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跟着逃出邺城,随冀州军突围的时候,和大部队失散,又和洪氏闹翻,逼得洪氏跳崖,之后却是遇到了曹军士兵,被其所掳。
曹兵看到其所穿衣物服饰不像平民百姓,一番波折之后,兵士们将刘氏交给了曹军将领,之后刘氏被查明身份后,曹军将领将其献给了曹操。
曹操得知之后,自是大喜过望,出于某种心理,当即将刘氏纳为了侧室。
平心而论,刘氏容貌还是很出众的,不然也不会成为袁绍正妻,如今她身陷囹圄,也没有别的选择,她本就贪生怕死,为了活下去,也就半推半就从了曹操。
自从其到了内宅之后,曹操出于某种不可言喻的心理,对于刘氏很是宠爱,几乎每夜都会在刘氏房中留宿,这也是为什么曹操众多姬妾会去找卞夫人诉苦的原因。
卞夫人心里明白,这种情况她们是没有办法的,曹操的好恶就是她们这些人的做事准则,这些还想争宠的姬妾也不想想,你们那点心思,也想瞒得过曹操?
而且现在卞夫人一点都不急,曹丕曹植都是自己儿子,后面的人生不生的出来还两说,自己只要老实本事做事不惹麻烦就行了,其他姬妾争宠,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要是这些姬妾打着让自己出头的心思,那就更加其心可诛了,这明摆了是要坑害自己,真当自己是好惹的?
正当卞夫人想法将曹操姬妾打发回去的当口,相隔不远的小院房内,曹操已经努力完毕,事后搂着刘氏发问,刘氏虽然心里一万个不爽,但还是装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讨好道:“当然是老爷厉害了,先夫如何能和老爷相比?”
曹操虽然知道刘氏可能是言不由衷,但心里还是颇为受用,他呵呵笑道:“夫人不愧是袁本初的夫人,说话都如此得体,可惜袁本初天不假年,实在是可惜了。”
“想当年我和其年少相交,颇为投契,没想到最后因为天子之事而分道扬镳,为了兴复汉室,我被迫与其为敌,实非我本意啊。”
说到这里,曹操流出了几滴眼泪,“袁本初走错了路,我为了扶汉大义而和好友决裂,真是我椎心之痛啊!”
“今夫人流离落魄,我便代本初照顾夫人,也不枉两人至交一场了。”
刘氏听了,言不由衷的逢迎讨好起曹操来,曹操听了极为受用,再度翻身上马,刘氏趴在床上,心里暗骂洪氏当初怎么跳崖了,要是她在的话,说不定就能代替自己,何苦如现在不上不下的!
说起来那个小婊子是不是真的死了,不会是趁机跑了,现在在哪里快活呢吧?
刘氏倒是猜得没错,洪氏正跟着糜贞和杜夫人乘坐作马车,在黄县海边游玩。
袁熙和吕玲绮去处理政务了,几女都闲了下来,这次袁熙船队里面,还有糜贞自己的几条船,配置一应俱全,包括一辆马车,糜贞便将马车放下船,带着杜夫人和洪氏,一路去了黄县海边。
她这么做,也不止单单是为了游玩,而是袁熙取得青州,将沿海商路连通之后,黄县的作用便异常重要了。
袁熙领地内,原来有两个极为重要的地方,一是地处淮河出海口的海西,二是地处长江出海口的广陵,而如今又加了一个,便是黄河出海口的黄县。
这三地之所以重要,自然是其连通了内河水运和外海航运,几乎所有的货物就要经三地中转,原先袁熙没有取得青州的时候,行事颇不方便,而如今随着取得黄县,他所掌的商路,终于能将黄淮长江流域彻底连通起来,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商路水运线路体系。
更重要的是,袁熙取得黄县出海口以后,便彻底扼住了上游兖州的水路咽喉,到时候对曹操来说,下游被封锁的黄河已经失去了大部分作用,如同被阉割了一般。
众女透过马车窗户,看到从黄县码头来回进出,一眼望不到头的船只,杜夫人叹道:“妾在北地的时候,可看不到这种船只如鲫的景象呢。”
洪氏深有同感,“邺城周围虽然有几条大河,但多是往城内运粮的,妾也从未见过这种船头抵着船尾,排成一条线,以至于河道堵塞的景象。”
糜贞笑道:“这是因为夫君刚得了青州,调集兵力粮食的压力骤增,一时转运不便造成的。”
“之后会好一些,不过随着水运的发达,迟早是要拓宽河道的。”
“而且青州这些年经历战乱,人口凋零,若能平安发展几年,只怕人口会很快增长上去,到时候黄县的气象,便不止于此了。”
洪氏惊讶道:“这么多人,还算人口凋零?”
