒,别开视线后,看了眼的确令人食欲满满的鸡肉,微笑着看向顾峥,说:“不用了。”
“这些都是给你点的。”
“行。”顾峥笑着应下。
他照做往常阳光自然地吃东西,宋锦妤静默了几秒,以开玩笑的语气说,“你要好好珍惜这顿肉,从现在开始到过年我妈发压岁钱,五块钱以上的活动都不需要喊我了。”
“哈哈哈哈。”成功抢到排骨的江芷笑出声来。
顾峥夹着砂锅里的油麦菜,抬起头,微笑着说:“那你还不如请我吃馒头喝开水,我还能多蹭几顿。”
“所以你要珍惜这顿饭,”宋锦妤说,“贫民窟少女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