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安知道她来是给自己送青团来了,因为她刚刚跟沈鸣在屋外的对话,他全都听见了。
深沉的眸光瞥了眼桌上的青团,随即快速移开,薄唇一张一合,“谢谢。”
“不客气。”沈娆谨记自己的任务,故意靠近沈以安,找话题道:“安安你在看什么书?”
沈以安回答,“杂书。”
沈娆又问,“好看吗?”
“怎么?你想看?”弯了弯唇角,抬手把自己刚刚看的书塞给沈娆,“你要想看的话,拿回去便可。”
沈娆见他误会了,赶紧出声解释,“我没有想看书,只是单纯奇你在看什么书。”
她现在整日忙的要死,压根没有空看书。
沈以安没说话,闪烁精光的双眸不停打量着沈娆。
沈娆被他打量的背脊发凉。
“你想我看什么书?”
“啊?”沈娆昂头露出疑惑脸心想沈以安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想看他看什么书?
沈以安看出她的疑惑,到也不解释,眼底噙笑地看着她。
他是在笑?
他在笑什么?
沈娆内心的疑惑值加一。
困意来袭,她想不明白就不在想,打着哈欠,“大……大哥……那什么,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沈以安见她哈气连天,也就没开口拦她,起身送她到门口。
沈娆站直身子冲他挥手,“大哥我回房睡会。”
沈以安略略颔首,“好。”
沈娆莞尔,推开房门,跨步进了房间。
……
雨越下越大。
禾木木坐在窗前,双手托腮地看着街道上的石狮发呆。
嘴里嘟囔,“怎么突然下这么大的雨啊。雨下得这么大,贺公子他肯定不会来了吧。”
一股失落涌上心头。
“小姐……”梅花看自家小姐满脸忧愁,很是心疼地叫了句。
禾木木从中午就在这等贺望月了,可贺望月迟迟没来,这把梅花气的要死。
“梅花啊,你说他怎么还不来呢?”贺望月再不来的话,禾木木打算回去了,毕竟这么等也不是个办法。
“可能是有事路上耽搁了吧。”梅花嘴里说着安慰禾木木的话,心里骂狠了贺望月,骂他不守信用。
禾木木将手伸出窗外淋雨,神色哀伤道:“可能是吧。”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到其它缘由了。
梅花安慰她,“好了小姐,别伤心了,等下贺公子就来了。”
禾木木扯了扯嘴角,继续看屋外的飘落的雨。
梅花见状不再言语,静静站在一旁,陪禾木木等她想见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
渐渐地雨小了。
梅花看了看禾木木,又看了看屋外的毛毛细雨,“小姐,这贺公子迟迟没来想必是忘了同……”
话未说完,贺望月悦耳的声音响彻于耳畔。
听到熟悉的声音,禾木木猛地回头,问他怎么现在才来。
贺望月解释,“来见你的路上,遇到卖胭脂水粉的铺子,想着认识自己这么久,没送你一件像样的东西,本打算给你买点胭脂水粉,谁知天公不作美,竟下起毛毛细雨。”
他这次说的倒是真的,他此次来晚了,确实是因为要给禾木木买胭脂给耽搁了。
禾木木听得心底涌紧一股暖流,面色潮红地转过头。
梅花见自家小姐,被贺望月的三言两语唬住,立即开口,“贺公子那您买的胭脂水粉呢?”
她打量贺望月好几圈,都没见到他嘴里所为的胭脂水粉。
“在这。”贺望月满脸笑意地从袖口掏出胭脂水粉,笑看着禾木木道:“看看喜不喜欢。”
梅花没想到贺望月,真的给她家小姐买胭脂水粉了,一时,脸上闪过不自然,悄悄退到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禾木木十分意外地看着桌上的胭脂水粉,她怎么都没想到,贺望月迟到是因为去给她买胭脂水粉了。
心头涌进甜蜜。
那股甜蜜,使她整个人都温柔了几分。
“禾姑娘,快打开看看,看是不是你喜欢的色。”眼前的胭脂水粉,可是他花大钱买来的。
“嗯。”
禾木木含笑点头,在贺望月的注视下,将桌上的胭脂水粉打开。
打开之前她有多期待,打开后她就有多失望。
好巧不巧,贺望月买的胭脂水粉的颜色,都是她不喜欢的。
碍于贺望月的心意,禾木木就算再不喜欢,也表现出一副极度欢喜的模样。
“贺公子,我很喜欢。”
“真的吗?”贺望月不确定道。
“当然是真的。”禾木木说完,把面前的胭脂水粉合上,交由身后角落站着的梅花。
贺望月隐隐觉得,禾木木对那胭脂水粉不是很满意,却又拿不出证据。
“贺公子谢谢你送我的胭脂水粉?”
“不客气的禾姑娘。”
禾木木笑了笑,“贺公子可过饭了?”
贺望月摇头,“他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吃,早上是因为不想吃,中午是因为下大雨,被困胭脂水粉店。”
“既然贺公子没吃,那你快点些菜垫垫肚子。”禾木木说着将菜单推给贺望月。
贺望月接过菜单,“谢谢。”
禾木木展颜,“贺公子客气了。”
饿了一上午的贺望月,一口气点了好几个自己想吃的菜。
辣椒炒肉,洋葱鸡……
禾木木不饿,什么都没点,只给梅花点了份。
贺望月见她什么都没点,就问,“禾姑娘你没有想吃的菜?”
禾木木轻轻颔首,“对。”
没有她想吃的,贺望月便问她想吃什么,他冒雨出去帮她买。
“贺公子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禾姑娘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这就去给你买。”
禾木木没有想吃的,伸手拦住就要出门的贺望月,“贺公子我什么都不想吃,你别麻烦了。”
许是禾木木态度坚决,打消了贺望月到外头的心思,坐直身子看着禾木木,“那一会禾姑娘有像迟的东西,可以告诉贺某,贺某给你买。”
一旁的梅花听得直瘪嘴,腹诽,“什么叫想吃什么告诉你,你当我这个丫鬟是死的?”
“好的,贺公子。”
贺望月温润一笑,垂头浅抿一口热茶。
禾木木不看直视贺望月的双目,以至于每次他看她的时候,她都低着头。