“当然,”糜贞认真道:“经历了黄巾之乱和历次攻伐,青州六郡,济南平原乐安北海东莱齐国,加起来人口才三百万冒头,虽然比幽州的两百万要多,但比其冀州随便一个郡人口就上百万的景象,还是差远了。”
“而据说天下第一大郡,乃是荆州南阳,在册人口足有二百四十多万呢。”
杜夫人和洪氏听了惊讶无比,出声道:“荆州那么厉害?”
糜贞点点头:“妾掌管商路,荆州从长江来的船队,带来过不少消息,别看刘景升只占有一州,但这一州地盘顶得上两州大,人口更是和使君治下三州差不多了。”
“而且荆州不像屡经战乱的青州幽州徐州三州,除了南阳江夏偶有战事,其他各郡皆是商业发达,周围各州逃难去的人,也给荆州带去了不少人口和财货,于是愈加繁盛。”
“在这个人口便是劳力,便是财富,便是兵士的天下,刘景升无疑是坐在了金山上,而相比之下,夫君则是条件恶劣得多,眼下三州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来休养生息,才能恢复过来。”
“不过,”糜贞展颜一笑,“妾相信在夫君的治理下,加上富庶的冀州三郡和江淮二郡,五地俱为一体,将来的前景,可比刘景升的道路宽多了。”
淳于琼宅邸。
“末将的路已经断了,还请辞于使君,麻烦使君另请高明吧。”淳于琼站在地上,拱手说道。
袁熙看到淳于琼中气十足,说话洪亮,心道这哪像个受了重伤的样子,难不成当时其还真是喝醉了酒,所以邺城突围的时候拖了后腿?
他看了眼诸葛亮,后者会意,出声道:“淳于将军是心灰意冷,还是觉得袁使君并非明主?”
“显甫公子在世之时,淳于将军一直忠心耿耿,奋死搏力,难道淳于将军以为,袁使君尚不如显甫公子吗?”
淳于琼闷闷道:“那是本初公遗命。”
袁熙目光一闪,“我记得本初公临终时,只叫了正南子远先生进去,之后叫的便是显甫,仲简将军什么时候和先父说过话?”
淳于琼默然不语,袁熙试探道:“我听闻当初公与先生建议奉迎天子,仲简将军和郭图皆是反对?”
见淳于琼不答话,诸葛亮悠悠道:“将军和郭图同为颍川人士,而且和公与先生意见向左,和许攸也曾有不合,想必本初公故去后,将军处境一定很为难吧?”
见淳于琼微微色变,诸葛亮知道自己猜出了几分真相,便继续道:“将军对本初公的忠心,其实是无可置疑的,但偏偏将军却无法自证清白,这也是本初公麾下颍川人士的无奈,所以当初他们大都投靠了袁谭,也只有将军自恃身份,不屑为之吧?”
袁熙也清楚了淳于琼的矛盾心理,身为和袁绍同期的老人,淳于琼资格和许攸是差不多的,虽然袁绍念及旧情,给了淳于琼足够高的位置,但淳于琼在战阵上只能说中规中矩,远不如四庭柱等人战功显赫。
偏偏淳于琼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后世他被曹操俘虏时候都不愿意低头,更不用说现在,他不愿意别人非议自己靠着裙带关系上位,拼命想要证明自己,但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其屡次被曹操打败,加上颍川人士出身,怕是其觉得曹操关系不明不白,于是其在后世驻守乌巢时,主动出城迎敌,恐怕也是出于这种自证心理,但其却没有预料到长途奔袭二百多里的曹操骑兵还有相当高的战力,结果吃到了意料之外的大败。
平心而论,要不是后世官渡那场擅自出击,淳于琼算是冀州将领之中最为稳重的了,可惜心态失衡,最终晚节不保。
袁熙对于淳于琼的认识,是才能稍有不足,只要其不是急躁冒进,足堪一军之将,而且其个人威望,在冀州军中其实很高,对于袁熙当前快速整合冀州兵将,作用还是很大的。
袁熙想到这里,出声道:“不管淳于将军如何想,但我袁熙应该没有做过对不起淳于将军的事情吧?”
“不过我也不勉强,若淳于将军不想参与天下之事,我看在本初公面上,当在青州为淳于将军养老之用。”
淳于琼怔住,他见袁熙起身,张了张口,刚要说话,袁熙转过身来,“今我为袁氏向曹操复仇,冀州皆是上下齐心,淳于将军想要避嫌,我能够理解。”
“但将军难道不想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和曹操并无勾结,以止后人非议之口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