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备要亲自去宛城,关羽吓了一跳,连忙道:“大哥岂能以身犯险!”
“刚才元直先生也说了,张绣态度暧昧不明,要是其心怀不轨,想要对大哥不利怎么办?”
“至少要等曹操攻取南阳的风声过去,局势平定,方好行动啊。”
刘备听了,面露惋惜之色,“二弟言之有理,可惜这么等着,若是其人离开宛城,怕不是要错过了?”
关羽听了,思忖一下,说道:“新野如今局势安定,不若大哥给我个由头,让我出使宛城如何?”
“一来去看看张绣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二来我替大哥拜访那孔明,看是否如元直先生所说。”
刘备沉吟不定,“要是真如元直先生怀疑的那样,二弟既去,岂非也是危险?”
关羽听了,长笑一声,“就凭张绣那些手下的本事,能奈我何?”
“张绣本人虽然有点勇力,但比我来还是差上不少,若其敢对我图谋不轨,我会当场将其擒住挟持,脱身出城是不成问题的!”
刘备听了,又和徐庶商量了半天,见徐庶坚决反对,只得道:“张绣态度未明,我不能让二弟冒险。”
关羽信心满满道:“就凭张绣那群西凉兵,如何奈何得了我!”
刘备仍是摇头道:“二弟若走,除了三弟,谁还能独当一面?”
“且换做我是张绣,刘景升和曹孟德之间,只怕选后者的几率还大些,若其发难,仅凭新野极难应付,还是暂且观望,再行试探了。”
关羽听了,也值得作罢。
九江寿春,太史慈听传信江东尽起大军,一路攻打长江北岸城镇,占据濡须口,直扑皖口的时候,气得将面前的桌案一捶两段,“背信弃义之徒,安敢如此!”
“我自去带两千水军南下,击退江东鼠辈!”
一旁陆逊劝道:“太史将军稍安勿躁。”
“且不说对面出动十几员大将,水军数万,此去实在是胜算不大。”
“且淮水和巢湖水路狭窄,走不了大船,寿春水军只能走淮水进入邗河,然后南下从广陵进入长江,但江面早已经被江东封锁。”
“所以将军想要驰援皖口,只能从巢湖进入皖水,但巢湖水军船只有百余,难以和江东对抗啊。”
“而且我们还身负西进牵制颍川的重任,此时将军若去,如何配合公子行动?”
太史慈听了,闷闷道:“那就这么算了?”
“要是庐江在我们手里丢掉,我们如何面对公子?”
“濡须口已丢,江东鼠辈接下来肯定会北上占据巢湖,合肥便成前线,正在筑城的刘晔如何挡得住江东军?”
“皖城的李术怎么办?”
“难道就看着他被围城?”
面对太史慈一连串的发问,陆逊也是头痛不已,感觉整个脑袋大了一圈。
我怎么知道,我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啊!
当初袁熙派陆逊南下寿春驻扎,陆逊还以为今春各方应该不会大动刀兵,只要想办法牵制曹军后路,配合袁熙那一路的主攻即可。
但谁知道孙策一死,风云突变,继承孙家的那个碧眼儿,不仅没和袁熙联手,反而还打起了庐江的主意!
陆逊是知道吴夫人的事情的,他自然不相信以吴夫人和袁熙的关系,一回江东就翻脸的如此之快,更何况对方还将女儿留在了幽州。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叫孙权的孙家子,绝非易与之辈,其很可能是先前被孙策的光芒掩盖了,如今站到了台前,便开始露出了獠牙!
想到这里,陆逊出声道:“江东军已经打下了江北岸的数座大城,虽然也有民众北逃,但大部分仍然留在了城中。”
“这固然是江东民众不愿背井离乡,害怕被守军问罪,但也说明江东的手腕很是高明。”
“据说他们打下城池之后收买人心,不问罪投降将领,江东将领本来就偏向江东,这样一来更是望风而降。”
“这个孙权手段老道,根本不像一个十五六的年轻人。”
太史慈心道你不也是十五六岁?
