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六,是德妃杨华琼二十五岁的生辰。本来,她既不是皇后,也不是贵妃。没有理由大办。但是,皇帝赵明修觉得亏欠她颇多。而且,她现在打理后宫。前几日,太医署正常请平安脉,得知德妃杨华琼,已有身孕一月有余。所以,皇帝赵明修龙颜大悦。决定以皇后的礼仪,在宫中给德妃杨华琼过生辰。
赵九霄收到请柬,本来不打算去的。但是,他已有许久没有进宫给太后请安了。而且,灵儿有孕,已有两个多月了。他想让太后高兴高兴,让皇帝赵明修死了对谢灵儿的异想天开。
德妃杨华琼的生辰宴,安排在晚上。依然是在乾坤殿举行。
日暮时分,五品以上的文武百官,带着妻儿,备着礼品,陆陆续续进了宫。
被贬了官职的前左相王之庭,还有前礼部尚书。现在,正站在宫门口,守宫门。他们面容苍老了许多,神情呆滞。
王之庭以前,还觉得有赵辰轩那个太子女婿,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官复原职……可是,没几天,皇后娘娘孔如月被贬,太子赵辰轩被废,封为辰王,被赶去了平州。接着,皇后孔如月死于相国寺后山,净月庵左边的悬崖下……
王之庭就知道,自己官复原职无望了。皇帝赵明修寻回大皇子赵铭轩,并立他为新太子,大赦天下三日。王之庭也在大赦之列,没有杀他的头,也没有抄他的家。只是,他余生便只有宫门这一席之地了。
文武百官到了宫门口,都是下了马车,领着妻儿,徒步走进乾坤殿,参加德妃的生辰宴。
文武百官看着曾经权倾朝野的左相王之庭,感叹不已。世事无常啊!
那些曾是王之庭的党羽,在皇后孔如月和太子赵辰轩,相继被废后,都倒戈了,全心全意辅佐新太子赵铭轩。他们经过宫门口,低着头,不敢看王之庭。曾经他们都是王之庭的忠粉,现如今,没有踩一脚王之庭,就已经是仁慈大度了。
赵九霄在宫门口下了马。
“参见摄政王!”众守宫门之人,跪地迎接赵九霄。
赵九霄挥挥手,便大步走进了皇宫。他先去慈宁宫,去拜见太后。
“儿臣拜见母后!”赵九霄单膝下跪,给太后请安。
“九儿来了!行如此大礼作甚?快起来!”太后急忙起身,把赵九霄扶了起来。
“儿臣不孝!多日未来给母后请安!”赵九霄拉着太后坐了下来。
“哀家知道你事务繁多,不怪你!再说了,有灵儿给我准备的药丸。哀家每日吃得饱,睡得香!九儿不必挂怀!”太后拍拍赵九霄的手。她知道赵九霄多少有些怨她,毕竟是她侧面逼走了谢灵儿。如今,谢灵儿独自一人离开,已经两个月了。赵九霄孝顺,明面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是怨她的。
“母后!灵儿来信了!”赵九霄说完,从怀中掏出谢灵儿写给他的信。
“哦!哀家看看!”太后接过信,打开一看。
太后来来回回看了几遍,眼角落下了泪。
“唉!是哀家当时,说话太重了……灵儿她聪慧,顾大局,明事理!才决定独自离开的!如今,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娃娃,又怀有身孕,在外肯定不容易啊?”太后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母后!你不必自责!就算你不说明,但是皇兄如果还是对灵儿痴心不改……她看见我们都为难,她还是会离开的!因为灵儿善良,她不想我们为了她受伤。”赵九霄虽然有些埋怨太后当初之举,但是看着她泪流满面,他有些不忍。
“嗯!九儿!恭喜你!要做父亲了!”太后点头。谢灵儿年纪虽小,但是个有主意的。而且聪慧过人,在外面虽然辛苦一些,但是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
“呵呵!”赵九霄像个孩子一样,摸头傻笑。第一次当爹,是有些激动。
“九儿!灵儿说,给你荣胥国的布防图……这是不是,你攻打荣胥国,胜算就更大一些。”太后想到谢灵儿,她还真是赵九霄的福星。不仅能解了他的九阴寒冰之毒,而且还能助他取胜。如今,还怀了他的孩子。这活脱脱的旺夫命啊!万幸谢灵儿不是凤星命格,不然……
“嗯!灵儿每次救了人,都能有后报!太子赵铭轩,就是她的善缘!”赵九霄点头。想着谢灵儿,许是,她真的是天仙下凡,来渡他的劫!
“呵呵!九儿!你和灵儿将来是夫妻,她善缘和福报,也是你的!你们夫妻同心,福泽长久!”太后拍拍赵九霄的手。
“母后!儿臣要去参加德妃的生辰宴了!母后也去吗?”赵九霄不知道太后去不去。
“嗯!去吧!哀家和你皇兄,都欠德妃的!就当作为补偿,哀家去赏个脸!”太后点头说道。德妃的丧子之痛,父兄蒙冤,逃到西域。这都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皇后孔如月的结果。
“儿臣陪着母后一起去乾坤殿吧!”赵九霄站起身,扶着太后走出寝殿,出了慈宁宫。
赵九霄扶太后上了轿辇,他跟着轿辇旁边走。
刚拐了个弯,就迎着皇帝赵明修的龙辇。他准备来慈宁宫接太后去乾坤殿。
“参见皇兄!”赵九霄行了一礼。
“九弟!你也来了!”皇帝赵明修看着赵九霄。唉!灵儿走了两个多月了,却杳无音讯。九弟!肯定是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吧!
“嗯!臣弟多日未曾进宫,给母后请安!进宫看看母后!”赵九霄的意思很明确,本王只是来看望母后的。顺便去乾坤殿蹭个饭。你不要多想,本王不是来参加你宠妃的生辰宴的。
“呵呵!来了就好!”皇帝赵明修笑了笑。赵九霄向来如此,不和他计较。
于是,皇帝赵明修的龙辇退到一边,让太后的凤辇先行。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乾坤殿里,文武百官及家眷,还有来参加生辰宴的妃嫔,跪了一地。
“都平身吧!”皇帝赵明修挥挥手,走到德妃面前,亲手扶起了她。
“爱妃如今有孕在身,以后不必行此大礼!”皇帝赵明修拉着德妃杨华琼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