现在的年轻人,越发可怕了啊。
陆逊不知道太史慈心里正在吐糟自己,自顾自说道:“孙策虽然死了,但江东如今人心出乎意料的稳定,如今一致对外,我们正面对上,即使能胜,代价也极为惨重。”
“所以我想以江淮都督的名义,给李术去一封信,让其万一事情不谐,便带兵北上合肥,给江东留座空城算了。”
太史慈听了,点头赞同道:“伯符所言不错,与其将防守兵力都葬送在皖城,不若合兵一处方好。”
“不过说来李术此人确实眼光独到,竟然借着这个机会,将桥公两个女郎送到了寿春,真是颇懂公子心思啊。”
说到这里,两人心照不宣地嘿嘿笑了起来,陆逊随即发现太过失礼,连忙咳嗽一声,“如今江东悍然偷袭,确实出乎先前的预料,但其并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咱们能尽量在这里拖一天,公子胜算便大一分。”
“当务之急还是盯住颍川,眼下只能静观其变了。”
太史慈点了点头,起身道:“我去巡查水军。”
他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事,“寿春里面,麻烦的女子还真不少。”
“宫里那位,公子有没有说如何安置?”
陆逊心道这才是最头痛的地方,无奈道:“正因为公子没说,我才为难的紧,谁知道公子怎么想的!”
“先前其伤了喉咙,一直在养伤,公子不表态,我也不能弃之不管,只能让拙荆帮忙照料。”
“眼下又添了桥公两个女郎,我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到底是义兄的军师,还是帮他照顾女眷的内侍?”
太史慈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伯言也学会说笑了啊。”
城内一座宅邸离得厅堂里面,四个女子正围坐在一起,气氛颇有些微妙。
陆逊的夫人刘氏偷偷打量着面前三个女子,其中随便拉出一个,都是她平生仅见的绝色,三个人妥妥的排行前三,还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陆逊先前带着船队从幽州南下广陵,经过海西的时候,将刘氏带到了寿春,本想是让其和刘备相见以免,顺便借机打打感情牌。
结果刘备一溃千里跑到了新野,父女就这样错过了,陆逊也没有办法,只得让刘氏暂且呆在城中。
刘氏先前和糜贞杜夫人一起时,三人年龄相差不大,倒是颇谈得来,如今乍然独居,未免有些寂寞,但不久之后,府里就住进来了个身份颇为独特的女子,不仅容貌绝艳,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气韵。
刘氏之后才知道,这竟然前伪帝袁术的皇后冯氏!
冯氏的脖子上,仍然缠着绷带,刘氏从陆逊那里得知,冯氏被妃嫔所害,差点死于非命,伤了上嗓子,一直未见全好。
加上袁熙说袁术宫殿奢华,实在不适合寿春如今的情况,便让陆逊想办法处理掉。
陆逊想了半天,便将宫殿简单改造,用各种长墙分隔成了一个个宅院,里面每个宅院,都有十几间屋子不等,然后卖给寿春的士族。
袁术的宫殿本来占地广大,耗费甚巨,谁也买不起,也不敢买,但经过陆逊这么一改造,不仅价格适合,形制也不僭越,江淮士族富庶,加上都想借机卖陆逊个面子,很快宅子就抛售一空。
陆逊借此筹措了不少军费粮食,但冯氏却没有落脚之处了,陆逊便从自家宅邸隔壁弄了个别院,让冯氏居住,并让自己夫人刘氏过去陪伴照顾。
一来二去,刘氏便和冯氏混熟了,冯氏其实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但有个特点,说话直来直去。
刘氏见过的人中,无论是糜贞还是杜夫人,都颇为聪慧,说话难免要拐个弯,然而冯氏说话却是从来不绕圈子,有时候让刘氏不禁无语,皇后难道都是这样的吗?
又过了一个月,府里又来了两个女郎,便是被李术送到寿春的大小乔。
刘氏震惊于两女美貌的同时,冯氏见面第一句话,却差点让她把口中茶水喷了出来。
冯氏看着大小乔,认真的问道:“两位也是被人送给袁使君的吗?”
此话一出,本来心里就有些想法的大小乔固然闹了个大红脸,一旁的刘氏更是讪讪道:“夫人为何如此想?”
冯氏转过身,对刘氏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难道我想错了?”
刘氏大汗,“夫人为什么认为使君会如此做?”
“起码夫君并没有向妾提过提过此事啊?”
冯氏仰头想了想,“你看,贤夫君乃是使君义弟,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夫人又是刘豫州之女,却降尊纡贵,亲自照顾妾身,怎么看也没有必要吧?”
“妾如今是阶下之囚,唯一能值得价钱的,是伪帝之后的身份,妾曾听说,很多士族都喜欢收纳曾经身份尊贵,如今沦为卑贱的落难女子,说别有一种滋味呢。”
大小乔这才听明白过来,这女子竟然是袁术的皇后,还显然和袁熙有些扯不清楚的关系!
大乔固然心情复杂,小乔更是气的满脸通红,自己看错这凶虎了!
还以为写出那么好的诗,行事温文有礼的士族公子是个好人,如今看来,就是个无耻淫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